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勤王大军因为民心所向,很多城池都是不战而降,归服旧主,一路势不可挡,直bī都城。莫离的复国之路可谓一帆风顺,登基成为女皇之日,指日可待。
莫离真做了皇帝,自己何去何从?唐冠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男皇后,这简直是个笑话,中国的帝国史上,出现过一个女皇帝,则天大帝那靡乱的皇宫野史,他想来就背脊发凉。莫离现在的确是qíng深一往,可是之后呢?当她的婚姻与帝业挂钩时,她的想法就会变了吧,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不用联姻来增qiáng自己的实力的。莫离就算想例外,形势也会迫到她不能回避。
唐冠不想令莫离为难,当然,他亦不会勉qiáng自己,唐冠想,莫离完成她的帝业之时,便是他离隐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怅惘,如果当年,自己能早下决心,莫离应当不会回来,两人在现代会过得很幸福吧?如今这局面,说到底,还是自己造成的。
唐冠在这边胡思乱想,莫离与林票远的jiāo谈已经进入了实质xing阶段。
“敢问,殿下此次南下,所谋之事,顺利么?”林票远看到莫离一盏茶饮尽,唤来人为她续杯时,小心谨慎地提问。
莫离眼眸微弯,意味深长地与陈显翔jiāo换了下目光,笑道:“蒙先帝在天之灵保佑,又有唐公子与陈公子鼎力相助,莫离此去,有惊无险,所谋之事,得以顺利完成。”
“哦。”林票远耸然动容,一脸惊喜jiāo加:“如此恭祝殿下了!”
“多谢将军关心。”
林票远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番游走,三人衣衫平整,不像怀里揣着他们所说的物事,不由微微拧眉,略一思虑,抬眼笑道:“殿下南下所得之物,珍贵异常,可需小心保管为是啊。”
莫离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本宫寻了一个妥善的地方,保存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莫离淡然含笑,林票远qiáng自镇定,心里却已转了十七八个弯,莫离分明在说谎,他们一路仓惶向北,一路经过的都是莫林的势力范围,怎么可能有妥善的地方藏宝。莫离这样说,分明是不信任他的托辞。
可是,玉玺与虎符,都不小,藏在怀里以他的目力,肯定能看出来。这三人身上,真不似有这两样东西藏着。
不放在身上,能放到哪里?如此珍贵的东西,莫离绝对不敢随意乱放,到底在哪里呢?这事宜快不宜迟,那边下了死令了!
林票远心头焦躁,却又不能显在脸上,手心都攒出了汗。
莫离低眉顺眼品茶,心头也是忐忑不安,林票远的目的已如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洪罡的大军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到达,自己这番周旋,还得小心再小心。
两人各揣心思,抬头对望,俱都笑得温文儒雅,和乐融融。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第五十六章:误中jian计
莫离含笑端起茶盏,准备结束这场对弈,手伸过去时,眼前一花,竟然没有触到茶盏,分明便在眼前,却变成了无数只晃dàng,暗叫一声不好,人已经软倒下来。耳际只听到陈显翔的一声怒喝,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离幽幽醒转,动了下身体,手足竟似有千斤,动弹不得,昏迷前的qíng景立时在脑中回转出来,闭着眼,她静静吐了口气,暗察自己的qíng况。
试着提了口气,丹田内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莫离心一凉,该死,明知道林票远不可信,自己怎么竟然没有防备林票远在茶水中下毒?这样的大意,有一次都足以致命了。
心中后悔不叠,耳边已经响起林票远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恭顺温和:“殿下,既然已经醒了,不妨睁开眼来,卑职有事与殿下商议。”
莫离蓦然睁眼,目中怒意横陈,林票远已经卸下了盔甲,一身白袍坐于上首,貌比潘安,心似蛇蝎,笑容可掬地望着莫离。
莫离动了动,觉得身体有异,低头一看,原来林票远用化功散散去了她的内力不说,还不放心地将她用麻绳在椅子上捆了个结实。
林票远见莫离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微微一笑道:“殿下请勿误会,卑职为殿下加上的绳索,并非是害怕殿下逃脱,只是殿下如今全身没有一丝气力,不这样做,怕是无法坐在椅子上与卑职聊天。”
“多谢将军考虑周全。”莫离语带讽刺。
“哪里,应该的。”林票远照单全收。
“唐公子与陈显翔呢?”莫离目前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俱都安然无恙,殿下尽管放心。”
