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之外,四周寂静一片,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数个刚好经过的擎天堡弟子为这一暮而深深震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数双眼睛如痴了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刚刚要做什么事,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个纵xing长啸,肆意飞扬的少年,世上怎么会有人,平凡,却平凡得如此有魅力呢?
无视满院的寂然,踏门而出,倾狂想了一下,便朝着云道恒所居住的院落而去,一路上,所过之处,活生生的石像不断地在增加之中。
因听到充满浑厚真气的长啸声而以为是天月神教又来围攻的众擎云堡弟子纷纷从各自的院落中跑出来,却在看到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时,煞然震住。
天月神教围攻那一仗中,擎云堡中的众弟子大都认识她,也知道她昏迷了十多日,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心中认定她是活不了,不禁婉惜如此一位妖孽级的武学天才就要这样陨落了,这可真是武学界的一大损失啊!何况还是一位绝世神医呢!
但是他们没看错吧!本该躺在chuáng上,跟死神做斗争的人刚刚却一派jīng神奕奕,神采飞扬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的,莫不是见鬼了不成,就算见鬼也不会让他们惊骇成如此。
这时,只要跟在倾狂的后面,绝对能看到所谓的时间定格的一幕,有拿着剑保持向前冲的姿势,有的半剑出鞘,却像突然如被凝固住般,不得再动弹半分,有的更甚于连剑都掉到了地上,然而无一意外的全都傻住。
“啊!莫,莫,莫兄弟……”久久,举着剑的净云突然发出一声大喊声,一时拉回了傻住的众人,却又把他们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不停地拍着胸脯,他们没被天月神教的人杀死,倒是差点被这‘诈尸’的一幕给吓死,现在又被这一声夸张的惊叫声给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这心脏可受刺激受大发了。
“她醒了?”旁边的净竹也被吓得不轻,却比其他弟子显得沉稳得多,惊诧着眼眸喃喃了一句,便朝着倾狂消失的方向掠去。
“等等我。”净梅、净芙反应过来后,立即追随而去,净云也在愣了一下后,追了过去。
倾狂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云道恒所居住的院落,远远便听到主屋里传来的声音,心下大喜,初醒来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担心云爷爷是否有事,在武云峰上时,她失去意识之前,他就已经受了重伤,也不知道银面男子还有没有再下杀手,此刻听到他到的声音,总算让她放下心来了,只是…云爷爷你也太不让你儿子省心了吧!
“你小子快给老子让开,老子要亲自出去看看……”云擎天虚弱却带着qiáng势的声音传来,可以想像他说此话时瞪着眼睛的样子。
“父亲,你身子还很虚弱,不宜乱动……”云道恒很是无奈的声音接着传来,可以想像威严的云大堡主此时对他的老父亲有多么的头疼。
“你小子才虚弱呢!老子好得很,让开让开,再拦着,别怪我不客气。”云道恒话还未说完,便被云擎天打断。
“父亲……”云道恒更加无奈的声音再次传来,倾狂可以想像他必时必然有种仰天长啸‘我怎么会这么令人头疼的父亲啊’的冲动~
扬唇一笑,倾狂人未到,清脆的声音便已传进屋里:“云爷爷,你真的很不乖哦!”话音刚落,人已推门而入了,连敲门都直接省下了。
一进屋里,入眼的便是chuáng边的两个带着不可置信的石像,云擎天坐在chuáng上,保持着要起身的动作,云道恒立在chuáng边保持着要阻止他父亲起身的动作,两人的眼中同样带着惊诧看着她,真不愧是父子,那吃惊不已的模样如出一撤,让倾狂不禁心生好笑,眼眸中闪过调皮之色,能让一代武学巅峰宗师和威严淡然的大堡主露出此等表qíng,天底下,除她莫倾狂而舍其谁。
听闻声音,纵然之前有点心理准备,此时也不免被吓得浑身一抖,待得看到那白衣少年姿采飞扬地走了进来,云擎天和云道恒还恍然以为自己在作梦呢!
