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西门儿外头正好是一片空地,就把我那公主府建在那儿吧!”
太监掩嘴偷笑,见东方凌有目光瞪去,赶紧又陪了笑脸道:
“王爷公主勿怪,实在是公主这话跟奴才临出宫前皇上亲口说的一模一样。当时皇上就说凌王府附近就有片空地,十有八九那丫头就能把府邸选建在那儿!”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跟着偷笑起来。
慕容雪撞个大红脸,又听得那太监道:
“可是那处是不是小了点儿?皇上既然要赏您,您大可以挑块大点儿的地方,建处大宅院呀!”
她摇头,
“不小了。虽说及不这凌王府,但总接近了这里占地面积的一半。宅子的好坏不在大小,只要工部有心,小地方会建得更jīng致。”
那太监不明白何为面积,但是jīng致二字是懂的。
心想女孩嘛!自然是想住漂亮的地方,这一点还是好办的。
于是又献媚道:
“公主说得对!小也不怕,可以把房子都建成双层的!”
这个提议很合慕容雪的口味,当下又赏了他一锭金子,这才将人打发了去。
待人离开,她悄问东方凌:
“上次就忘了问你,皇上给我这恩赐,你好像挺高兴的?”
东方凌不置可否——
“当然高兴!”
“为何?”
他指了指那两箱金子,再指了指西边儿,道:
“有钱有地,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高兴?”
好大一个白眼翻过去,她不屑地道:
“你凌王府是差钱还是差院子?再说,这又不是给你的!”
每人一锭赏金成功换得人心
他耸肩而笑,收起戏弄,复了认真的神色。
他说——
“雪,一个奴隶可以做我的近侍,但若想成这王府的主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公主就不一样……这是父皇给你的恩典,自然也是给我的!”
她自然明白东方凌的意思,不由得红了红脸颊。
可是一转念,却又不晓得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把原本的暧昧变得这般明朗?
……
宫里送出来的两箱金子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好在今天是年三十,正好集合了王府里的下人,一人一锭,算是她给的赏钱。
下人们从来也没得过这么重的赏,那一大锭金子至少也有三十两,如果只算工钱,怕是他们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些。
大伙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礼是收下好还是不收好呢?
东方凌见了,不由得苦笑,在她耳边轻声说:
“被你这么一弄,感觉我这个王爷平时很小气似的。”
而后直起腰,提高了声音冲着下人道:
“公主赏的,就收下吧!从今往后你们的称呼也要改改,不能再叫雪姑娘,要叫落雪公主。”
下人们连声应下,一个个儿眉开眼笑,直想着这绝对是最最开心的一个年。
当然,对于慕容雪,除了之前的尊重,也更多生出了几分感激与亲近。
她看在眼里,便觉得这些钱花得真值。毕竟大家要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与凌王府的下人关系处得好了,对她来说也是桩好事。
有心急的已经开始去求碧晴,问可不可以给点时间,让他们把金子送到家里去给父母兄妹过年。
只是可怜慕容霜
碧晴知道有许多下人家就是在都城里,还有一些本是在偏远的外地,但东方凌体恤,也在几年前就派了人去将那些人的父母双亲都接到了这边。
见大家伙儿得了这么多钱都高兴,她也不好扫了兴,但总不好一下子将人都放出去,大年夜,府里要用的人实在也很多。
于是想了想,便冲着大伙儿道:
“你们都去帐房找先生,所有jiāo了金子的让他都把名字给你们写上。这金子大伙儿也都看到了,宫里出来的东西,每一块儿的份量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也不用区分,放在一起就好。都记好了名字,一会儿我专门差两个人挨家挨户去发,就说是你们在王府中得的赏,送给家里用!”
这个办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大家都争着往帐房跑去。
慕容雪看在眼里,不得不感叹碧晴实在是持家有道,这个在二十一世纪还只是个初中生的女孩,在这古代俨然当了大人使唤。
她笑着回房,准备将那套新装换上。
这是慕容雪在古代过的第二个大年,相对于去年来说,这次实在是轻松了许多。
不但自己得了赏,而且东方凌的政事也一切顺利,似乎没有什么事qíng可以令他们心烦。
只是少了慕容霜,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
从前也是在这个小院子,她为了让自己的体能尽快的达到预齐目标,整夜整夜的练功夫。
她不睡,那丫头便也不睡。
经常就是在院子里坐到她回屋睡觉为止,她不主动开口,小丫头绝对不会出言打扰。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崇拜。
命里无时莫qiáng求
虽然对于她的灵说,那个孩子与之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是她死里逃生救回来的,好歹她也叫她一声姐姐。
说起来,慕容霜的走失与她有着直接关系,就算她想要回避,也难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触景生qíng。
现在想想,去年的大年夜里,她跟东方凌回来时碧晴就说慕容霜丢了,当时她要去救,可是东方凌说是让谷安去。
那时候正急着去审那抓回来的哨鹰队员,第二日又忙着收拾衣服,第三天就匆匆上路……
说到底,还是她把那孩子给忽略了。
不由得一声轻叹,刚好落了刚走进来的东方凌的耳里。
“不开心?”他自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轻撩了她散落的发。
“东方凌。”她亦看向他,“有件事我必须要问你!去年的大年夜,到底有没有好好去找过霜儿?”
听她提起这个,东方凌也很无奈——
“肯定是找了!不过你知道,我跟你一直是在一起的,错过了寻找霜儿的最佳时机。下人们估计也把主要jīng力都放在了我们身上,至于寻她……寻肯定是寻了,但不仔细也是一定的。第二天我又派了人出去,可是过了一夜,再想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她再叹,知道东方凌说的都是实qíng,只是心中愧疚更甚,连带着本是不错的心qíng也跟着低落了去。
“那孩子吃了太多的苦,我本来真是想要让她至少也活得安稳的,可惜……”她苦笑了一下,有些自嘲,“还真的是命里有时终虚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只是不知道我这一生是该有的还是不该有的,等有一天老天爷反映过来,是不是一样也要收回?”
团圆饭
她的话东方凌有些听不明白了。
其实不只是现在,有很多时候慕容雪都会说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来。
问她,她又不答。
不问,那些奇怪的言语又总会时不时地再从她口中冒出。
“晚上要不要去看灯?”不愿见她落寞,他择了旁的话题。
却不想,这“看灯”二字,却引得慕容雪更加感伤起来。
“不去了。”她摇头,“我怕再看一次就把自己给丢了。”她这话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若再丢一次,真不知道要等个几年才能回来。还是不去了。”
说起来,凌王府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东方凌。
后来有了慕容雪,便也算是当个主子。
大年夜的饭桌儿上,其实是有些冷清的。
就他们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地望着满桌的饭菜,吃也吃不下,说话吧,也真还没什么可说的。
只有在东方凌给下人一人一个大红包时,总算是院子里有了些热闹的喜气。
实在见不得这样,慕容雪gān脆提议几个近侍下人一起坐下来吃,再着人另备了几桌饭菜,也放在院子里,其它的下人就坐在旁边一起吃菜喝酒。
这在凌王府是前所未有的事qíng,东方凌向来不苟言笑,从前的大年夜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吃几口了事,下人们还是到偏院儿里去吃饭。
现在慕容雪提出这个主意,好是好,也很热闹,但谁都没这胆子。
就连碧晴都连连摇手,同时推开了慕容雪来拉她的手臂,道:
“这可使不得!规矩不可以坏的,咱们要是坐了,那就是以下犯上,是要杀头的!”
短暂的幸福
慕容雪有些生气了,偏头看向东方凌,再指着满满一桌子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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