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不由得抬起手来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而后道:
“这样的话也就是你能说得出来!什么你若是景贞?这是要杀头的话!”
她随意地摇摇手,没再说什么。
只是很想见见那个多次逃跑的太子,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去寻找幸福。
这样想的时候,她心底那一处被很小心地隐藏着的角落,竟有一下莫名的抽动。
她以手抵住,于深吸两口气,总算是将那股qíng绪压制回去。
可还是奇怪,为什么那一段有关于唐楚的记忆,在进了大顺国境之后、特别是进了这皇宫之后,竟开始蠢蠢yù动,甚至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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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起来晚了,更得也就晚了……汗
步入闻乐坊
当他二人带着碧晴和小安两个随侍到了闻乐坊时,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大顺的皇帝还没来之外,其它各国使臣都已经到了。
隐逸带着两名女子坐在一个偏位上,那位置到很是适合东盛这种臣属小国。
各国随行而来的女子都罩着面纱,当然,除了下人。
但对于相互熟悉的人,就算是面纱将整个儿脸全都罩住,也瞧得出谁都是谁。
比如说慕容雪、西遥,和隐遥。
几乎是在他们走进这闻乐坊的大门时,东盛那几个人就第一时间将目光往这处投来。
隐逸和隐遥是在看她,西遥则是盯盯地望向东方凌,眼睛眨也不眨。
见他们来了,很多人都起来互打招呼,颇有几个人热qíng地拉着东方凌问东问西。
炎赤国不见得有多富,比起大顺来更是差了许多。
但是炎赤民生qiáng悍,兵qiáng马壮这一点却是无人能敌。
所以,东方凌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人亲近的对象,也很快地变成了这闻乐坊中的焦点。
这些人慕容雪不认得,她也没兴趣跟人家打招呼,便带着碧晴随引领的宫人一起走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
这处位置离主台最近,与景贞皇帝的龙椅只见步之遥,足见得大顺对于炎赤的重视。
她一落坐,马上就有人将茶点逐一端上,还有丫头上得前来询问她还要吃些什么。
直待慕容雪明确地表示自己不需要额外的东西时,下人们这才退去。
礼数十分的周到。
桌上颇有几样水果是在炎赤的时候根本吃不到的,甚至就算是碧晴,也是连见都没见过。
南方水果
古代运输能力有限,东西南北各方国家贸易往来虽然都已经放开,但也只是用来jiāo易除食品之外的东西。
当然,一些gān果还是可以的。
但对于这样时令的新鲜果蔬却没有办法装运。
所以对于常年天寒地冻的炎赤来说,有太多太多的水果人们都没吃过没见过。
不过慕容雪认得,这些久违了的东西名字叫荔枝、山竹、芒果、红毛丹。
眼瞅着她拿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碧晴赶紧伸手制止,然后小声道:
“公主,这东西能吃么?”
慕容雪苦笑,指着手中的山竹小声道:
“当然能吃,你看着!”
一边说一边用力按下手指,将一只山竹就剥了开。
里面白白的、蒜瓣一样的果ròu露了出来,令得碧晴大吃一惊。
她小心地挑起一颗递到碧晴嘴边——
“给。”
丫头连连摇手:
“这像什么话,哪有主子给奴才喂吃的。”
见她又退后一步站好,慕容雪无奈,也将东西放下,再用边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开始无奈地静坐。
东方凌还在应酬各国的来使,很多人将他围在了中间,看起来就像他是这场宫宴的主人一样。
对于这些,慕容雪理解。
也知道这一趟大顺之行总不能白来,对于东方凌来说,应该在国事军事方面有些收获才行。
她一人静坐,已经有许多女眷将目光向这处投来。
那双露在外面的美眸已将她的美丽泄露了几分,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她不理,倒是将头稍微侧了一点儿,津津有味地听起右手边一桌人的谈话。
未来国丈的话
那是一个单桌儿,不过与再隔一位的那个单桌儿离得很近。
两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在举杯对谈,看衣着应该是这大顺的主要官员。
刚才两人也有跟东方凌寒暄,应该是报过名字的,但她没注意听。
如今只听得离自己近一些的那个人长叹一声,举了举杯,道:
“这一天天真是有cao不完的心!这不,太子又在跟皇上闹了!晾了这么些各国使臣在这儿,也没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闹完!”
