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不解,
“可是大顺的皇帝不是也娶了一个东盛的公主吗?”
“那不一样!隐淑妃只是个妃子而已,不同于太子妃。皇妃只是后宫佳丽中的一员,但太子妃却是未来的皇后。大顺皇帝不可能不去考虑这样的联姻将带来什么样的政治局面,而且对于炎赤来说,那样也太不利了。”
东方凌的话又将气氛沉重了去,她不得不低叹,随随便便一个话题就可以引申到政治的高度上去。炎赤的人相对于大顺的人来说,实在是活得悲哀。
“雪雪!”忽有声音扬起,那么熟悉。
她抬起头来,竟是唐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侧,正扬着一脸阳光的笑向她看来。
“哎!唐楚!”这一声兴奋的回应完全是发自内心,也是不受控制的被发出来。
大难不死
东方凌也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慕容雪拍着身边的椅子对他说:
“唐楚你快坐下,坐在这里!”
他没忍心打断两人的对话,索xing就将头再扭了回来,举起酒杯与侧座的大臣对饮。
他知道,有些时候是要给她自由的。特别是她向往的事,如果横加yīn阻拦,往往会事得其反。
唐楚就依言而坐,然后自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她的面前,道:
“雪雪,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呶!这个给你!”
他像个孩子一样与她说话,那种感觉就好像人一下子就回到了很多年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纯粹。
慕容雪低头看去,见是自己曾经扔下山崖的那一枚红宝石发簪。
她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接了过来。
本想说这个是给你的,你就留着做个纪念。
可东方凌就在身边,她总不好当着他的面就把他送的东西再转手让人。
于是急转了话题,道:
“唐楚,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还活着!那么高那么高的山崖,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听这问,唐楚夸张拍拍胸口,而后道:
“雪雪!我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天爷在我下坠的过程赐给了我一个树杈,然后又在那树杈的边上赐给我一个山dòng。你不知道当时的状况有多危险,我就小心地爬啊爬的,那山风刮的可大了,树杈上全都是雪,有好几次我都差一点又掉下去。后来终于爬进了那个树dòng,这才不但保住了xing命,而且连伤都没受呢!”
他说得随意,可是慕容雪能想像得到当时是有多危险,也能体会到他说的“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又掉下去”是什么样的qíng形。
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没事儿扔簪子玩儿
“你看!”唐楚的声音又起,然后一把撸起袖子,明晃晃的一道伤疤就现在了她的眼前。“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四年了,还是没有褪去。母后说这疤肯定是掉不了了,就是为了留着提醒我以后不可以出去乱跑!”
“刚才不是还说没受伤么!”她皱起眉,望向那道疤,再看看唐楚,“你说话怎么还是这样儿颠三倒四的?”
“我是说掉下来的时候没受伤啊!”唐楚吸了吸鼻子,“唉!可是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就扔了个发簪下来!我心好啊!合计着那么漂亮的东西可别摔坏了,于是冒着危险就去捡。手臂刚好在那时候擦在山dòng口的一个尖尖的石头上,划成了这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带轻松,甚至还暗指她也是个白痴。
可是慕容雪也不知怎么着,听着听着,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
这种哭法曾经也发生过,就是在大通山间,西遥的家里。
那时候东方凌重伤,他们腹背受敌,她看着东方凌那不住流血的伤口就怎么样也止不住眼泪。
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却只因唐楚的几句话,只因那一道已经没有任何危险的伤疤。
唐楚傻了,本来还以为骂她是白痴她会跟从前一样一巴掌往他的头上打来。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就哭了,完全没有征兆地就哭了。
他被吓得手忙脚乱,赶紧上前去安慰,一边慌慌忙忙地给她擦着眼泪,一边不住地道:
“雪雪别哭,雪雪别哭啊!我说着玩儿的!你看我的手臂都没事了,你别哭啊!求求你!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说我嘴里从来就没一句正经的吗?那你还当什么真!哎呀雪雪!你不要哭不要哭……”
雪雪乖,在这里好好的玩
唐楚的心都快要疼得跳出来了,慕容雪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就握着他受伤的手臂不停地流。
可也不见她哭出声儿,就是那样瘪着嘴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
天知道他有着怎样的冲动就想要把这个女子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可是那不行。
不是唐楚不敢。
这是在大顺,他是大顺的太子,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只是他不能,他不能害慕容雪于不义。
不管她跟炎赤的凌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唐楚总不可以让心爱的女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要的只是她的开心与快乐,仅此而已。
如果这份开心是要用自己的放手去换,那么……他愿意。
“太子殿下!”忽有声音传来,再一眨眼,哭泣的女子已经被揽入了另一个怀抱。
他抬头,说话之人自然就是东方凌。
“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正在叫你呢!”东方凌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指。
唐楚转望去,正好有一宫女款步而来,于他面前附了附身,道:
“殿下,主子请您过去喝茶。”
她是相府千金的近侍丫头,口里的主子自然就是那个所谓的“未来太子妃”。
他无奈,不得不放开还拉着慕容雪的手。
想要离开,却又不舍。
慕容雪收了泪,张着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可怜。
唐楚心底痛楚不断,要拼命地忍耐才能有再与之对视的勇气。
半晌,终还是道:
“我要回去了,雪雪乖。大顺很漂亮,在这里好好的玩。”
慕容雪狠狠地点头,轻语道:
“我记得,我记得你说过大顺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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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话是唐楚说的
话音一落,面前的男子忽就转了身,大步而去。
可是刚行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而后回过头看向东方凌。
二人对视半晌,他的目光又再移至慕容雪处,道:
“让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命运只不过是人们为自己的失败和不堪找到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只要敢对命运摇头,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雪雪,我希望你能自由!”
话毕,转身而走,再不停留。
终于,东方凌明白,原来那一句关于命运的定论是唐楚对她说的。
他开始心疼怀中拥着的女子,他们相识这么些年,可是他带给她的快乐却还不及唐楚的万分之一。
事到如今,好像有很多事qíng都已经不太确定了。
虽然那些事在这之前都是他心中最有把握的事qíng,但现在,突逢的变数开始让东方凌感到不安。
像是感受得到他的心思,慕容雪直起身,取过碧晴递来的手帕擦gān了眼泪。
再扭头看向东方凌,很想要跟他说点儿什么。
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不少人的目光向这边看来,刚才那一幕落尽了太多人的眼底,有关于慕容雪与唐楚和东方凌之间的猜测也于人们心中纷纷兴起。
不过当事的三个人倒并无所谓,人们愿意去想,那就随他们去吧!
只是故事的结局究竟如何谁都没有办法说得明白,就连他们自己也都未知。
或者说……是唐楚与东方凌未知。
……
场上鼓乐声换,适才的一众舞者悉数退下。
有人开始将注意力从慕容雪这边转向场内,她听到旁边的人在说:
“远儿姑娘要上场了!”
远儿姑娘究竟是谁
这一转变很不错,一来分散和人们对他们的关注,二来,东方凌也觉得适时地将话题岔开,比一直纠结下去要好得多。
有的时候没有必要抓着一件事qíng不放,也许暂时放下,待大家都冷静下来之后再去探讨,会得到更令人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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