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体过过来的毒被方才吸取自百里玉的内力一冲击,从原本的xué道之中扩散开来,竟然刺激得同样得自母亲那里的“噬心蛊”开始活动起来,竟似乎要破壳而出,孵化出来了。看来这“噬心蛊”与体内的毒共存了十数年,已经有些抵抗力了,这次毒扩散之后,稀薄了不少,便再也难以压制这“噬心蛊”了。
弯弯从衣衫的夹层内掏出半月玉珏,用尚gān净的裙摆,擦去刚刚沾上的血迹,放在禾成玉的身上。
心脏又一阵绞痛,弯弯嘴角的血流得更急。连忙捂住嘴,站了起来,准备钻出这方隐秘的小天地。
“弯弯,你去哪里!”弯弯刚转过身,手便给拉住了,禾成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方才就察觉弯弯不对劲,便装作听从弯弯的话,打坐运气,实际只是闭上眼睛关注着弯弯的举动。
“我……”弯弯一开口,血流得更急了。心脏剧烈疼痛起来,难以忍受的呻吟出声。
“弯弯!”禾成玉把她拽入怀中,立刻发现她的异状,也管不了那内力还不能驯服于他,便分出一丝真气,探入弯弯体内。
“噬心蛊?”禾成玉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弯弯,你怎么会中噬心蛊?”说罢,便拼命催动自身的内力,把那不驯服的内力,转化成真气输入弯弯体内。
“我没事,不能làng费!”弯弯想要制止禾成玉的举动,不料禾成玉神色森然,左手扣住她的双手,右手贴在她的后心,把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压制那蠢蠢yù动的“噬心蛊”。
弯弯心中叹了口气,不再挣扎让禾成玉更费力,吐出口中的血。
禾成玉对“噬心蛊”略有研究,真气在弯弯体内走过几圈之后,便知道了原因所在,把她体内的毒用真气重新聚拢起来,暂时压制住躁动的“噬心蛊”。
“弯弯,你方才为何要离开?”禾成玉面色冷峻,捏着弯弯还回来的半月玉珏,因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口气便有些生硬。
“我不会死的!”弯弯低垂着头,现在禾成玉把她给的内力,几乎都转为真气来压制“噬心蛊”,剩下的少许内力,就算是不驯服也不会造成大碍了,也就不催他调息,“我只是怕会打扰到你,另找个地方躲藏罢了。”
禾成玉重新把半月玉珏放入弯弯手中,看着她许久,确定她说的是真话才微叹口气,带着叹息般的语气道:“弯弯,你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十分无能。请允许我以后照顾你,而不是再次把我排斥在外。我们、我们……”禾成玉双手抚上弯弯的脸颊,右手拇指抹去她嘴角的血迹后,捧起她的脸,让弯弯的目光与自己相对。
“成玉?”弯弯惊愕的看着禾成玉的脸愈靠愈近,终于唇与唇几乎相贴。
“弯弯!”禾成玉说话间喷出的热气,让弯弯的唇有些微痒,但是头被禾成玉捧住,连闪避也无法,只能任他唇贴住唇轻语,“我们曾比这更亲密过。”
“唔!”弯弯惊呆了,她忘了反抗,也没想到要反抗,睁大双目瞪着禾成玉贴近的面容。
禾成玉的眸子里面好似倒映着满天的星光,他稍稍离开弯弯的唇,叹息着,却又带着笑意:“弯弯,闭上眼睛好吗?”
