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得牙痒痒,却还是得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停地道:
“奴婢谢王爷!谢王爷!”
“哎哟哟!瞧这小嘴儿多甜。”一边说着一边竟是凑上脸上,作势就要往她的脸颊上亲去。
动了手脚的茶手
东方宇看不过眼,一步冲到近前,抱住慕容雪就叫——
“姐姐你没事吧?怎么摔了呢!痛不痛?宇儿送你回去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又转过身冲着老硕王道:“大伯伯,她摔倒了,今天的茶就别喝了吧!改天宇儿陪您喝好不好?”
“哎!”老硕王不快,“这怎么行!都说好的,你看,大伯伯都叫下人去备茶了。摔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宇儿放心,大伯伯一定好好照顾你这位朋友。怎么?你信不着大伯伯?”
话说至此,东方宇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五岁的孩子就算太古灵jīng怪,还是绕不过大人的脑筋。
再说,他总不能真的点头,说是信不过他?
不过小家伙也不是白给的,眼珠一转,立马想起了东方凌。
这时候不拿他来当挡箭牌更待何时呢?
“大伯伯!雪姐姐还有事呢!您不知道,她是二……”
他本想说“她是二哥哥身边的人”,众人皆知二皇子东方凌行事犀利毒辣,平日里,人们能不招惹他就尽量不去招惹。
他想抬出东方凌来将老硕王吓回去,只可惜对方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宇儿今天是怎么了!”老头子板起脸,“你这样可不乖,大伯伯要告诉你父皇去!”
“十殿下。”慕容雪知他心意,心下生了些许的感激。但却不能让他抬出东方凌而坏了自己的打算,于是赶紧接口道:“殿下不用担心,奴婢没事,可以陪王爷喝上一盏茶水的。”
她的配合让老头子很是高兴,忙不迭地将人连拉带扯地领进亭子。
这时候,茶水也来了。
那侍茶的下人将茶壶放下之后,很是默契地冲着老硕王微点了点头,后者满意地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慕容雪暗哼,心知茶水定是被人做过手脚,原来皇家的人也愿意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
她来这地方有一阵了,也多少明白些宫中的规矩。
虽然她是下人对方是王爷,但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将人带出宫去。
奴隶也是上了宫奴册的,多一个少一个还是会有管事的人前去追究。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想要将事qíng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肯花银子肯下工夫,也不是做不到。
比如说东方凌救她。
这老硕王之所以没直接带人,八成是看东方宇缠她缠得厉害,这才不好下手。
“宇儿!”见一些妥当,老头子将目光转向还在生气的东方宇,“你跟丫头们一起去拿些点心吧!捡自个儿爱吃的拿,随便也挑些你这位朋友喜欢的!”
说话时又向慕容雪看去,那口水眼瞅着就要流出,让人生厌。
东方宇站着不走,不管下人们怎样劝他都不动地方。
慕容雪想了想,上前轻声道:
“殿下,奴隶想吃桂花糕呢!听说皇上的小厨房里有个厨娘做得特别好吃,他们怕是要不来,您能不能帮奴婢去要一点儿?”
“你——”小孩子气得一跺脚,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把小嘴凑到她耳边,急道:“姐姐你怎么不明白,大伯伯他……他是想……”
“硕王爷看得起奴婢,这是奴婢的福份呀!”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奴婢能跟王爷一起喝盏茶,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听她这样说,东方宇再也受不了,到底还是小孩子,gān脆把人往后一推,扔了一句:
“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之后撒腿跑来。
她有些不忍,上前追了一步,却被老硕王一把拦下。
“美人儿!别担心,本王会叫人去送宇儿回到他母妃那儿的!”
