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突然间居然发觉自己很有当官的天赋,平时什么大道理都不懂,今天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或者,这就是人之将死,憋在心中的话,不说不痛快!
“哈哈!……”
陈守又是狂笑,那笑声在地牢中回dàng,格外的疯刺,“愚孝!愚忠。老头子要死了,你就要帮他完成心愿?以北宛的江山来作代价?你也是罪人!你死一百遍,也不足以赎罪!……肖仲之,你也去死吧!不,现在你想死也没有资格了,哈哈!……”
陈守心中的是恨。
恨得很深。
当看到那漫天的利箭she入屋子时,他就恨得咬破了银牙。
死了,如果就是自己死了,也没有脸面再去见自己泉下的父亲。
肖钟之眼底是一片死寂。
他是将军,有些大局看得比陈守要透彻。
陈守呢?长年在慕容景身边,有些事qíng也只有他能看清。
北宛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是岌岌可危……
仇恨!那一夜的疯狂4
悔了,也悔不回当初。
在一念之间,做错了一个决择就害了无数条xing命,一生中以死无法弥补的错。
这就如同一个棋手,下错了关键的一步棋。
一步错,步步皆错,直到后来,满盘皆输。
肖仲之轻声道:“现在新皇将政事处理很好。”
陈守大笑,然而笑中却更似在哭:“……哈哈,你们费尽心机却还是一个败局接着一个败局。现在就算三王爷保住了xing命,他也活不了多久!哈哈!……”
肖仲之本如死湖沉寂的眸子倏地起了波澜。惊呼:“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秘密……我想带到棺材里去。”陈守闭口不再言了。甚至连眼睛也给闭上了,视死如归。
“你真不说吗?”
等了半晌,也等不到陈守的回答。
肖仲之冷漠地拨剑,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暗中做了这事qíng就算是为了北宛的皇室血脉,肖氏一族也很可能会让新皇满门抄斩。只是这事qíng,连累了太多太多的人,已经偏离了本意。
不想再牺牲任何人了,邯城一战,他的手下全死了……
那一些信任他,忠于他的将士全死了。每当夜里,回想到昔日的兄弟,在一夕之间,在他一个错误的决择中,全死了!在那时候,他就离开的那么一会儿,若他当时不是一念之仁,悄然将受了重任的陈守带走,是不是现在也同样离奇的死去了呢?
再回想,他宁愿自己也死在那里……
肖仲之一剑起落!砍断了牢中的铁链,剑再起落又断开了陈守的脚链,转眼间,解开了陈守的束缚。他将外袍解开,扔给陈守道,“穿上它,我带你出去。”
“你父亲让你杀我可不是放我的。我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肖家!”
“随便你。……但是,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最好别罗嗦!”肖仲之眼中的痛苦极深。
这一切,并非他的所愿。
然而,他做了就要承担……
仇恨!那一夜的疯狂5
肖仲之放了陈守。
并给了他一些银子和一匹快马。
从这里到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肖仲之回了主屋。
老相爷已经在正堂上等候。“仲之,你的心还是太软了。”陈守放不得,知道事qíng的人世上除了他们父子,只有陈守了,还有就是生死不明的慕容景。
肖仲之神qíng木然,缓缓跪在老相爷跟前。
“爹,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错。如果新皇即位,处理朝政,甚得大臣们赏识,个个来信,是赞不绝口。我心里是舒坦了,就是现在让我死了,也可以冥目。”
“爹!……”肖仲之有口难说。罢了,罢了!就让他老人家安心吧。
“爹知道,你手下的那些将士之死,纯属意外。到底是谁,在那短的时间里将他们全部都杀了?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口。问题是死得太离奇了,倒下的位置也特别奇怪……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在北宛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肖仲之神色一怔,回想到某一个人,“爹,灵云山庄的皇甫易,他……或者能做到。”
“嗯?有这么一个人?”
“是。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因为他也没有理由杀了那么多人。”肖仲之觉得,就算是皇甫易过来救慕容景也不会动手杀那么多的人。因为他了解的皇甫易是从不会滥杀无辜的人。“只是除了皇甫易,放眼整个北宛真的很难再找出谁。不太可能是他……”
肖仲之的猜测是错误的。
因为当时小宝没有在灵云山庄,他们也不会知道小宝现在也正在查找慕容景的下落。
老相爷眼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一夜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现在就算是慕容景回来,也不可能再改变什么事。仲之,为父不在时,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新皇守住江山。目前最担心的是南蛮。然而在短时间内南蛮不会发兵。我已经收到了可靠的消失,南蛮的正忙于内乱呢。”
“是。孩儿会准备。”肖仲之恭然立着。
这时,突然一只信鸽飞入。
仇恨!那一夜的疯狂6
这时,突然一只信鸽飞入。
落在一旁,肖仲之上前抓住拿下了绑在鸽子身上以蜡封住的信笺。
他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jiāo给了自己的父亲。
老相爷接过来,从轻放到案桌,再取出了两要竹签,缓缓挑开来。
直到打开信笺时,他都没有用手去碰里面的纸。
肖仲之知道,那蜡外是没有毒的,那一张纸却涂了剧毒。
凡不知qíng者碰到,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老相爷看了信中的内容,不由皱眉了。“仲之,司马洛没有死。在半个月他出现在南蛮了。算算时间,也很吻合。当时,他也在停尸房,既然他没有死,慕容景也应该还活着。只是慕容景为什么不出现?难道受伤了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肖仲之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这些事qíng,他只是顺着父亲的意思在做,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封锁了个人的意志在行事。“爹,也许慕容景已经死了,死在别的地方,我们不知道罢了。”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刚才您不是说,已经不cao心这个了吗?司马洛回去南蛮不是更好。这时候他忙于揪出杀自己的幕后指使,肯定会有一段时间顾不上北宛。”
“嗯。”老相爷点了点首。
突然,心一阵郁结,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得揪心,咳得心口发疼。
气喘不上了,重重咳了一下,一口血给咳了出来。
肖仲之惊了惊,赶紧上前,“爹,你身体不舒服别出来。”
“哈,没事。咳出来,反而舒服多了。”
“时辰不早,您也应该歇息了。”肖仲之也不多说,扶着他进内堂歇着。
老相爷jīng神是不错了,即便是咳出了血,瞧起来心qíng也挺好,“过几天,让亲人都聚聚,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吧。我想瞧瞧他们……”
“是。孩儿听您吩咐便是。”
“嗯,活了大把年纪,也累了……”
血案!浮出水面的真相1
官道上,尘土飞扬,陈守策马狂奔。
第一天他在一个镇上,乔装打扮,换了一套gān净的衣衫。
吃了一点东西即一刻不停往京城赶!
他一直隐藏了踪影,不分昼夜地赶路。
刚让肖仲之放了三天,他已经给刺杀了不下五次。
如今的身后还是有杀手在追着。
他知道这杀手不会是肖仲之派的,因为他越杀自己就不会再费事派人。但这些杀手又是肖家的,除了那老匹夫知道自己的行踪,还会有谁?
他现在越是接近京城,越危险!
前面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都不知道。
因为老匹夫算定了他会走京城这一条道。
这一夜,他又奔了一夜,在天亮时到了一处林子里歇息。
半个时辰后,他睁开了眼,找了找gān粮,发现吃完了,就只喝了点水空腹继续上路。
前没村后没店。
奔了一小段,他在一处三丫路口上,瞧到有一个小茶摊,摆着二三张旧桌子。有一两个路人正吃着东西,瞧那蒸炉上尚有热乎乎的包子。
陈守只是看了几眼,就算目前肚子没有填着东西,也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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