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探我额头,殷切询问:“病糊涂了?”
少妇脸色和蔼,我两眼发黑,整个世界开始扭曲。
不!不!不!
我不是那悲催的女主角!不是充气玩具!
该死的老天,我和你是有杀父之仇?还是有夺夫之恨?!
又哭又闹地被拖了一路,混合着少妇数落的声音,我就像一头被抓向屠宰场的小猪。
不要脸
我们要做不畏qiáng、bào的英雄!
所以英雄壮烈了。
——BY:柯小绿
灶台内柴火烧得正旺,灶台上放着面新磨的铜镜,镜中小萝莉五官尚未长开,依稀已见美人胚子模样,按书里描绘是长着对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总带着几分哀怜,就好像落入猎人网里的小动物,让人不忍杀死,却又想抓过来养着玩弄!
去死吧!这种天生的弱受脸,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欺负她!逗她哭!
也就是因为这张脸,原著中的林洛儿在八岁时被南宫世家的禽shòu家主南宫焕看中,收为义女养在身边,然后禽shòu兄长南宫冥对她一见钟qíng,百般疼爱,万般勾搭,半骗半诱地在她十四岁时成就好事,同样心图不轨的南宫焕勃然大怒,赶走儿子,动手将她抢回来,整个故事就从这一出出吕布战董卓,父子反目的狗血大戏开始……
够恶心吧?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南宫世家的双禽shòu尚未出场,我还有改变容貌,改变命运的机会!
“向丑女看齐!从我做起!”
“今天不毁容,明天遇禽shòu!”
我默念口号给自己打气,手里抄起一把锋利剪子,咬咬牙,比划半天,怎么也无法狠心在没消毒设备的qíng况下给脸蛋开口子,便小心翼翼地将那圈浓密的睫毛齐根剪去,然后打下刘海,胡绞乱剪,弄成一个厚厚的西瓜皮,盖住大半眼睛,再照照镜子,自觉遮掩了不少,才罢手。
“你在gān什么?”惊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正迈着八字,弓腰驼背缩肩,练习猥琐流走路法的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是那个叫石头的孩子王,正站台阶上愣呆呆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摇摇手,示意女人呆厨房时男人少管,快点走开。
他却闯进来,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头发怎变得那么难看?”
我早准备好说辞,迅速做答:“不小心被火烧了。”
石头又问:“你的睫毛呢?也被火烧了?”
我思索片刻,脸不红心不跳答道:“没错!”
他看看火,看看我,再看看四周,指着地板问:“为什么地上那么多剪碎的头发?”
我蹲下,用手拢拢头发,一股脑儿全丢火中:“烧剩的。”
头发在火中发出阵阵焦糊味,他目瞪口呆愣了半响,顿悟:“你疯了?我去叫人来给你看看?”
“不!回来!”古代的孩子比现代的还早熟,我赶紧拉住他赔笑解释,“我想自己换个发型,结果乱剪剪坏了,你别大惊小怪。”
“有够蠢的。”石头勉qiáng接受了这个答案,他嘲笑了我半响,终于想起来意,从袖子里摸出只死老鼠,在我脸前晃来晃去,差点挨到鼻子,还得意地说,“爱哭猫,这好东西送你玩吧!”