话毕,一个眼神使向身边下人,一个丫头和一个太监赶紧快步追了过去。
好吧,演一场蒙汗戏
她明白,这两人追去绝对不只是送东方宇回宫那么简单。
怕送人是假,拖住时间不让他去搬救兵才是真。
有些小担心,但又一想,好歹是皇子,还是个小孩子而已,这老头子应该不会加害。
正想着,手臂被身后人一带,整个儿人就跌进了老头子的怀里。
她一阵恶心,却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他怀里挣出来,但是小手却被拉住。
“来!尝尝这南边儿来的贡茶!这可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虽是刚泡的茶,但是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走得这一路,还是成了温。
“多喝点儿!”老头子笑咪咪地看着她,“多喝点儿,暖暖身子。”
她立即又展了笑颜,只嘴角一翘,就惊得老头子呆愣半天。
“奴婢谢谢王爷赏茶。”她小心地回答着,再伸手将那茶碗拿起,一抬袖将脸挡住,再仰起脖,做样子将茶水喝下。
在旁人看来,她这茶肯定是下肚了,因为再将茶碗放回时,里面的水已经下了一多半。
只是没人知道,那茶水只沾了唇边,便顺着衣袖倒了进去。
她的动作极快,又做得隐蔽,纵使就站在面前盯盯看着她的这么些人,也没有一个瞧出究竟。
当然,之所以沾到唇边又浅尝了一小点,是因为她得确定下这茶里面下的是什么药,然后好根据药xing来做出下一步的反映。
她不是神医,但却是神童。
高达200以上的智商让她最大限度地容纳了世界上的一切知识。
所以,当那滴茶刚及嘴边时她便知道,水里面的东西很普通——麻醉剂。
或者换成这个时代的话来讲,就是蒙汗药。
知道了是什么药,接下来的戏就好演了。
只见她将那茶碗往石桌上一放,紧接着便脚下一滑,手再胡乱地向桌子上扶去,碰翻了茶盘。
随即轻呼一声“好晕”,人便已倒地不醒。
隐逸的心思1
“美人儿!美人儿!”老硕王上前像模像样地叫了两声,再推了推人,见确是睡着,这手冲着身边下人一挥手:“快!准备一顶轿子,抬回王府去!”
……
长信宫
打从今儿一早起,隐逸就觉着自己这心里头一直是慌慌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怎么样也静不下来。
昨夜莫云轩着起的那一场大火也烧得他半宿没睡,要不是有书童常欢拦着,他指不定就要跑去看上一看。
他知道自己是在为那个女孩儿担心了,接到起火消息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就想像到慕容雪一身雪白地站在火里,然后再一点点地被火焰吞噬,直到消失。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有些怕了。
“殿下。”常欢将案头散落的书重新放好,这才又走到隐逸面前,恭身道:“外面又要下雪了,奴才去生个火分盆来。”
“不用!”他抬手喝止,“不要生火,我这儿正热着呢!”
“热?”常欢不解地抬头看了看他,只道自家主子越来越奇怪了。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会热?“殿下。”他又道:“咱们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东盛了?临来时皇上吩咐了,礼节尽了就好,不要再此多留。”
“嗯。”隐逸点头,“我知道……明天我们去一趟硕王府吧!”
常欢一愣,没想到主子突然扔了这么一个话儿过来,自顾地寻思了半天,这才反映过来——
“啊!殿下您说的是炎赤国皇帝的那个哥哥?硕王爷!”
“对!就是他!”隐逸一回身,直冲着书童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一趟硕王府。”
常欢为难,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为难地道:
“殿下,咱们去那地方gān什么?那个硕王爷听说有六十多岁了,平时也不上朝、不参政,咱们来了这些天,就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没什么来往啊!”
隐逸的心思2
“去了之后就有来往了!”他这话说得有些任xing,有些不像他的xing子。
“可是总得有个拜访的理由,我们突然去……”
“理由你去想!”他敲了下常欢的头,“要是什么事儿都来问我这个太子,那还要你gān什么?”
书童无语,想来想去,主子说得似乎是对的。
要是什么事儿都得亲力亲为,还要下人gān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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