“等等!你不是仆役吗?!那有资格参选?!”我也激动了。
石头得意地抬头:“小王管事说我力气大,而且有习武之心,焕主子觉得不错,便召去试了一番,然后大为赞赏!免除了仆役杂事,收为弟子!”
我脸色发青,原来世界上还有更糟糕的事qíng!
石头素来不懂看人脸色,继续拉着我兴奋:“以后我就是一代大侠了!哈哈!纵马江湖,横扫天下!笨丫头,你高兴吗?”
“高兴,我高兴得不得了!高兴得想咬人!”我咬牙切齿瞪着石头。
全盘计划统统被这傻瓜打破,辛苦养出来的种田文老公如煮熟的鸭子,飞了……
归家
小禽shòu已经靠近,大禽shòu还远吗?
唯一同盟却被糖衣pào弹击中,通敌叛国,再也不能指望了……
可怜的我搜肠刮肚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只好扭着手绢,倚着门栏,眼睁睁地看着石头兴高采烈地走向练武场,种种心痛不舍难以形容,颇有风萧萧易水寒,相公一去不复返的意境。
送走石头,我回房坐在梳妆台侧,看菱花镜中,林洛儿的脸开始褪去婴儿肥,在重重伪装下,努力向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发展,那可恶的体质虽柔韧度极高,但一点也不耐cao!爬了几个月楼梯,石头挑水上楼已经脸不红气不喘,我却和最初没多大区别,还会气喘呼呼。
更让我绝望的是,上星期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在指头上割了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我懒得上药,只随便包扎了一下,顺其自然,没想到伤口过了三天就好了,现在更是连一点疤都没留下。
huáng大娘赞道:“你这孩子真是天赋异禀,不留疤的体质让人嫉妒。”
“是啊,真好,我太幸运了。”ròu文女主的恢复力比星矢还qiáng,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笑过后,我冷静下来,将长大、赚银子、赎身、嫁男人、喂猪、养儿子的目标进行修改。南宫冥的执念如此之深,想快速赎身脱籍恐怕有难度,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逃跑。
虽然逃奴会被官方通缉,但这个世界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手机电话,信息联络有难度,只要我继续装丑装傻,争取不被大禽shòu看上,乖乖巧巧地熬到十三四岁,等身形长高,在剧qíng发生前改头换面,离开南宫世家越远越好,找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幸运的话可嫁个心底善良的男人过日子。不幸运的话,我就出家做尼姑!斩断红尘,天天敲木鱼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计划很完美,唯一问题是易容,虽然我现在不会,但我知道去哪里学。
记得原著里林洛儿小时候和南宫冥在藏书楼玩,曾不小心碰掉一本古籍,里面夹着一份前人所留的易容术秘籍,她觉得有趣,就学了一些。没想到后来先被南宫焕qiáng迫发生关系,又遭小候爷绑架,日日蹂躏,弄得遍体鳞伤。花了好多日子,才找到机会,易容逃了出去……
后面发生的破事我就不想提了,反正我改了那么多剧qíng,总不至于像她一样倒霉吧?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那本易容术找出来!可是南宫世家的藏书阁是禁地,里面有很多珍贵藏书,除了几个专门负责的打扫仆役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可怜的我想了三天三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混进去的好办法,只好自认愚蠢。
更脑残的是!我穿越前做惯穷人,见不得银子。如今不知脑子哪条筋不对劲,想体验在银堆上睡觉的感觉,所以在账房安排发放薪水的时候,选择了要现银,而且坚持了好几个月,直到chuáng板下满满当当地铺了一溜银块,睡在上面硬梆梆、冰凉凉,很有成就感。
等我美滋滋地睡够了银子,过足了瘾,想将它换回银票,结果账房很不客气地把我踹了出去:“工钱jiāo付清楚,谁有耐心给你换来换去?自己去镇上解决!”
我看着那三百多两,二十多斤的银子,当场傻眼了。就凭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怎么和那些荷包里装几百两银子都能满街追贼飞的姑奶奶相提并论?八成用扁担挑到半路,便得栽沟里,把门牙再磕掉一次。
“石头大哥,你是好人啊,帮我抬银子吧……”我拉着石头的袖子死命扯,尽可能让眼神哀怨、无助一些。
练武归来,跑我房子里翻零食的石头给白糖糕呛着,碎屑冲到气管,咳嗽了老半天才回过气来问:“你这白痴怎么会有那么多现银?怪不得这几个月大家收到的散碎银子都少了,原来都跑你这里了啊?”
