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刻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人拉到悬崖边上了。
这时,但听得有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还有人在朝着她大喊着——
“雪雪!雪雪!”
深深的愧疚由心而升,她听得出那是唐楚的声音。
只叹到底还是害得他大婚不成,自己实在是作孽了。
挟持自己的人自然也发现自有人朝这边追赶而来,嘞住她脖颈的手臂更紧了些。
马蹄声在不远处停住,但听得有人厉喝一声,道——
“西遥!你到底想gān什么!”
是东方凌!
她当然听得出,那是东方凌。
西遥已然被同伴救起,正站在慕容雪的身边,满目含恨地望向来人。
此时的东方凌已经快要气到极点,真就后悔当初没听霜儿的话,gān脆把她给杀了,一了百了。
这个女人到底还要生出多少事端?
那个东盛,他还能不能将之留到自己登基之日再大举动兵?
他将关节握得噼啪作响,眼瞅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就被人劫持着站在山崖边上,却不知道该如何相救。
“你说——”再抬起手来,直指向正怒视过来的西遥,“说出你的条件,只要放了雪,本王自然会应!”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唐楚的目光却一直在注视着慕容雪的脚下。
唐楚的真功夫
早已看出那丫头有些不对劲,身子摊软,好像就只能借着贼人的支撑才能站立得住。
隐约间有阵阵怪异的味道在空气间弥漫开来,他嗅了嗅,却也没觉出异常。
西遥的话音响起,但是唐楚根本也没有去听她在说些什么。
慕容雪轻微的挣扎已经让她的脚有一半都移到了山崖的空处,他的心紧紧提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再看慕容霜,也是同她姐姐一样,被另一个人钳制住,就站在悬崖边,再动一点就可能掉下深谷。
“凌公子,我的条件如果是你呢?”
西遥的话悠悠入耳,唐楚只觉得心里一阵烦燥。
却在这时,霜儿突然站力不稳,脚下一动,整个儿人就往山崖下跌去。
慕容雪虽然头晕目眩,但听到霜儿的惊呼声,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那两名男子似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同时一愣,抓着人的手也松开了些。
到底还是慕容雪,虽说目不能视,但凭着听力来判断的方向还是jīng准无误。
手一探,死死地抓住霜儿的手臂,而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那个劫持自己的人以便稳住身形。
她本已无力,可是为了能够救下霜儿,还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道用力一扯。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及快,就在东方凌还在与西遥对话之间就突然发生。
唐楚想也没想,用力一踩马蹬,整个儿人呼地一下凭空窜起,像一阵风般往前方掠去。
人们只瞧得一团红影飘过,快得只是一刹,就到了悬崖跟前。
此时的慕容雪刚好将霜儿甩了过来,唐楚一伸手,稳稳地将人托住。
怒极,斥东方凌
却又立时发现那救了人的女子自己也已站立不稳,正往那悬崖下面一头扎去。
他急,松开手臂将霜儿放下,自窜上前又伸手往前探去。
疆域的人也回过神来,齐齐出手阻拦。
唐楚很聪明,对方一动,他直接将另一只手探向西遥。
他手里正握着一只短短的匕首,只于瞬间就探到西遥的脖颈。
那两人见西遥有危险,马上收势回救。
唐楚便借着这个空档稳稳地将慕容雪的一只手臂握住,然后用力往回扯,直将人扯回自己的怀里。
见救人成功,他也不在这处多留,一回身,从地上扯起慕容霜,竟是一手一个,带着两人又飞身回了己方的队伍。
而那两名疆域人一见事qíng彻底失败,也不多留,一人一边抓住西遥运足了轻功绝尘而去。
有暗卫要去追,被东方凌制止。
“让他们去!”他盯看那处半晌,而后回过头来,慕容雪已然晕倒在地。
“等你跟人谈好了条件,雪雪都已经掉下山崖了!”
唐楚知道这话不应该由他来说,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还在,自己纵是在心急,也不应该出言去埋怨东方凌。
可他也是实在气不过,刚才那命悬一线是有多危险他自己明白。
掉悬崖的事儿他经历过,所以也明白那地方一但掉下去定是再无葬身之地。
没有人能跟他一样幸运,就算是他自己再掉下去一次也再不会遇到那样救命的好事。
所以适才那一刻,唐楚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管怎样,慕容雪总得活着。
那是刚才在他脑子里不断徘徊着的唯一的念头。
其实只是香料
东方凌两道剑眉狠狠皱起,唐楚的话敲进了他的神经,一时间,他是又怒又气又为慕容雪的昏迷而伤神。
没搭理唐楚,他自上前将人从对方手中接了过来,再一翻身,抱着她坐在自己的马上。
唐楚但望着空空的两手,只得摇头苦叹。
罢了!
他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保她平安么。
如今人虽还在昏迷,但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他的使命已经算是完成了。
“回宫!”
随着唐楚一声喊,周围众将立即将几位主子围于中间,护着往顺都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慕容雪的晕迷并没有持续太久,回宫之后大概一个多时辰人就已经醒来。
有太医守在房间里,见人醒来,又上前把了把脉。
觉得确无异样之后,这才又嘱咐了几句之后起身告退。
东方凌就坐在她的chuáng榻边,见她要起身,赶紧上前去扶。
慕容雪敲了敲头,先是在屋子里头环视一圈,而后便开口问道:
“霜儿呢?”
他揉了揉她的头,答:
“在另一间屋子,碧晴照顾着。”
她点头,自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突然晕迷。
“你们到的时候,可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她自问起,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东方凌知她想什么,于是点点头,道:
“这事说来巧了。其实那味道所有人都有闻到,霜儿说那就是那些疆域人平时用惯的一种香料。那种香料都是涂在身体上,或是放在沐浴的水里与人一起浸泡。平时香气淡淡的,不易被嗅出。可一旦那人发了力出了汗,香气就会在空气中弥漫开,以掩去其身上的汗渍味道。”
算我倒霉!
慕容雪等着听下文,东方凌继续道:
“这味道其实并不至于害人,可巧就巧在它刚好与你身上用惯了的兰花香互相起了反映。就像是两种普通药材配到一起就成了毒药一样,这才使得你全身无力直至昏迷。”
她还能说什么?
这种倒霉事qíng都能撞上,慕容雪只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吉利的日子。
不但唐楚的婚没结成,自己居然也遇得上这种雷人事件。
“算我倒霉!”她翻翻白眼,“帮我把霜儿叫来好不好?我有事想要问她。”
说话间,却听得门口已经有慕容霜的声音扬起——
“姐。”话音轻轻的,刚好入耳。
碧晴在后面伴着,见了东方凌微俯了俯身,算是见了礼。
伸手示意女孩坐到自己身边,东方凌自起了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霜儿。
还不等慕容雪开口去问,女孩便主动接了话来。
她道:
“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说话间,眉心处又带了淡淡的哀愁。
慕容雪知道,霜儿这些年的经历一定与那个疆域有关,或者说,与某一个疆域的人有关。
忽就想到在送亲的过程中那个被自己打碎了短笛的人,好像霜儿是最先对那笛声有了反映的人。
她凝视过去,而后道:
“是他?”
霜儿知她所想,跟着点了点头——
“是!”再转看向东方凌,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个人,他让我叫他师父!那一年在炎赤国都走散,我刚好跌在一间jì馆门口。有人把我扯了进去,又打又骂bī我接客,是师父把我从那里救了出来。”
“之后他教我跳舞弹琴,拿了很多奇怪的衣物给我穿,还在我的额间挂上了一枚坠子。他说那是他们那里的风俗,我觉得漂亮,便也没有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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