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也想了好一会儿,也摇了头。
珍珠跟阿福更是直接地就答:
“不知道。”
躺在榻上的越齐也微弱地出声:
“不知。”
只有葛神医,在一听到“蛊”这个字时,手中动作马上顿了一下。
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慕容雪,再看看了那个已经死在血泊中的怪人,疑问出声——“蛊?”
“嗯。”慕容雪点点头,“对,蛊!”
葛神医放下手中的东西,示意越齐稍等,然后站起身,也到那个怪人处瞅了瞅。
之前他一直专注于越齐的伤,虽然珍珠也有大呼小叫,却并没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去。
如今慕容雪提出“蛊”这个概念,这一辈子行医之人才终于有了反映。
“你是说他死于蛊术?”
葛神医七十上下的年纪,慕容雪跟东方凌对他非常的尊敬,他平日里也就不愿王爷公
主的叫。
gān脆就直称为你,直接又方便。
“没错。神医可曾听说过‘蛊’?”
老人点了点头,道:
“听说过。还听说最西边儿有一个部落是会蛊术的,但他们基本隔绝于世,不与外界相互往来。”
禁军是被催眠,皇帝是被下蛊
她知道葛神医所说的西边的部落就是疆域,看来疆域人会使蛊,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却也绝对不少。
葛神医的话还在继续,他道:
“听说中了蛊术是无人可解的,下蛊的人说要对方什么时候死,对方就什么时候死。说要对方怎么死,对方就怎么死!”
他说得有些悬乎了,甚至周正等人都有些不相信地摇起头来。
在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看来,那样的事qíng实在太过诡异了。
不过薛齐却在跟着摇了一会儿头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皱着眉想了想,突然开口道:
“那蛊是不是也可以支配人的行动?就比如说禁军将士们!是不是chuī那笛子就是给人下蛊了?”
慕容雪摇头,道:
“不是!禁卫军的qíng况跟蛊是两码事。那笛声只是一种重度催眠,一旦不chuī了,将士们便不再受对方的控制。可是……”
“皇上中的应该是蛊。”葛神医接了话来,再看向慕容雪,道:“你没回来之前,有一个人从宫里出来见我,跟我描述了皇帝的qíng况。当时我就怀疑皇上不但是被人迷惑了神经,应该还是中了那种传说中的蛊毒。因为那个人说皇上除了神智不清之外,他还看到皇上的经脉会不时地游动。每到那时,皇上就会很痛苦。”
她深吸了口气,经脉游动……伸手往地上指去:
“如果跟这个人刚才是一样的状况,那应该就是被下了蛊。我虽然见过中了蛊的人并不多,好像只有过三次,但qíng形都是差不多的。不管最后那个人是伤是死,他们的经脉都曾经像是里面被埋了一颗会动的珠子一样,不时地就在血管里窜动!”
遭了!大事不妙!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葛神医已经能够明白她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
比如说血管。
可还是对她说曾见到过三个中了蛊的人有些奇怪。
想要问,却被慕容雪抬手拦住,只含糊地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后,有半晌的停顿,不多时再开口,却是与葛神医问道:
“你说宫里出来人见你?”
“嗯。”葛神医点头,“那人看上去六十多岁,可我探过他的手骨,依骨龄来断,至少也有八十了!”
慕容雪心中一动,炎赤皇宫里头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最神秘的人又于眼前浮前。
可还不等她再做多想,又一个十分紧急的事qíng被想了起来。
她道:
“遭了!”
暗室里的人同时向她望来,但见得慕容雪狠狠一跺脚,满带着急切道:
“遭了!这人被带出来,没有人chuī笛子,禁军将士会醒来!”
薛齐也是一愣,而后道:
“到晌午就会醒醒了!笛子一天只chuī两遍,晌午一遍,子时一遍。”
可是再又想想,却是道:
“将士们醒了不是更好吗?醒了就gān脆在宫里头闹起来,让大家都知道三殿下的所作所为!”
他说得咬牙切齿,再看向越齐,更是蓄了满腔的怒意。
可是慕容雪却摇了摇头,急声道:
“不行!现在不能闹!现在去闹那就是送死!”见薛齐不解,又道:“禁军将士才有几个?东方寒的势力再不成熟,对付那些个将士也够了。他本就是个yīn毒之人,一旦翻了脸和,很有可能那些人就全军覆灭了!而且你别忘了,宫里头还有一个会chuī笛子的在控制着皇上!到时候那人只要站在将士面前chuī上一曲,那将士们不就是等于伸长脖子等着人去砍!”
外头好像有人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生出了一身冷汗。
周正最先开了口,道:
“没错!现在咱们还都没准备好,凌王那边也不知道如何,还没有消息传来。如果在这个时候bào露了行踪,再引得禁卫军出事,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那现在怎么办?”薛齐也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
他们现在的qíng况不只是不好,而且还很糟。
他不知道慕容雪这次回来是不是带了兵力,但依目前来看,恐怕她是只身一人回来的。
“越兄弟!”他看向越齐,“九门都府那里有没有出事?不会是也被人控制了吧?”
躺在chuáng榻上的越齐摇摇头,
“没有!九门都府可以随时集合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慕容雪突然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都闭了声。
她侧耳听去,再往通道那边走了几步。
而后跟珍珠道:
“外面好像有人!”
珍珠吓了一跳,急问去:
“怎么可能!外面不是王爷的书房吗?怎么可能有人!”
再学着她的样子仔细去听,半晌还是摇头: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有!”慕容雪坚定地点头,“我听到了,不会错!”
“啊!”站在一旁的阿福一跺脚,赶紧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肯定是木头!怕是药铺那边有事他来找咱们了!”
木头是永善药铺里的伙计,跟阿福一样,是跟着葛神医做事的。
当初两个人都是慕容雪亲自挑选出来送到药铺去,其忠心程度不需怀疑。
如今阿福跟着葛神医一起留在暗室里照顾越齐,那么,能够识得那暗道的,就只有木头了。
有人来找葛神医
阿福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时领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木头虽然叫木头,年龄也不大,但实际上人很机灵。
就说走那条道暗吧,木头都是比阿福还先学会的。
人进来之后,先是跟慕容雪行了礼,再冲着葛神医点了点头。
至于其它不认识或是不熟悉的,木头一概不理。
“原来你们都藏在这里。”抹了一把额头渐的汗,木头开口道:“我去了公主府的书房和卧寝,都没人。最后才来王府这边的书房,可是也没看到人。要是阿福再不出来,我就要回去了。”
“可是药铺有事?”问话的是葛神医。
那条掺了易经之术的暗道除了慕容雪东方凌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会走。
而一般来说,如果在两个人都同时出去的qíng况下,另外一个人一定是会留在药铺里的。
但这时候木头却从暗道走了进来,那就一定是药铺有事了。
木头点了点头,道:
“是有人来找师父!”
他所说的师父就是葛神医,自从进了药铺,慕容雪就让他跟阿福拜了葛神医为师,这样在外人看来,那间药铺也更像一些。
“何人找我?”
葛神医站起身,主动问去。
他知道,如果只是一般的病患,不会让木头兴师动众地从暗道找到这里来叫人。
果然,木头开口道:
“就是上次师父见过的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儿!”
“是他?”
这一声问,是慕容雪跟葛神医同时开口。
葛神医一声问后,再向她看来,道:
“你认识那个人?”
慕容雪点点头:
“宫里的人,我怎么会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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