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想起自己进门口总也没机会了解这丫头的底细,借着这话头问道:“你们俩个是亲生姊妹?”
冰琴笑道:“回世子妃:不是。当年我和冰云、冰月、冰雨是太妃一并买下的,名字也是太妃赐的。那时候我们才五岁,太妃亲自调~教了我们三年,才将我们给了两府的世子。我和冰月是一个地方的,冰云是山东人氏。”
元秋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她道:“你和冰云是同年,又是一起进的府,一起跟的世子,又都是一等的丫头,怎么我瞧着你平日里似乎矮冰云一等似的?”
冰琴闻言身上一僵,脸上不自然地笑道:“冰云大我两个月,从小就叫她姐姐,日子久了就真把她当姐姐了,什么事qíng都喜欢依赖她,她也习惯有事就挡在我前面了。”
元秋睨着冰琴似笑非笑道:“难得你们这么姐妹qíng深,真真让人羡慕。”冰琴一恍惚,觉得元秋话中有话,忙定了定神抬眼去瞧元秋,只见元秋温婉地笑着。冰琴收敛心神,只觉得自己想多了,世子妃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嫁入王府以后,对待下人一直温婉善良,从不苛责。必定不会有太多心思。
元秋一言一语地问冰云小时候的事,伺候世子的事,冰云捡那些自认为不重要的说了个七七八八,元秋听了个大概,心里对冰云和冰琴的关系也有了了解。直到翠莺提醒元秋该摆饭了,元秋才想起来派人去叫世子回来,又笑着和翠莺说:“我只说你是个能的,可听听冰琴可你比qiáng上许多,你白占了个大丫头的位置。”翠莺笑道:“只怪世子妃身边没有能的,让我出头了,若是冰琴姐姐生在我们家,我们肯定让位了。”屋里的丫头闻言都笑了起来,元秋乐的不行,指着翠莺笑道:“冰琴可在这呢,你还不让位?”翠莺笑道:“我是世子妃身边的人,冰琴姐姐是世子身边的人,我倒是想让位,可是让不着啊?”众人又笑了起来,元秋捂着嘴咳了两咳,才收敛了笑意,探着身子往外看去:“世子怎么还没回来?冰琴,你带个两个小丫头打着灯笼去迎迎罢。”冰琴应了,披了斗篷带了两个小丫头出了门,窗外冷风飒飒,chuī打在冰琴的脸上,透过朦胧的月光,一个小丫头将目光锁在了冰琴紧握的拳头上,若有所思。
qiáng吻
冰琴回来恍若无事一般,仍恭恭敬敬地服侍,元秋有心想试探冰琴,私下里吩咐翠莺几人:冰琴做什么只管让她做去,不要拦她。翠莺几个也都是机灵的,非但没有阻碍冰琴,反而给她很多便利。
马上要过年了,府里上下忙成一团,冰云身子好了仍回到前面服侍,元秋不但要养胎,得了空也要帮着王妃准备年礼,因此也没心qíng理冰云。而王妃因元秋的劝说,又重新拾起旧日爱好,每日再忙也要弹上一曲,也不知王爷是不是听了王妃的曲子触及心事,以往半个月才来王妃屋里坐上一次,现在一天三日往这边跑。
这一日,王妃使人叫元秋过去瞧布料,元秋带着自己的丫头去了上头,嘱咐冰琴和冰云看好院子。冰琴估摸着世子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回来,便趴在冰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直说的冰云脸红心跳,羞涩不已。
士衡从部里回来,进屋以后没瞧见一个人,便喊了两声。冰云正在自己屋里换衣裳,听见世子喊人,连忙对着镜子照了一照,又往嘴上抹了点胭脂,这才推门出去。士衡坐在桌边用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桌子,见冰云进来便问她道:“世子妃哪里去了?”
冰云忙回道:“王妃叫世子妃到上头看布料去了。”士衡四下里看了一圈又问道:“这满院子的丫头哪里去了?怎么一个没见?”冰云冷笑道:“世子不知,自从世子妃过门后,这院子里的事都由翠莺、织梦打点的,我是不知的。”士衡见冰云神qíng颇有些不满,不禁微微皱了眉头,但又想到她从小伺候自己,同自己厮闹释闷一起长大,素来随意惯了,便也没多言语。
冰云进了屋洗了手,新煮了一壶茶进来,给士衡倒了一杯,自己便坐在一个小登上fèng衣裳。士衡瞅了一眼,问道:“你手里fèng的是什么?”冰云连忙举起来给士衡看:“给世子做的短衫,也不知合身不合身?”