旁边那人马上接口:
“相爷,小姐那边qíng况如何了?”
“唉!”这一声叹得比刚才还要苦,那人又道:“如何?还能如何?成天在家哭哭啼啼的,说是没脸见人了。”
“真是的!”边上人再道:“太子也是太任xing了些,事qíng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还想要逃!真是苦了小姐。”
“苦也是自找的!”那相爷一拍桌子,有些生气。“当初她bī着我跟皇上说这个亲,我就不同意。你看看咱太子哪像是能听人摆布的!他要是遥头,就算皇上同意了是白搭。可我那闺女说了,她从小就喜欢太子,还说什么小时候太后接她到宫里来玩的那几天,太子对她特别好。我被她bī得没办法,这才硬着头皮来说了这个亲。本来以为皇上要是不答应,这事儿也就算了。谁成想,皇上居然一口就应了下来。还说太子那边自有他老人家去说,让我回去准备嫁女儿就行!这……唉!”
一番话,慕容雪听出,敢qíng这人就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
言论自由的大顺
不由得心里又开始暗笑,刚才那两人对话的语气特别有意思,与炎赤官员私下里说话的方式完全不同。
炎赤人就算是在无人的时候,说起皇帝来都是毕恭毕敬,哪像这两人,虽是苦事,可还带着几分调侃。
再联想起在大顺都城感受到的风民,她越来越觉得这大顺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地方,甚至有那么点儿二十一世纪言论自由的感觉。
正想着,边上两个人的话音又再度传来。
这一次,差一点儿没让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但听得那两人道——
“相爷您也想开点儿,很有可能皇上真把太子给说服了,让他娶了小姐,到时候您可就是国丈了!”
“丈什么丈!太子说了!我要是非bī着他娶灿儿,那成了亲之后他就天天带着两千食客,去把我的相国府给吃到huáng铺!”
说话间,有个宫奴一路小跑地到了相国身边,俯了俯身,小声道:
“相国,皇上被太子给缠住了,说是不解除婚约,他就不来这国宴。皇上让您想想办法呢!”
那相国眼一翻,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罢了,皇上都说话了,老夫就过去看看吧!唉!咱这太子啊!”
人感叹着离开,慕容雪的注意力这才收回。
可还是时不时地想想刚才那两人的话而忍不住发笑。
再一抬眼,但见得对面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向自己望来。
是隐遥。
再看看她周围,隐逸也加入了与众臣的攀谈,西遥却不知到了何处。
看着隐遥可怜巴巴的眼神,似想要上前跟她说话又不敢的样子。
终于肯理隐遥
慕容雪终还是不忍,轻叹一声,冲其招了招手,示意其实过来。
一得到她的准许,隐遥乐得差一点儿就平地跃起。
总算还记得自己是在大顺的宫宴上,女子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裙,qiáng捺住激动的心qíng,快步往慕容雪所在的方向走来。
隐遥今年十七岁了,在这个年代来说,这是女孩子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
眼瞅着她款款而来,虽说因为激动而显得脚步有些慌乱,但还是让她不自觉起想到了两人初见时,她那一副带着些刁蛮傲气的样子。
还有她那两排白白的牙齿,笑起来就像唐楚一样灿烂莫名。
这也是她愿意与之亲近的理由。
终于到了她的面前,刚在边上的椅子坐好,女子再忍不住,一把抱住慕容雪就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阿珠你都不理我了,阿珠你是不是不跟我好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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