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给予炎赤的威胁主要就是来自那几个疆域人。”她再开口,“如今那四个人三死一伤,我伤了,他也伤了,所以不能给他养伤的机会,要马上出兵,现在就擂鼓!”
这个道理东方凌不是不知道,当然他也明白,慕容雪一旦下了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于是他点头——
“好!现在就出兵。”可是又转看向她,道:“让展放送你进图州!你不能随军前进!”
“不去!”她倔qiáng地摇头,很用力。“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她的脸上现了无赖般的表qíng,小手也死死地抓住东方凌的衣襟——
“你听着,我哪都不去,就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动手,可以让展放保护我。但我不能再跟你分开,哪怕是住进图州,我也受不了!”
战火纷飞了
一番话,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都现了一小会儿的沉默。
他们都明白,分离、劳累和战火已经让这个向来坚qiáng的女子濒临崩溃。
她再经不住痛苦与分离,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器,需要被人好好地捧在手心,用心呵护。
“好!”东方凌将女子往怀中一拥,坚定地道:“好!哪儿也不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
这一夜,在炎赤与东盛jiāo界之地烧起了一场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战火。
所有暗卫的连弩上都带了火,就这样在黎明到来之前全部she向了东盛的大营。
慕容雪坐在一辆战车上,由十名暗卫和五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随着大军一点点的推进。
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了东盛的军营,而后直捣第一座工盛城门。
白天的一场大败还没有让东盛将士恢复元气,再加上此时再也没有疆域人的帮忙,已经没了主帅的东盛大营就如一盘散沙,还不等敌人到眼前呢就开始纷纷后退。
暗卫们的火箭一点都没留qíng面,直冲着大营she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见前方一片火海。
再等一会儿,火苗燃尽,好好的军营已然被燃成平地。
大军急追而去,没有放过一个企图逃掉的东盛兵,就连那些跑到城门底下的也都被踏在马蹄之下。
人们都狠透了这些东盛兵,人人都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愤。
当东方凌跟东方凌两兄弟冲开了城门,数十万大军一涌而入,生生将那城门挤开了两处豁口。
面对血腥的冷静
东盛的人都傻了,面对这些人高马大的炎赤兵,他们到最后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炎赤的兵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兵天将,平凡的人类在面对天兵天将的时候,除了束手就擒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也有一部份人选择拼死抵抗。
可还不等他们杀过两个回合,就或是被马蹄踏成了ròu饼或是被长枪挑翻了肚皮。
战争总是残酷的,慕容雪挑开车帘,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就有鲜血飞溅而来,甚至有血滴粘上了她的面。
然,她却只是抬起衣袖轻轻地将其擦去,目光未移,甚至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有护在周围的亲兵一直注视着她,这个年轻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孩子的女子在面对战火纷飞时,这种冷静和泰然让他们生畏。
这样的大仗近些年来从未曾出现过,甚至从她出生到现在,这一片大陆都算是宁静的。
偶尔有过的几次小冲突也完全不够资格跟这一次相提并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目光就像是已经身经百战一样?
为什么在她看来,这样的战役就想是家常便饭?
为什么如此血腥又有些恐怖的画面看在她眼里,就好像是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的人群,是那么的正常又自然?
当然,他们不会懂。
他们根本不会明白,那些“就好像”的的确确就是慕容雪亲身经历过的。
只不过,她所经历的现面比起这些来,那实在是还要残忍千倍万倍。
这冷兵器时代的兵戈相向已经文明了太多也缓慢了太多,在那个她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根本不需要如此之多的人近身ròu搏。
今后不管怎么样,总得保下隐遥
他们只需要隔着汪洋大海,设定好经纬坐标,然后按动一个钮,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一枚导弹送过大海,准确的打向指定方位。
而这古代国家的领土也相对二十一世纪来说小了许多,一个东盛在她看来,连半个日本都不如。
这要放在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哪还会这样费劲去一座城一座城地打?
一个导弹过去,东盛就会从历史上永远的消失!
“公主!”有前方的将士策马而来,在她的车前停住,然后大声道:“凌王跟六殿下进城了!东盛的兵都投降了!”
他的话刚说过,就向展放也从前方奔了过来,在她的战车前下了马,上前一步道:
“主子!东盛的将士死得差不多,现在跪在城里的人都是三殿下派来的炎赤兵。王爷让属下来请公主!”
她点点头,示意战车加快速度往城内而去。
而她的手上,也将那虎符紧紧地握住。
她知道,只要将炎赤的兵马收回,再打起仗来就更加没有顾及了!
她慕容雪从来就不是善人,是敌是我她分得清楚。
炎赤的东方凌的家,那也就是她的家。
更何况凭心而论,武帝待她不错。
虽说按着二十一世纪的版图来讲,那东盛根本也是汉人。
可毕竟qíng况不同,如今,讲着同样语言的两个国家必须拼个你死我活。
那么,东盛的人就不会在她的怜惜范围之内。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隐遥!
不管怎么样,杀入东盛皇宫的时候,她得保下隐遥。
这是她的战车停在东盛与炎赤jiāo界处的第一座城里时的唯一想法。
大王饶命啊!
此时,战争已经停止。
炎赤方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决定xing的胜利。
东方凌得东方阳正骑在马上,手中提着的,是正在滴血的兵器。
两人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脸上也是囫囵一片,若不是从衣着上看,根本分不清楚谁都是谁。
他们身上的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慕容雪瞧见,东方阳的铠甲上甚至还挂着一个人的半截儿手指。
而跪在他们面前的,则是这座城的郡守,一个矮胖的老头儿。
慕容雪看到那老头儿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头不停地叨咕着:
“求求大王开恩,放过我一家老小吧!我愿意开城投降,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你们!金银珠宝都在郡守府的地窖里,全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
东方阳“噗嗤”一声就乐了,直指着那胖老头儿就斥道:
“你当咱们是山上下来打劫的?还大王?亏你想得出来!”
随着他的话,身边跟着的方毅也怒吼起来——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炎赤国的二皇子和六皇子!什么大王大王的!要叫王爷!”
“哎!”那郡守赶紧应声儿,巴巴地叫着:“王爷!王爷!”
东方凌微点了点头,气脉早已经平顺,再开得口来,声音已然一如往常般沉静和冷寂。
他道——
“你听着!本王可以留下你和你全家的xing命!但是从今往后,这座城不再归你管辖,也不再属于东盛。本王会派人将此城接管,你有两条路,一是乖乖地留在城里做个平民百姓,二是倒在我的刀下,被人将尸体扔出城外去!”
安抚人心
那郡守哪听过这些,吓得一个哆嗦就趴到了地上。
而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磕头求饶。
东方凌指着方毅,又跟那老头儿道:
“带着方将军去接管你的地窖!你东盛本就臣服于我炎赤,所有的珍宝都该归我炎赤所有!”
他这样说着,同时又开始部署将士们接替东盛之前的那些将士,重新站到守城的岗位上去。
同时,又指定了一员副将接替这郡守的位置暂时将这座城接管过来。
这一切安排好后,东方凌的目光又顺着前方那条空旷的街道望去。
但见得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隐约听得见几声婴儿的哭啼,也马上就被人以手捂住不让其再哭出声儿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提马上前,直踱至街道中央,这才放开了嗓子高声喝道:
“东盛的老少爷们儿!你们都听着!我乃炎赤国二皇子,御封的凌亲王!百年来,东盛一直都是我炎赤的属国!岁岁朝贡,我炎赤也一直将其庇佑在臂弯之下,保了东盛百年之久!可是如今,东盛的太子隐逸主动挑起事端,想要以己微薄之力来与我炎赤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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