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她扮作了慕容雪的样子,从早晨将士们进帐议事开始。
而那离去的十名将士中,有一人才是其真身。
面对她的发问,东方凌也只能长叹一声,再道:
“但愿行吧!她xing子倔qiáng,决定好的事,谁能劝得回来。”
碧晴也不再多言,她现在的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扮好慕容雪的样子时不时地出去转转。
当然,面纱是必须要带的。
乔装出行
慕容雪的离开实在辗转,先是换了男装跟着那十名暗卫混出营帐,之后又在镇子里换上了普通百姓衣物悄然开溜。
而十名暗卫的空缺则是由一名悄悄跟着的将士又扮上,一起返回军营。
她在出发之前将自己的脸故意涂黑,又用调了浆子把大大的双眼皮给粘住,变成了标准的单凤眼。
再加上这一身男xing装扮,不熟悉的人,根本也认不出她究竟是谁。
女子于第二日清里从那个小镇出发,于普通百姓般行过了数十里。
直到辗转绕进了炎赤境内,这才将速度渐渐调快,开始疾行。
这条绕境小路很窄,是环着一座高山而起,不是特地修建,像是常进山来打猎的人踩出来的。
她一个人从这里过没什么问题,可惜东方凌的队伍来不了。
不但这路根本容不得那么多人通过,只怕是他们才刚一进山,就会被敌方的人盯上了。
当然,虽说行踪算是隐蔽,但慕容雪仍不敢大意。
这一路上真可畏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连天空飞过一只鸟她都没有放过。
山间偶尔有小shòu掠过的声音,她要很小心地分辨人声与shòu声。
虽说手里一直都握着银针,但却并不敢轻易地发出。
这银针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标志武器,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银针代表着什么。
所以,她不能在这一路上留下任何与针有关的痕迹。
过了长泊,其余的各处城镇并没有如长泊一样封锁,但守卫盘查得也够仔细。
很多时候她并不敢冒然从城门进去,不管外表伪装的有多像,可是被那些守卫像对待男人一样地搜身,自己的目标就一定会bào露。
去见暗卫
所以,很多时候,能不进城她就尽量不进城。
虽然绕城行而距离会远了许多,但至少那样安全。
实在不得已一定要从城里穿过的时候,也尽量选在守卫快要换岗时再往前凑去。
那个时候,当了一天职的人会很疲惫,相对来说对于来者的盘查也会松懈一些。
或者gān脆趴在别人的马车底下、躲在别人的商货中混进城去,然后再买一匹马来继续前行。
这样子跑了八天,终于在第九日的黎明时分到了炎赤都城的管辖范围之内。
那时天刚蒙蒙亮,城门外静悄悄的,除了几个晕晕yù睡的守卫之外,不见半个人影。
但是略抬了头就能够看到,就在城门上头,几乎是一步一岗,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兵将。
那些兵将有一些很眼熟,是九门都府的人。
但有一些却十分陌生,她可以确定之前从未见过。
看来现在守卫着京都安全的人,已经不全是九门都府的了。
甚至一大半都已经被执政的东方寒换掉。
她心中暗恨,却并没有急于一时进城。
只是站在不远处,将东城门这边的qíng况全都看过一遍,之后便调转了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她去的不是别处,正是那个平日时训练那一百名暗卫的小山涧。
那里是一处秘密所在,在这个世上知道那一处地方的,除了那一百名死也不会说出口的暗卫之外,就只有她、东方凌、碧晴和小安。
全部都是自己人,慕容雪相信那一处地方还是安全。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当她疾驰奔至那一处常人几乎进不去的山涧时,先是看到白茫茫的雪山涧里空无一人,就连天上的鸟都不往这一处飞来。
公主!您总算是回来了!
