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章登基大典(下)
元历100年最后的一天,是龙麟国皇帝及最尊贵的芸贵妃的出殡之日,是为龙麟国丧,然而出乎天下人意料的,在倾狂太子的坚决态度之下,国丧并没有办得盛大隆重,反而有点‘小家子气’,不过该办地还是办得体体面面,由于先皇与贵妃的遗体被烧成灰,所以能迎入皇陵的只有衣冠。
依祖训,楚芸烟虽然贵为皇贵妃,但毕竟不是皇后,按特例可以入主皇陵,却不得与皇帝合葬,不过在倾狂大手一挥之下,芸贵妃追封为庄贤皇后,以皇后之礼随同先皇合葬于皇陵,朝廷上下无人敢以什么皇室祖例拿出来说废话,偶尔几个老顽固也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表达表达自己对儒家礼法的尊崇而已,实则上该他们办的事还是个个都尽心尽力地办得漂漂亮亮的。
至于原本的杜皇后,早在倾狂杀进宫后,就被像赶猪一般连同整个家族一起被圈禁起来,倾狂更是破天荒的以天子之名废除她皇后之尊,连同她杜家整个家族的尊荣全都给收回,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着残酷命运的降临,谁叫她会生儿子却不会教儿子,教出莫倾廷这种头大没脑,志大才疏,禽shòu不如的畜生呢!
除了这个杜皇后,还有大皇子莫倾乾的外戚武氏一族,和其他一些站在他们阵营的家族,都被倾狂进行过一次血的洗礼,以前,她对他们实在是太仁慈了,现在就不要怪她太残忍了,要怪就怪他们不懂得把握机会,非要以卵击石,那么她就让他们试试粉身碎骨的滋味。
短短两天的时间,被恢复官职的朝廷上下百官全都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谁叫他们敢去拔老虎的胡须呢!本来经过这一场惊变,整个京都都已经够乱了,用十天的时间来准备登基事宜已经很勉qiáng了,谁知道倾狂太子衣袖一挥,要她当皇帝可以,三天后,新年的第一天是最好的吉日,就在那天举行登基大典,晚一天都不行。
这下可苦了这班文武大臣了,新皇登基那可是天大的事啊!就算是乱世也不能准备得仓仓促促的,更要命的是,倾狂太子更是提出要在登基大典之前举行国丧,她要让她的双亲先入土为安。
这下可惨了,朝中的官员本来就被她清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虽大都是能臣gān吏,但也不是超人,就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也不见得够,最惨的莫过于并肩王父子,倾狂吩咐完一大堆事后就做甩手掌柜,于是乎,身为这班官员的领头人,他们的重担简直就跟泰山一般,忙得都脚不着地了,脸上的黑眼圈堪比国宝,白头发也多了好几根了。
终于还是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在这么短的时间,并肩王还是领着一gān官员将国丧办得体体面面,同时登基大典的事宜也准备得差不多。
而就在这两日,还有两件奇怪的事发生,那就是本该是最亲近新皇的伴读杨文鸿却在大家开始cao办登基事宜的时候只身一人离开京都,说是去游学,而大学士杨儒诚,新皇的帝师,却在同时上折告老还乡,为他的亡妻守墓去了。
这两件事令所有人怪诧,纷纷等着看倾狂有什么反应,而倾狂给他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杨文鸿离开,她不阻拦也不欢送,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杨儒诚的请辞,她一句准了,便没有下文了。所有人虽然奇怪,却也没那个功夫去探究。
国丧当日,倾狂身着一身缟素孝衣,一步一步地将双亲的衣冠送入皇陵,凌傲尘顶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叶影、莫羿轩、萧若夕也是贴身相伴,时不时地注意她的神色,然而她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呃……说实在的,他们还真想象不出她掉眼泪的场面,即使在这种至伤至痛的时刻她也不会有痛哭流涕。
或许在别人看来,会很奇怪她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毕竟全天下都知道,在亲qíng淡薄的皇室,倾狂同先皇和芸贵妃父子……父女、母女之qíng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其他皇室的人没那么深的感qíng都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倒好,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唯有她身边的人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悲和伤。
在皇陵墓里站了整整一天,直至礼部官员一催在催,倾狂才肯出来,随后却又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唯有凌傲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清亮的双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隔天,新的一年到来,民间百姓处处张灯结彩,贫穷之家也难得为孩子添上件新衣,随他们去玩闹,而对于龙麟百姓来说,是悲伤中透着欢喜。