我打死也不敢睡银堆的理由说出来,便改口道:“我平时没见过银票,以为现银可靠些,所以……”
石头惊讶,冲口而出:“连银票都没见过?你什么脑子啊?”
我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太脑残,所以低下头不敢反驳,任凭嘲笑。
石头见我难得老实认错,又可怜兮兮的,很慡快地答应过几天和习武教头请假,帮我抬银子去镇上兑换,顺便回李家村看看他父亲。
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发誓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又将在南宫世家得到的衣服首饰赏赐挑出两样,连同用整块布做的绣花新枕套和各色针线活一起打个小包,准备拿去孝顺外祖母。
然后想了半天,觉得别人不仁,我不能不义,舅舅把我卖去南宫世家,以现代社会的思维无法接受,但在古代乡下的观念里,他还是个好人,毕竟没将自家侄女卖去给钱更多的青楼酒馆,而是找了个体面的好去处。只是他不能预知未来,也不知南宫世家的本xing。
我虽然讨厌他们,但做人要留三分转圜余地,所以还是包了些钱和一个大丫鬟赏下的戒指给舅母他们,当是照顾外祖母的人qíng费。
还有糕点、糖果、用剩的布料,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起来也不少。
先是托人带了话,确定请假回去的日期。
等到出发的那天,石头郁闷地挑着扁担,一头是十八斤银子,一头是十斤食物和杂物出发了。
我抱着装了七斤银子的小包裹,快步跟上,去南宫世家的庄园坐车回家。
楼梯才走了一半……我就累得想把钱丢了。
石头黑着脸,将我这废材手上的银子接过来,继续挑肩上。
好不容易折腾到镇上,镇上有点乱糟糟的,好像是昨天有户人家,被灭了满门,大家都在议论此事。
我无暇多顾,兑了银票,很狗腿地给石头大爷揉了肩膀,请他吃了四碗豆腐脑,买了六串糖葫芦,承诺洗一个星期衣服,然后叫了马车回李家庄探亲。
石头很久没见父亲,开心得像只猴子,一路上蹦蹦跳跳,不停炫耀:“我爹老说我没定xing,这辈子绝对要败家,这回做了南宫世家的弟子,看他还敢不敢打我,骂我没出息!”
我忍不住反驳:“你爹没骂错,你确实没定xing,写字坐不定,学武贪功冒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长大。”
石头鄙视:“你是小孩,不要不懂装懂。”
我反鄙视:“我是小孩,起码我不买面泥人玩。”
石头:“没办法,这面人长得和你一样丑八怪,我怎忍心丢它在摊位上卖不出。”
我:“好吧,另一只猴子又是什么?!”
石头怒了:“这是二郎神!超厉害的!长得和我多像啊!就你这歪眼睛的笨蛋才会看成猴子!”
一路走一路争,吵闹不休。
眼看近村,却见村口聚了几个村民,看见我们后,yù言yù止,眼神怪异。
我忽然有了点不好预感。
石头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拍拍对方肩膀问:“明二叔,你们呆在这儿做什么?我刚在镇上打了三斤酒,又买了猪头ròu孝顺我爹,呆会你也来我家,陪他喝两杯。还有,我现在可是南宫家的弟子了!”
明二叔喉结上上下下动了好几下,终于低声道:“石头,你爹……他出事了。”
石头摊摊手,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那粗心大意的家伙,又给锤子砸伤腿了吧?”
满天星辰
“不……不是……”明二叔满脸不忍,yù言yù止。
“哎呀,这事儿总归是要说的,”明二嫂揉了他几把,见没反应,便快嘴道,“石头,你爹去了。”
石头愣了愣:“去哪里了?”
当局者迷,谁也不知道如何和一个九岁孩子开口,残忍地告诉他父亲去世,从此要做孤儿。
石头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终于明白过来,不安地问:“他去了?我爹壮得像头牛,你们该不会开玩笑吧?”
明二叔摇摇头,推着自己媳妇道:“你平日不是能说会道吗?你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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