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流云去复返_子落花开【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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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弯弯听得柯夫人的话,忍痛抬起头来,看着泉冷星。

  泉冷星停了脚步,问:“弯弯可是不愿意?”

  叶弯弯点点头,她又不是犯贱,会想嫁给一个一不高兴就对她动粗的人。

  “罢了。”泉冷星苦笑一声,“原来我还真当了这个恶人。”

  “庄主,你们怎么在门口不进去啊?难道云墨不在?”山老背着个木盒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哦,应该是三人,那个黑丫头又被抱着过来了。若是人人跟她一样勤快受伤,云墨怕是要忙得每天发脾气了。

  “山老。”泉冷星对他一颔首,边走边说,“这孩子又被小远欺负了,只好来麻烦墨老。”

  “少主不是跟她和好了吗?前几日我还看到这孩子在一旁看书,少主在练剑,相处得挺和睦的,怎么又打架了?”山老奇怪道。

  “看来是我的一厢qíng愿,让弯弯受了此无妄之灾。罢了罢了,这孩子们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泉冷星叹气道。

  “哎,我对云墨不是一厢qíng愿。可是他明明也喜欢我,为何就是不肯顺其自然呢?”山老也叹气。

  “……”泉冷星。

  “……”柯夫人。

  “几十年光yīn虚度啊。”山老一声长叹,推门进了墨老的房间。

  “啪!”一团发着叫人退避三舍味道的黑色黏糊状物体,正中山老的脸。墨老yīn测测的声音随即响起:“滚!”

  “咳咳,墨老。”泉冷星gān咳几声走上前道,“先帮这孩子看下。”

  墨老面无表qíng的走了过来,把正在擦拭脸上不明物体的山老挤出了门外,伸手为叶弯弯把脉。

  “腹部受到重击,幸而是没有用上内力,也没有击到脾脏。内腑稍微有点震伤,服药修养一段时日便无事。”把完脉又给她查看前面受伤的右臂,“右臂骨头已经长好,无甚大碍。只不过短期内受到撞击或者用力过猛还是会有剧痛产生,小心点便可。”

  “多谢墨老。这药方……”泉冷星松了口气,问道。

  “云童,带庄主去抓几副普通的治内伤药。”墨老似乎连门也没有让他们进的打算,直接把自己的小童支使过来便关上了房门。

  泉冷星与柯夫人对视了眼,无声闷笑,跟着小童往药房而去。

  “云墨,你别关门啊。”身后传来山老的哀怨声,“我今天还没跟你说上话呢。”

  里面静寂无声。

  山老又大声道:“云墨,你知道我今天可是为你带来了‘绿忘忧’……”

  话音还没落,门开了,墨老面无表qíng的问:“药呢?”

  山老一脸灿笑,解下背后木盒,讨好的说:“在这里呢。”

  墨老抓起木盒,关门一气呵成。只听得“砰”“哎呦”两声响,山老吃了个闭门羹,哭丧着脸揉着额头站在门外。

  “庄主,山老与墨老虽然是世俗不容,却也是愿打愿挨。少主与弯弯小姐日后也会各有各的缘法,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便不要多担心了。”柯夫人有感而发。

  泉冷星沉默下道:“我会尊重弯弯的意愿。”抬眸对着柯夫人微微笑道,“不过,小远实在顽劣了。你去对他说,要是能比他祖父更早通过六老的考验,我便不gān预他的任何事,包括他与弯弯的婚事。”

  白柳山庄上一任庄主,年仅十七,也就是继任庄主的第二年便通过了考验,十八岁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又一传奇,再一次宣扬了白柳之名。

  这下轮到柯夫人苦笑了:“庄主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苛刻吗?以前就是对他太纵容了,所以才会如此不知长进。”泉冷星拿过了小童抓好的药,问清了煎服方法才对柯夫人道,“我以后会减少闭关,亲自督促他用心。白柳山庄可以出淡薄名利不世出之人,却不能出不学无术之人。”

  柯夫人默然,她何尝不知道少主被大家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没染上什么恶习是因为一直在这与世隔绝的山庄之内。只是几次想严加管教,都于狠不下心,到底是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孩子,舍不得他吃一点苦。

  走至湖面曲桥之上,泉冷星又道:“弯弯以后就与我一道住在沧làng阁,由我亲自教习。”