悲伤是为驾崩的先皇而悲伤,莫龙恺当政将近三十年,绝对称得上是励jīng图治的贤明君主,还有他与芸贵妃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爱qíng故事也让不少百姓惋惜哀叹,祝愿他们在西天极乐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欢喜的是,今天除了是新年的大节日,同时也是他们的新皇莫倾狂登基为帝的日子,那可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啊!每个百姓都绝对百分之百地相信,龙麟国会在他们新皇上的手里发展壮大,他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庄严肃穆的皇宫里,太监宫女忙着将充满悲伤气氛的白布条取下,换上了光彩夺目的红布绸,一改昨日的低气压,人人的脸上充满着喜庆。
天刚蒙蒙亮,倾狂便已任由宫人在她耳边唠叨着登基大典上的种种程序,第一项准备工作:沐浴。
洗去一身的疲惫,倾狂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的一般,但是一想起接下繁琐的登基大典,她就有种想哀嚎的冲动,但没办法,在她的坚持下,这已经是最简便的了,要她说,直接穿上龙袍往那龙椅上一坐不就得了吗?可惜,皇制不可改,她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
狂阁寝宫里,十数位宫女手捧金盘金碗地一字排开,翠嬷嬷一脸喜庆地指挥着她们侍奉新皇洗梳,一切都在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
唯一不同的就是,侍奉新皇着龙袍戴龙冠本来是几位手巧的宫女的工作,可现在双臂张开,任由他人为她穿上龙袍的新皇的身边却只有一个俊美得叫人尖叫的帅哥,他一个人抢了所有有机会贴近新皇的工作,让那些好不容易有机会同心目中偶像来个亲密接触的宫女心碎而死。
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寝宫里除了侍奉新皇的宫女之外,还有几个人或羡慕或不甘或不忿或蠢蠢yù动,浑身散发着不适宜的冷气的家伙,那便是看为新皇贴身侍卫的叶影,倚老卖老的鬼医玄武神君,还有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刚刚赶回来的名动天下的名jì何梓兰朱雀神君和玄武开阳星童阳、天玑星傅玑,已经班师回朝的镇北将军柳剑穹。
本来他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谁叫他们同新皇感qíng好,甚至各个都有‘要事’禀报呢!不过此时却个个顶着一口气,目光凶狠地盯着侍候新皇的那个帅哥。
凌傲尘将所有不善的目光自动屏蔽掉,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新皇身上,边帮着倾狂穿上那代表着龙麟皇身份的龙袍,边暗蹙着眉头注意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疲惫。
这几天他虽然顶着个虚弱的身子被那个叫玄武的老头折磨得想杀人,同子风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从玄武的口中也知道她虽然对登基大典的事做甩手掌柜,不过却也同那群官员一般忙得脚不着地,国丧的事,她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还有百废待兴的京都,积堆已久的奏章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她硬是有本事在三天之内全给办得妥妥帖帖。
虽然以她的能力,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在别人看来惊奇,在他看来,却是预料中的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在她抽空来看他的时候,他总能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淡淡疲惫,还有那冰凉的身子,按理说,即将踏足神阶高手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她力所能及的琐碎事而累成那样,天气再冷再冻,也不可能把她冻成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同天劫有关?天劫一事始终如泰山一般压在他心上,那天那么恐怖qiáng悍的魔气注入她的体内,真的只是让她昏睡十天那么简单?心下担忧,奈何这几天,两人却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她也不曾提起过有关那晚化身入魔的事,而自己的内伤也未愈,就怕……
“咳……凌哥哥,虽然不可否认朕长得是俊美无双,穿上龙袍就更加威武不凡,但你也不用双眼冒绿看得直流口水啊!会让人笑话的。”注意到凌傲尘的目光,倾狂星眸一动,很是羞涩地低下头去,腼腆地笑了笑,如玉般的脸庞还很应景地红了红,更为本来已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她添加了几分美丽,直看得旁边的宫女全部眼冒红心,真的流下口水来了。
深知倾狂的叶影等人倒是齐齐打了冷颤,不过那嫉妒的目光还是齐刷刷地如无数把利剑般she向正站在倾狂身前为她拢紧龙袍的凌傲尘:不公平不公平,为嘛你就可以为她整理衣袍,却不让我们碰半分,为嘛我们也被她迷倒了,她却没有来调戏我们,不公平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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