“谢了。”我叹了口气,接过礼物,无视他期待的目光,随手将老鼠丢入火中,又用烧火棍扒了两下,回头笑道,“正好肚子饿了,等烧熟后我分给你吃,老鼠ròu肥肥嫩嫩,最是美味。”
“你……臭丫头给我等着!”石头退后两步,恶心地掩住嘴,终于受丢下句狠话,跺跺脚跑了,门外躲墙角偷看的部下见老大受挫,也跟着一哄而散。
真是群不经吓的家伙。
我耸耸肩,丢开烧火棍,继续练习猥琐流步法去了,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默默回忆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
确认穿越事实已不可逆转后,我立刻通过侧敲旁听等种种渠道,对周围环境做了调查。
南宫世家和小说里一样,以落花剑法和指法闻名(具体不太记得了),是武林赫赫有名的门派,垄断了两个省的黑白两道生意,权势熏天,现任当家人是南宫焕,独子南宫冥。
而我生活的村庄叫李家庄,离南宫世家有几十里,约莫百把户人家,林洛儿的母亲是本地人,叫李三娘,十年前嫁给洛城里的书生林孝为妻,感qíng和睦,有一子一女,可惜儿子养到五岁便没了,丈夫又在三年前意外落水身亡,两母女被林家的势利亲戚嫌弃,只好回来投靠娘家,三娘羞怒之下染上恶疾,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留下女儿由外祖母和兄嫂照料。幸好两女人都是吃斋念佛的好心人,家境还过得去,见林洛儿身子弱,xing格乖,都没怎么刻薄她,只是自家有四个儿女,所以对她也不算上心。
以上种种,我们可得出两个结论——小白文男主必须背景雄厚,女主要命硬克爹娘,为她日后发展NP大道祛除道德谬论gān扰,扫平一切有可能障碍。
耶和华、观世音、王母娘娘、奥特曼在上……让我扶额默哀一个先。
因为敏感的身份,我没敢到处抛头露面,每天不是蹲厨房帮忙烧火、洗菜、打下手,就是躲房间里练绣花,只有正午太阳光猛烈的时候,才趁众人休息跑出去溜达两圈,熟悉环境,顺便晒黑皮肤。
这种没人管的生活倒也悠闲,只是村里那群无聊的孩子们,着实麻烦。
乡下孩子不念书,大人忙碌甚少管教,每天gān完活后,便打jī揍狗的疯玩,而且这个年龄的男孩和女孩正处xing别朦胧开窍的阶段,对异xing特别好奇,却又不愿明说,便表现在欺负对方身上。
林洛儿长得可爱,特别爱哭,还不敢告状,男孩子都喜欢捉弄她,荣获“爱哭猫”“胆小鬼”“丑八怪”“臭丫头”“蠢货”等多个称号。
遗憾的是,现在他们的乐趣都被我终止了。
我别的不行,唯独胆大,读书时宿舍整层楼的姐妹们遇到老鼠、蟑螂、蜘蛛都会发出同一声尖叫:“柯小绿!救命!”我便会拿着拖鞋和扫把冲过去横扫天下,拯救美女们于水火之中。
如今村里那群小鬼们弄来的菜花蛇、死蜈蚣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压根儿没放眼里,来一只灭一只,来两只灭一双,还老气横秋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弄得他们灰溜溜的,很是消沉。
经历无数次失败,恶作剧带头人李石头终于挂不住面子了,他又跑来厨房,拦住在择菜的我,瞪视一会,还是忍不住挪开视线:“你的新发型简直丑得作孽……”
“那就别看!”我摘着鲜嫩yù滴的青菜,懒得理他。
石头顺顺气,努力将视线转了回来,大声说:“林洛儿,你的布老虎不见了。”
我慢慢抬起头,犹豫地问:“什么布老虎?”
气氛变得很僵硬,石头看了我半天才说:“就是你娘留给你的那个布老虎,huáng色的,你特别喜欢,从不给人碰的。”
“噢!”我终于想起了,就是穿越醒来后手里抓的那玩意,被我不知丢哪个角落了。
石头见我上道,轻咳一声,继续宣布:“你可知那布老虎在哪里?”
我摇头。
石头对外面藏着偷看的孩子挤眉弄眼地笑笑,得意地说:“你可以今天晚上去坟场找它,小心可别哭着回来。”
为了让小女孩哭鼻子,居然绑架她的布老虎玩具,真是让人崩溃,可惜我对林洛儿的任何东西都没兴趣,所以再度摇头,拒绝了他的勒索:“不去。”
石头有些惊讶:“喂……那可是你娘的遗物。”
“那么大的人还玩什么玩具,随便你们”我收拾起择好的青菜,放入篮子,站起身伸伸懒腰,推开他。
石头怒了:“臭丫头,别那么嚣张!小心……小心我教训你!”
我回头笑道:“你敢打架?不怕你爹的禁令和皮鞭了?”
“你……你以为我爹不准我打女孩,我就真不敢打了啊?你再那么嚣张便试试看?”石头的威胁很无力。
我大摇大摆地走了,头都没回。
身后传来重重拳头不甘打在门板上的声音。
李家庄处在驿道上,车马频繁,外祖母闲着没事,便搭了个凉棚,卖些简单的糕点茶酒给附近赶路的村人,赚两个零花。
我走到晒谷场,便听见院子外有马蹄声,到门口处骤停,舅母匆匆跑进来,见我准备进屋,急忙叫道:“洛儿,快去帮忙烧水,再把熟花生和jī蛋端些来,有贵客在咱家茶寮歇脚。”
52书库推荐浏览: 橘花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