  “庄主,不个不合规矩吧?”柯夫人吃惊道。

  泉冷星低头微一沉思:“不如这样,小远与弯弯一起住在我隔壁的滴翠阁。我先带弯弯过去安置,你去安抚下小远吧。”

  “这两个小冤家住在一起还不闹翻天了,依少主的脾气,弯弯小姐她……”柯夫人还是不赞同。

  泉冷星气怒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玩什么花样,我岂能轻饶他。”

  “是,我这就去安抚少主。”柯夫人见庄主动了真怒,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再说,庄主已经退了一步,少主要是发奋起来,以他的资质,达成庄主的目标,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少主在听到,他要与叶弯弯一起住的消息,整个人大吵大闹起来,后来gān脆来了个绝食抗议。

  不想庄主这次是铁了心,不禁不管他的绝食,还加派庄内侍卫把守他的房间,严禁任何人给他偷带食物。

  几日后,饿得差点晕过去的少主终于服软,含泪答应与叶弯弯一起住在滴翠阁,并不得欺rǔ于她。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少主与叶弯弯之间的关系完全恶化。表面上和平共处,暗地里少主却找尽一切机会恶整叶弯弯。几次被抓个正着,受了庄主严厉惩罚的他,着迷上了兵法与家传的“落樱剑法”。兵法讲求谋略与诡道,如何不着痕迹的恶整叶弯弯,成了他在十七岁通过考验之外最大的追求,而“落樱剑法”则化力为点的最高境界,习得之后用在敌人身上,可以在最小的面积上,获得最大的伤害。

  叶弯弯虽然貌不惊人,而且因先天带来的毒没办法修习高深的内力。不过她的脑子似乎比少主要聪明,少主出其不意的恶了她几次之后,她不光能自保,而且还能不着痕迹的反击。况且少主有那自小的恶迹在,当两人成平手时,吃亏的总是他。

  两个人把若大的庄园当做棋盘,把若许多的庄内人士当做棋子,日复一日的明争暗斗,乐此不彼。

  少主往往吃亏在他那张扬的xing子与众人高度的关注上面,庄子内的人全都眼看着他飞速进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庄内每天的谈资。而叶弯弯,自小的低调淡漠,加之不能言语,与庄内亲近之人不多,除了每次少主因欺负她被罚以外,偌大的庄园内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庄内的众人直到两人离庄也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到了后来,少主是被叶弯弯一面倒的吃的死死的,而不是明面上的叶弯弯被少主一直欺负。

  花月正chūn风

  疏柳翠,小桃红,杜鹃三月暖暖风,白傅当年骑马过。游人行乐西湖中。

  三月的西湖上,还是稍微冷了点,只是满湖的画舫之上,chūn意却已经浓到了不行。

  “公子,我们怎么可以到这里来呢!”山老战战兢兢的坐在西湖画舫中,眼前的轻歌曼舞,莺啼燕语,对他来说比毒蛇猛shòu还恐怖,“云墨知道我们来这里,会生气的。”

  当年的少主小远,已经是个十七岁的翩翩少年。

  且不说那剑眉星目的俊俏模样,就那副故意学来的风流倜傥姿态,邪气凌然神qíng,就已经叫不少在场的花娘脸红心跳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山老,你越是对墨老小心翼翼,他越是不想理你。不如,冷他个几天,这叫yù擒故纵。”少主捏着个酒杯,半天却没有饮下一杯,举止神态可以学,可这酒量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就的。

  山老嗤笑一声,道:“这又是那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风翊流教你的?公子,你可别被那个自诩为qíng圣的家伙给骗了。当年要不是这家伙的馊主意,我早就与云墨双宿双飞了,哪像今日这般,连好话也不再对我说句。”

  “山老,你与翊老一直不对盘,难道就为此事?”少主注意力被拉了过来,其实他也只是装个样子看那些歌舞而已,这么些年下来,他对音律一道还是没什么长进,更谈不上痴迷,“听说翊老当年……”

  “当年他负心薄幸被人追杀,才躲在庄内当缩头乌guī。”山老提起风翊流就特别恼火,口气也差了起来。

  “哦!”少主点点头,手中折扇轻轻摇了几下,对着站在一旁服侍的两个花娘说道,“好好服侍这位大爷,谁逗他开心了,本公子有重赏。”

  这两个花娘顿时两眼放光,这个少年一出手就十分阔绰,先前不耐烦她们亲近,故而只是站立在一旁服侍。如今得了他命令,立马贴上了山老身体,娇声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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