“云爷爷,云伯伯,怎么,被本少爷的风采迷住了?”走到还傻住的两人面前,倾狂头发一甩,扬唇一笑道。
“呃……小娃儿,你,你真的醒了,老子就说,刚刚绝没听错,哈哈……”云擎天率先反应过来,推开云道恒的手,边扶着chuáng沿站起来,边展开一个如孩童般的笑颜便开怀笑起来,刚刚那声充满浑厚真气的大啸声,他就听得出是她的声音,但是却还是难以相信她说醒就醒,所以才不会不管不顾地坚持要亲自去看她,想不到她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就好像这十几日的昏迷只是个错觉而已。
倾狂但笑不语,走前一步,扶过云擎天在chuáng边坐下,二话不说,便伸手往他周身的几大xué道点过去,随着指尖轻点在他的脉膊上,jīng纯的真气便通过指尖输进他的体内,独特的手法,诨厚的真气顺着他的经脉运转了数个周天,以极快的速度打通被因重伤而滞塞的真气。
云擎天在她出手点住他xué道时微一愣,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她点中几大死xué,他相信她自有用意,却不想她竟是为他输送真气,本想阻止她为他输送真气调息,毕竟她之前也是身受重伤,而且绝对伤得比他重得多,无论她是否如他所想,此时都不想她为他损耗真气,然而xué道被点住,无法开口,慢慢地便盘腿坐起来,闭上眼睛,运行起自身的真气,心下不免又是一惊,从她的指尖处,暖暖的真气顺着他的经脉注入了体内,本来需要一个月才能调理好的内息真气,却在她独特的真气输送下以最快的速度调息着。
云道恒州从倾狂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刻便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他父亲的周身的几大死xué,心中一惊,却并没有出手阻止,一则来不及,她的速度太快了,二则见他父亲眉头不皱后便舒展开来,苍白的脸色渐显红润,心下又惊又喜又叹。
半响,倾狂才收回压在他脉膊上的手,衣袖一扬,根本看不出她是怎么出手的,云擎天身上的xué道便解开。
“呼……”xué道一解开,云擎天也顺势双手在身前伦了个圆,最后一运气,收气,这一身的重伤竟好了大半,当下笑逐颜开地拉起倾狂的手,激动得连连说道:“神奇,神岢啊!太神奇了……”
是啊!真是太神奇了,他从来还不知道竟有如此奇特的疗伤手法,她果然是绝世神医啊!
“父亲,你的伤竟好了一大半了?”云道恒也反应过来,吃惊,欣喜的表qíng溢于言表,转过头,看像倾狂,砸舌失笑道:“小风,你,你到底还准备让老夫我吃多少惊啊?呵呵…”幸好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承受能力还是有点,否则非被你给惊吓死不可。”确实,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一再的震惊,震惊,再震惊,原以为她应该没什么能再惊吓到他的了,确不想,更震惊的还在后头,这不,还没从她突然jīng神百倍地醒过来的惊吓中恍过神来,就又被她此等jīng妙的调息之法给惊得差点三魂不稳,七魄不定了。
“咦?怎么我从来不知道我给过‘惊’给云伯伯吃啊?云伯伯是不是误会了,我都不知道‘惊’是什么‘美食’,怎么可能给您吃呢?”倾狂很是惊讶地眨巴了下眼睛疑问道,天真单纯的样子就如好奇的宝宝一般,不禁让眼前的两丝瓷盗搜邸?
“呃……小风,我服了,真的服了。”傻眼过后,云道恒哭笑不得真朝倾狂拱了拱手,一副拜服的样子,一双闪闪有神的眼眸满是对倾狂的钦佩与喜爱,明明就知道以她那么聪明的脑袋是不可能会听不懂这句连三岁小孩子都听得明白的话,偏偏从她嘴里说出却让他觉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半句话也无法反驳,真是太qiáng了。
“哈哈……”云擎天不禁开怀地大笑起来,心里不禁暗想,她真是世间少有的天才,这种话也亏得只有她才能说得这么自然。
倾狂和云道恒相视一眼也仰头笑了起来,顿时一扫连日来因倾狂的昏迷不醒,云擎天的重伤未逾而显得无比低沉的闷气。
“小娃儿,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师傅让我打进你体内的云天诀被你引为已用是不是?”突然惊讶地发现倾狂周身疯涌的灵气还有变得虚无的气场,云擎天立即想起他之前的猜想,迫不及待地问道,双眼灼灼发亮,就像是发现一只大肥羊的恶láng。
云道恒难得见他父亲如此一副要把眼前的人吞了的模样,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但此时心神却更多的被他的话给吸引住,同样闪着jīng光看着倾狂,他也很想知道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些时候他还有去看她,qíng况一如之前般凶险,却不想在突然传来一声充满豪qíng的长啸声,那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又再一次充满仗剑江湖时的豪qíng,虽然听声音略有不同,却莫名的直觉只有她才能说出如此傲然的话语,一时疑惑震惊齐齐涌上,直到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还不能让他反应过来,因为这实在是太过难以置信了,他活了六十年,年轻时亦是行遍天下,却从未见过亦或听过如此‘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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