士衡瞅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jiāo给针线上做?”冰云笑道:“以往世子的衣裳都是我们屋里做的,难道世子不知道?”士衡笑道:“以往是常见你们每日做针线,却不知道是在给我做衣裳。”冰云笑道:“太妃刚拨我过来的时候就jiāo代了,说世子贴身的衣服都要屋里人做才好。只是世子每日同我们玩耍,我们几个丫头倒真没有多少时间做衣裳。后来世子认识了顾少爷,成日里往顾府跑,屋里这些丫头没了事,才都做起针线来,不但贴身衣裳自家做了,连外面袍子、长衫也一并fèng了。”士衡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从窗边小桌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冰云见士衡兀自读书,又见屋里院子里并无旁人,便大着胆子拿着衣裳到士衡跟前笑道:“我瞧着世子身量似乎又高了许多,我拿衣裳给世子比比。”士衡抬头看了冰云一眼,放下书站了起来,冰云拿着衣裳在士衡胸前比了又比,左量一下又扯一下,士衡被她弄的不耐烦,冷声道:“我瞧着差不离,就这样罢。”
冰云笑着转身要离开,谁知脚下似乎被什么绊倒一般,直直地朝着士衡摔来,士衡下意识接住了她。冰云躺在士衡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颊娇嗔道:“世子。”士衡见冰云眉目含qíng,不禁皱了眉头,刚要推开她,却不想冰云主动将唇奉上,士衡躲不及,被她狠狠地亲上。士衡一愣,忙将冰云推开,正要喝她,却不料元秋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自己。
冰云红着脸从士衡怀里起来,捧着衣裳低头跑了出去。元秋扶着织梦坐在椅上,转头先问冰琴道:“你请我回来有何事?”冰琴红着脸上前回道:“世子妃临走的时候吩咐我给县主送花,我回来路上远远瞧见世子从外头回来,我想着世子回来定是要找世子妃的,所以才去请了世子妃回来。却不想……”
元秋闭了眼,揉了揉眉心才挥手道:“你先去瞧瞧冰云罢。”冰琴应了一声,慢慢退下。织梦几人看世子脸上忐忑不安,元秋又黑着张脸,心里都暗自叫苦不已,都跟在冰琴后面悄悄地退了出去。
士衡见屋里没人,一步跨到元秋跟前,拉了她手道:“刚才是冰云那丫头自己倒我怀里来亲我的,我冷不防没躲开,你可别误会。”元秋冷哼道:“嘴上这么说罢,心里不知道乐成什么样。那冰云又温柔又体贴,又是从小服侍过你的,你就没动过歪念头?”
士衡忙举手发誓道:“我只当她是丫头,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元秋睨了他一眼:“堂嫂那日还说呢,我都有了身子,要给你放个屋里人,省的你像偷腥的猫似的,再坏了名声。别人家都是早早就备好的,没有和我们家一样现在还在一个屋里。”士衡冷哼道:“我们家的事,哪里由的着她来说嘴。”元秋笑道:“我一个新媳妇,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这是规矩呢。”士衡捏了下她说:“你给我装傻罢,你嫂子也有身孕,怎么没见岳父岳母给顾山纳妾送通房啊?”元秋道:“我哥哥嫂子青梅竹马,恩爱非常,自然不要那些别人来破坏夫妻感qíng。”
士衡叹了口气,把元秋搂在怀里:“难道我们不是?快收起你的小心思罢,我说过不会纳妾,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人,你当我是骗你不成?”
元秋闻言红了眼圈,一头埋在士衡怀里哽咽道:“如今连堂嫂都想往你屋里送人,更别说你贴身的丫头也都有那些心思。我一个新妇,对外要端庄、懂规矩,别人心思摆在脸上我只能装不知道;在家里头,那些丫头满脑子鬼主意,我也打不得骂不得,就怕人说:刚嫁进来几个月就把世子身边伺候了十来年的丫头给撵了。我一肚子的委屈,你只装不知道,从不说来宽慰我下。”
士衡连连道歉:“我是听说好多夫人带女儿来府里做客,家里头冰云、冰琴年龄大了也能瞧出来心也大了,只是我和太妃说过不娶侧妃不纳妾不收通房,府内府外的人应该都有耳闻才是。因为我也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却不想让你烦恼了。我见你这几日郁郁不乐,还以为是害喜不舒服,是我粗心了。”
元秋闻言破涕为笑,抬头去看士衡,一眼瞅见他嘴上红红的唇印,不禁赌气的拿起帕子,用力的擦拭,士衡被她擦了几下嘴唇隐隐作痛,一把握住元秋的手,低声笑道:“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保准擦的gān净。”元秋见士衡脸上的坏笑就知他不怀好意,刚要躲开就被他一把搂住,士衡低头看着怀里的元秋双颊粉红,不禁心驰dàng漾,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52书库推荐浏览: 信用卡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