“我要亲眼看到才能相信。”莫离冷声道。
“卑职一片赤忱,殿下竟然不能信任,实在令卑职遗憾。”林票远装模作样的惋惜。
“林票远,别装腔作势,你与我谈任何事之前,我必须要看到这两人安全,否则我什么都不会与你说。”莫离板下脸来。
林票远神qíng一变,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道:“莫离,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
莫离笑了,鄙夷地横了他一眼:“既然没资格,从现在起,我一句话都不说了,要杀要剐,你随意。”眼一闭,再不开口。
林票远咬紧了牙关,目中怒火如涛,这个死丫头,实在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方才已经搜过了,莫离与那姓唐的小子身上都没有玉玺。而那个陈显翔,没想到那小子喝了化功散还那么厉害,自己与他对了一掌到现在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连伤数人后竟然逃脱,不过,林票远判断,陈显翔只是用自己高深的内力克制住化功散,让它暂时不能全面发作,而并非没有中毒,时间一久,定会毒发,所以命人必拼死追击,不留活口。
判断规判断,陈显翔一时没有落网,一时是个隐患,林票远终究不能放下心来,时间对他来说太紧迫了。
思念至此,他一咬牙,“把姓唐的小子带上来!”
“是。”门外立刻有人回应。
莫离闻言,立刻睁开眼,向门口看去。
不多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个人拖着一人进来,拉到莫离身边松开手,莫离低头一看,立时心如刀绞。唐冠倒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半长的头发散乱地披散在脸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公子!”莫离失声呼唤,唐冠什么反应都没有,猛抬头,怒视林票远:“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票远耸耸肩:“不关我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这人一丝武功不会,化功散对他没有作用,是他负隅顽抗用利刃伤了我的人,引起众怒,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阻止我的部下教训伤害他们同僚的人吧?”.
“呸,卑鄙的东西!”莫离怒骂,低头看到唐冠的胸口微微起伏,知道他只是昏迷,稍放点心,问道:“陈显翔呢?”
林票远双手一摊,“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琅瑶圣地的人果然厉害,化功散竟然没能奈何得了他。”
逃了?莫离心里一喜,太好了,总算是有点希望,不过,林票远这人根本不可信,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自己怎么能轻易相信他。
“林票远,你说任何话我都不相信,除非你能证明他逃走了,否则我依旧什么都不会与你谈。”莫离怒目而视。
林票完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猛然一甩,茶盏落地开花,飞溅起的热水,与四散的碎瓷,有一些落到唐冠的身上与脸上,在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唐冠无意识地挣扎数下,轻轻呻|吟了几声。
“公子!”莫离心疼极了,紧咬着唇,不让泪水滑下。
林票远满意地看到莫离凝望着唐冠的痛苦表qíng,“心痛了?你若再提任何条件,吃苦的还是他。”
“林票远,你什么招都冲着我来好了,折磨不相gān的人,你算什么男人!”莫离破口大骂,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骂人。
林票远摇头:“公主殿下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受刑罚?那种事,让姓唐的这种卑贱小民来承受便是,殿下只管掌握说,还是不说。”
双手击掌,立时进来二个如láng似虎的人垂手而立:“将军,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吊起来,用鞭刑,公主殿下若不合作,你们便慢慢地抽,直到公主殿下肯合作,或是把这人抽死为止。”林票远慢条斯理地说,一派悠闲,似乎说的话不是杀人,而是风花雪月。
“是。”那两人大步来到莫离面前,弯腰去拖唐冠。
“不!”莫离一声惨叫,“林票远,你要什么,你说,不要折磨他。”
林票远满意地笑了,轻轻一挥手,那二人放开唐冠,退了出去。
“公主,早这样慡快多好,给我玉玺与虎符,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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