她于是将拇指与食指环成一个圈,放到嘴边,猛地一声chuī响。
之后,便瞧见本来还平坦无异的雪地突然从下面鼓了起来,平坦的雪面瞬间炸开,无数人影从底下窜了起来。
一时间,扬起的雪花映白了这还没有大亮的天,也洒了她一脸的晶莹。
一个一个的人影她面前落地,最近的,仅与她有五步之遥。
她认得出,那是这一百名暗卫的领头人,展放。
放眼放去,只大概地数了一下,她便知,除去自己跟东方凌带走的那十人,其余的九十人都在这里。
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心底也长出了一口气。
在禁卫军和九门都府先后被控制之后,如果暗卫再出事,那她们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两方的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慕容雪展了一个舒心的笑容,那展放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确实是慕容雪回来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一下子涌出了泪来,之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个头磕去,高声道:
“公主!您总算是回来了!”
他这一跪一喊,身后众人也终于相信这个男装扮相、黝黑着脸、眼睛小小的年轻人正是他们那个美得有点儿吓人的落雪公主。
于是也紧跟着悉数跪倒在地,人们都知道,落雪公主扮成了这样才敢回都城,这一路一定凶险异常。
但她到底还是回来了,他们这些汉子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意味着就此离去。
哪怕在这之后是无穷无尽的暗斗和拼杀,哪怕随时都有可能送了命去,那也好过整日里于雪地中躲藏,连城和家都不敢回。
记住你们的主子
展放将头抬起,再用袖子狠命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而后站起身上得前来,抓住马的缰绳道: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咱们等得好苦!”
慕容雪心中也泛起酸意,翻身下了马,自在众将士中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地帮将士着弹去肩膀上还覆着的积雪。
她明白,东方寒控制了整个儿都城,他们这些人没有办法回到那个集体住所,同时也不敢随意在四处走动。
虽说暗卫们的行踪一直很隐秘,而且他们的长相也都平常得让陌生人看了十眼也记不大住。
可在现在这种qíng况下,一切都还是得以小心为主。
就连她刚入了这山涧,他们这些人都是隐在雪地里的。
严寒不说,单是那种不知是敌是友的心境,就够人熬的。
“公主!”展放跟在其身后,急着道:“现在都城已经被三皇子全部控制了去,九门都府几乎被散成了空架子,有很多人都被三皇子赶回了家去。只留下一少部份填充他自己的势力,不过也就只是守个城而已,活动范围只在城楼一带,进不得城去。”
慕容雪点头:
“我知道个大概,刚才也在城边转过了。”
而后再行至众将前方,将头一仰,放大声音道:
“诸位兄弟!我知道大家这一段时间都很苦,因为我们的国家正在面临一次内部纷乱。我跟大家一起训练三载,早在这支暗卫队伍第一天组建的时候就跟大家说过,这一支暗卫终其一生就只有一个主子!你们告诉我,他是谁——”
话一出口,众将立时回应——
“凌王殿下!”
怕死吗?
声音不大,是怕传出山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却也不小,九十人齐齐开口,那么的坚定,不带有一丝犹豫。
慕容雪满意地点头,再道:
“我们谁都不知道危难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三年前我就说过,那危难也许是在今天,也许是在明日。也许过隔五年八载,也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到来。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我只问大家——怕不怕?”
“不怕!”
这一次,声音比适才更提高了几分。
不只是男儿的血热,更有这么些年来慕容雪在训练中有意无意的言语洗脑,还有她跟东方凌的个人魅力所致。
“很好!”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锦袋里拿出一块腰牌举至面前,再道:“这是凌王殿下号令暗卫的腰牌,现在他将这腰牌转赠于我,令我指挥暗卫与之里面外合应对危机。大家可有意见?”
“没有!”所有人都摇开了头。
笑话,就算是没有那腰牌,他们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虽说早就言明暗卫只听东方凌一人调遣,就算是慕容雪,在没有腰牌的时候也不得调动暗卫行事。
但是人们都明白,慕容雪与其不仅有主仆之谊,更有师恩。
他们这些人的所学所用,几乎没有一样不是缘于她的传授。
他们卖命,除了为东方凌,更得为慕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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