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宝儿神色缓和了许多。
两人沉默了良久,各自在想各自的事。
终于——
沈素儿打破了沉默,“小宝,你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小宝倏地睁开了眼,一副理解不了的状态。
“我最近很郁闷。你想听吗?”
“嗯……”
“我只是想过寻常人的生活。我向往的,是那种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一直得不到。因为什么?因为有些人把我当货物一样,抢来抢去的,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我的心意,我在想着什么?我喜不喜欢。没有一丝让人尊重的日子。打着喜欢我的借口,锁住我的自由了……”
“我……”小宝目光游移着,低眉垂眸,也不敢直视她。
“我很久没好好和人说心里话了。今晚……就和你说说吧。”她的嗓音着带着淡淡的忧,淡淡的愁绪,那淡淡的嗓音却似乎能打动人最深层的心,“在我活在这里……有记忆开始吧,就一直没有自由的,一直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
易伤!不会再纠缠了5
“在我活在这里……有记忆开始吧,就一直没有自由的,一直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
“小宝,只有一个人愿意放我自由的。在他说放我自由,不再困住我时,我特别感动。真的,特别感动也特别高兴。可是,有一天……再见到时,我发现我喜欢上他了,所以……又难过,又遗憾了。
但,还是选择离开了,在这二年来……人是自由了,心却不自由了。若不是你出现。我还会是在一个小县里当一个小官。就那么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生。而这一个说放我自由的人正是慕容景。”
说到这里,她染上轻愁的眸子动了动,接着幽幽叹了一下,“你将我从桃花县扯出来,并非好事。因为我就是怕掉入那些纷争当中,不想给慕容景添麻烦方会离开的。我就像一根导火线,只要一出现……他的麻烦事也就会接踵而至。现在看来好像是吧。原来的麻烦还没有出现,倒又给他添了新的麻烦——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到,我指的是什么。”
“我——我不是麻烦!慕容景有求于我,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小宝说得很慢很慢,再缓缓躺在了榻上,抱着自己的肩膀,身子卷缩成一团了。
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有的睡姿。
——现在的她也是。
在某一个程度上,他和素儿是一样的,同样的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完整的成长环境,同样的对未来缺乏着安全感。
幽幽带着一丝缥缈的细语,继续诉说着,“小宝,我们是一样的。在寻找着,和自己能在一起,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只是……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我很难过。你们根本就不尊重我,也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活着,只是这一个要求都好难好难……”
夜晚,会令人的qíng绪处于极度的脆弱边缘。
有些平时隐藏着不说的话,也会幽幽道出。
易伤!不会再纠缠了6
小宝的眉宇深深隐藏着痛苦,她的心qíng和痛苦好像已经从字里行间,从语气之中传染了到他的身上。敏感如他,早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或者,他做的都是错的……或者,他是在一意孤行。也或者,他是将自己的执念建立在别的人痛苦之上。是不是错了?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不公平?什么也不留给我……什么也没有……
翌日。
沈素儿起来,即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即随着小宝赶往灵云山庄。
路上,小宝很沉默。偶尔,也失神了。
直到进了灵云山庄,小宝都没怎么说话。在吃午餐时,她要求离开的,而小宝居然让她休息二个时辰,之后带她去见慕容景?
她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儿来。由小宝带去,自然比自己找好些。因为她已经忘记了,那一个小镇是在什么位置,也没问叫什么名。
吃完了午餐,小宝安静地离开了。
她还是愣愣看着小宝离开的方向发呆。
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小宝。
而这时——
小宝在迷茫间行至了易水居。
黯然立在自己的门口前。依然是新房,只是不敢再踏进去。大红的喜字还贴着。因为这时——他不准任何人碰了,也不许任何人弄乱布置。里面,还有新娘子的嫁衣。凤冠霞帔,一切新婚的东西都有。
“易儿。”身后的云庄主关切的声音。
刚开始小宝没有回答,半晌后——
“爷爷,我活得很累……想娘了。”微微咽的声音,很无力。居然哭了,眼泪就是那么流着。不受控制了。
“易儿……”云庄主两眼也红了,含泪过去缓缓的过去,将他搂在怀中,“我可怜的孙子,老天爷为什么对你那么不公平?我们云家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呢?”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了!无眼啊,无眼!
十年来,他已经不再信佛、礼佛。
因为老天无眼,老伴早逝,善良的女儿也去了,孙子无错也变成了今天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连渴望正常人生活的资格也没有,在一直被伤害着、被伤害着……
易伤!不会再纠缠了7
日渐西沉。
西边晚霞怡人,鸟儿也在空中飞过,要归巢了吧。
天地间一片,宁静,祥和,心中的浮躁也给压下了。
慕容景来了。
犹如天人,翩翩地踏着晚霞而至。
风拂起他的发丝,俊雅而清冷。
冷漠的外面之下,将心中的愁绪尽数冷藏。
在对手面前,他从不会有一分示弱。
他立在了小宝的三丈之外。
小宝静坐在大石上,和昨天一样。
他缓缓回过身,平静无波地看着慕容景,就是眼前的男子,就是他——赢得了她的芳心。想起在路上的那一战,他倒是挺佩服慕容景。一个男人明知道对方比自己qiáng大,明知道可能会死,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做出飞蛾扑火之举。即便是输了,那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两人直视。
慕容景眸色一沉,直问:“素儿呢?她在哪里?”
小宝仿若未闻,瞧慕容景的口吻是知道了沈素儿在他哪里了。
“选择?”简单的一个选择。
分明就是一句的话,却令峰顶上的人全紧张得心脏像抽离。
特别是素儿,刚才说得有多潇洒。
有些人说得和做的,永远也很难一致。
嘴里可以说得轻描淡写,当真正体会时方知道,嘴里说和心里体会的距离有多少的大。
小宝盯着慕容景,是雪莲,还是她?还是……什么也不选?!
这时,慕容景弹了弹指甲,淡淡地道出了心中的决意,“雪莲,朕要。人,朕也要!”
小宝神色一变,冷冷道:“慕容景,只能选择其一。”
“不需要选择。朕二样都要!”慕容景断然说道,那一种冷凛之势,连空气中冷意在升高。他一点也不夸大,缓缓的,自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五指一松,有一枚玉佩掉落,而红线的一端,又让二指握住,玉佩在半空中摇晃,冷冷道:“用他来换,怎么样?”
若没有准备,他怎么会空手而来。
易伤!不会再纠缠了8
若没有准备,他怎么会空手而来。
慕容景皓腕一动,手中的玉佩迅速的即往小宝she去。
空中接物,对小宝来讲,当然是易如翻掌,轻易接住稍看了一眼,即细眉一皱,认出这玉佩,标志的正是皇甫倾城的身份。
“大皇子殿下,目前正在接受着我们北宛的盛qíng款待。”
含蓄,慕容景这绝对是含蓄的话!
分明在威胁!赤luǒluǒ的威胁。
小宝的神qíng没有一丝焦急,就是刚才的眉也舒展了起来,恢复寻常。北宛的王帝,十五岁登基就将那一个摇摇yù坠的北宛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光从这一点上看,就不得承认其能力。
只是——
“慕容景,你拿错筹码了。他的生死于我何关?你再不选,我都没兴致了。”对于桑国的皇宫,那些人,打从心底,他都有厌恶在里面,唯一不怕死的,只有这皇甫倾城,老是有的没的会来招惹一下他罢了。
但是这样,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皇甫倾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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