弯弯听话的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颤,体内泛起一股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样的qíng绪,连嘴唇也是在轻颤的。而禾成玉温润的唇,温柔却坚定的覆盖了上来,吞噬了她的轻颤。
“哧啦!”利物扫过拨过树丛的声音,惊醒了两人。两人像受惊的小shòu一般,差点惊跳起来。
他们自然没有跳起来,禾成玉对弯弯布下的阵法很有信心,而弯弯心神依旧被禾成玉那突如其来的亲昵震dàng着,有些恍惚与不可置信。
禾成玉惊觉弯弯的身体依旧在轻颤,原本握住她的手,舒展的一勾,转而把她揽进怀中,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弯弯的身体渐渐停止了轻颤,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中,听着那些百杀宫宫众的接近,搜寻无果之后再次远去。
“弯弯,你说泉庄主他……”禾成玉对离开前瞥到的那一幕,心中仍旧是极为不安。他们两人谁也没料到,泉沐远竟然会这般拼命帮他们离开。
弯弯从禾成玉怀中挺直身体,轻语道:“他定不会有事,除非百里夜想与大长老撕破脸。”
禾成玉皱眉:“那大长老是泉庄主的什么人,先前看到她似乎对泉庄主极为关切。”
“大长老是庄主的母亲,也是我的师母。不过在我到白柳山庄之前,他们便已经和离了。”弯弯道。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说实话,我已经厌烦了。”禾成玉抬头望天,看着星光苦笑,“你我都深受其苦,真想现在就抛开一切,与你一道离开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只不过现在禾家一事,尚未让世人知道真相,况且自己与弯弯也是那宝图传言的众多主角之一,有这怀璧之罪,到哪里都躲不开那些贪婪的江湖中人。
弯弯沉默数瞬,才道:“总有结束的时候。”
弯弯的话落下,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切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只是不知会在多久的将来。
后来还是禾成玉打破了这有些凝滞的气氛:“弯弯,走吧,若是等天亮了就真走不了了。”
“嗯!”
敌友难分明
禾成玉与弯弯两人虏获了两个落单的百杀宫侍卫,从他们口中探知了泉沐远受伤颇重,但是被大长老带走了。心下俱是松了口气。
换上那两个百杀宫侍卫的衣服,禾成玉与弯弯装作是搜寻的样子,且走且退。
“站住,你们是哪个人分堂的,怎么这般面生?”运气实在不巧,竟然碰上一五人小队侍卫,其中领头之人对着两人询问道。
“我们是禾堂主手下的。”禾成玉想起自己那个大哥,似乎在百杀宫内也是个堂主,遂回道。
那领头之人上前几步,想看清楚两人的模样:“禾堂主手下?不会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禾成玉往旁边踏出一步,挡在了弯弯身前,弯弯虽然尽力低着头,不过她那肤色是标志一般,只要见了,都会认出她的身份。右手借着披风的掩护,已经握住了剑柄,只待这几个侍卫一发现不对,就立刻出击。
突然一股似腐败的尸体臭味传来,熏人yù呕。
那领头之人捂住鼻子左右张望了:“什么味道,这么臭?”
“这味道?”禾成玉对这味道也有些记忆,花折枝身上似乎就有,虽然他用了浓烈的熏香,却仍旧难以掩盖这似腐尸一般的恶臭之味。
这一思索时间,墙头上突然飞下一人,“咔咔”两声脆响过后,何镇便解决了两个侍卫,另外三个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剑来,正要大呼,禾成玉剑起回落,便利落的各刺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侍卫一剑,而剩下的那个也被何镇轻易的解决了。
“叶弯弯,禾三少。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镇怪笑一声,目光yīn狠的瞪着叶弯弯。
“何镇?你不是被关在衙门?”禾成玉皱起眉头,察觉到有事qíng似乎不对劲。
倒是弯弯,心念一转间,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轻吐出两字:“弃卒!”
“叶姑娘果真如传言一般,心智超群。”何镇还没说话,就听得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在场三人都吃了一惊,盯住突然出现的耿鑫。
何镇一见耿鑫,突然有些口吃道:“你你你你是二十……”
耿鑫踏前一步,盯住何镇,目光如同冷电一般:“在下耿鑫。”
何镇突然松了口气,道:“你是耿鑫。好极了,你让这叶弯弯把解药jiāo出来,老子受不了这味道了。”
耿鑫走上前,距离禾成玉与那何镇各只有两步之遥,目光在疑惑的禾成玉与见到自己人便放松下来的何镇身上一扫而过,点头道:“的确,这味道实在叫人难以忍受。”话音落下,耿鑫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探出,
何镇没想到耿鑫会突下辣手,措不及防,且耿鑫的速度之快,只是不到眨眼之间,
“噗!”匕首轻松的没入何镇的心口,而何镇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直直盯着耿鑫,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弯弯小姐说得没错,弃卒!”耿鑫慢慢的收回匕首,掏出布巾擦去匕首上的血迹,才对着叶弯弯颔首道。
禾成玉听得他前后对弯弯不同的称呼,心下一动,却被身后的叶弯弯扯了扯袖子,示意不要说话。
“原本这东西,是要物尽其用之后方jiāo给弯弯小姐。不过看弯弯小姐现在的面色,怕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耿鑫赞许的对着叶弯弯点了点,从袖中取出一个晶莹袖珍的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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