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慕容雪大可以效仿东方寒,将隐逸带回送到东方凌的面前。
那样整个儿局势就会更加往东方凌这边倾倒一些。
可是她不能,如果对方是另外一个与其无关的人,慕容雪行事绝对不会带有一丝感qíng。
但他是隐逸。
轻轻一声叹去,再抬头时,已有东盛的将士端着一只木盒走上前。
东方寒也在自家将士的伴陪下打马向前。
慕容雪这时候看不到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样,但想来东盛好歹是个国家,再找出一颗珍奇之珠定不是难事。
如今就看东方寒的反映了。
果然不出其所料,东方寒只往那盒子里看了一眼便马上抬起头来,直指了那带队的将领怒目而视——
“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拿一颗假珠子来糊弄本王!你是不想让你家太子活命了!”
那人被他这么一吼,很明显的慌了神,连带着跨下坐骑也跟晃动了几下。
终于jiāo战
“你胡扯!”气势上还是不输,总要做做样子的。“不要血口喷人!珠子就是这一颗,你看仔细了!”
“莫要再做狡辩!这珠子是我炎赤镇国之宝,本王见过无数次,只一眼就能辨其真假!你东盛崇仁皇帝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自己的独苗儿子还在他人手里,想要用一颗假珠子来换人?本王看你们不是没有诚意,根本就是要对我炎赤宣战!好!今日你我就在此一分高下,赶你回老家算是轻的,你身后三十里的那座临安城,本王今天要定了!”
话毕,大手一挥,本跟在其身后的一辆马车立即在众将的围拥下迅速掉头而行。
跑动间,有风chuī起,窗帘的一角掀开,刚好看得到常欢的半面侧脸。
慕容雪心中一动,再不隐于土坡,而是趁着一团战乱疾速向那马车追去。
马辆跑得很快,即便是在战乱之中也显得有规有矩。
赶车的人明显是有计划地在打马前行,所走的方向竟是偏了西,直奔深山林里。
她有些急,跑动中,刚好有将士骑着马举刀跑过。
女孩心思一转,突然一个纵身,毫无预兆地窜起一个身位。
继而五指收并成掌,狠狠地照着那将士的后脖颈处斩去。
可怜那将士根本都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得后脑一阵酸麻,随即身子一软,整个儿人便从马背上跌去。
利落地抢下一匹马来,慕容雪第一时间调转了马头,直朝那辆马车追去。
此时身后的当空又有鹰鸣响起,她扭头看去,果然东盛的那几只鹰正盘旋在大军上空不断地寻找着自己主人的下落。
老鹰贪食
只是炎赤的人明显是做了准备,不但立即就有无数的人举箭向上she去,还有一批人正一把一把地往四面八方撒着一些豆粒。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老鹰喜欢。
只见上空飞旋的禽鸟一见了那豆子,便开始不顾利箭的威胁,直坠而下往地上啄去。
她暗狠,心道畜生就是畜生,总抗拒不了食物的诱惑。
指望那些鹰和那几个驯鹰人来搭救隐逸算是无望了,她转回头,又开始拼命向前。
看来只能靠她自己,慕容雪打定主意,救出隐逸之后将其送回东盛国都,然后便迅速起身返回炎赤。
这样想着,人已然到了马车近前。
跑在前头的人意识到有人在追赶,数名将士纷纷举刀向她这处挥来。
上阵打仗的人拼的是力气,对于功夫本身而言并没有太多技巧。
慕容雪想要躲过他们的攻击实在是很容易。
只见马上的白衣女孩看都没看冲杀过来的人,只是双脚用力一踩马蹬,整个儿人从马背上站了起来。
然后腾空跃起,竟是绕过下方挥刀的将士直接就往那马车上扑了过去。
她起身时,右手的指fèng间已然夹了几枚银针,掠过身形的同时,银针出手,围在马辆周围的将士立即便有数人被刺中倒地。
她的针法既巧妙又刁钻,不但可以准确地避过铠甲刺进ròu里,还可以找准xué位将人一针制服。
就算是几枚银针齐发,也是无一落空。
慕容世家最引以为傲的针法,慕容雪是学得最好的一个。
转瞬间,人已经落至车前。
因她的阻挠,马车不得不停住。
与谷安对面
那赶车人怒喝一声回过头来,一柄长剑提在手中正yù刺去,却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突地住了手。
“雪……雪姑娘!”
慕容雪此时正cha了五枚针在指fèng,人就落在车厢顶上。
“谷安!”她狠狠地拧着双眉。
要说昨晚那背影还只是一个猜测,那么如今对面相认,她心底的疑惑瞬间提至极限。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马上便复了常态,然后两个疑问脱口而出——
“是王爷选择跟东方寒联手,还是你背叛了王爷?”
谷安一怔,惊恐地看向慕容雪。
他怎也不明白,缘何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会有如此细腻心思?
不过他没答,只是道:
“这是国之重事,雪姑娘无需多问。”
“国之重事?”慕容雪笑了,笑得肚子都快痛了。“国之重事?谷安你就是一个侍从,国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cao心?”
“雪姑娘!”谷安神色冷了下来,“在下有要务在身,恕不能在这儿陪你多聊,请姑娘下来!”
“我要是不下呢?”她探身向前,眼里迸she出一道厉人的jīng光。“谷安!我要是不下,你会怎么样?”
“你要是不下,他就会取下你的头来!”
突然身后有人冲她喊来,却是替谷安答了她的话。
慕容雪头都没回,直接就道:
“寒王殿下!不在前方率众夺城,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她的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向来眼高于顶的东方寒怎受得了。
哇呀呀地叫了几声,挥起手中长剑作势就要朝慕容雪刺去。
东方寒脑筋够用,身手也不差,但他致命的弱点就是xing格太过外露,也容易冲动。
隐逸露面
刚才那样的话如果是换做东方凌听了,怕其只会耸肩一笑,断不会像他这样举剑就来。
车厢上的人身形一闪,轻松避过,人也随之跳下车来。
谷安见其下来,赶紧就策马继续向前。
只可惜慕容雪没给他机会,女孩手腕一抖,数道银光闪过。
人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前边接着车的两匹大马突然腿一软,直朝地面卧了下去。
任凭谷安如何催促,再也不能起来。
此时车帘已被掀开,里头一青衣少年疾速闪身而出,在他后头跟着一个灰衫随从。
她扭头看去,不是隐逸与常欢,又能是谁。
“怎么是你?”常欢见了她明显的一愣,“你怎么来了?”
再看看谷安,而后怒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原来你也想要我家主子的命!”
“闭上你的嘴!”她快气死了。
真不知道这常欢是傻子还是呆子,眼下这qíng势,他怎么就看出来她是跟谷安一伙的?
“常欢!不要无理!”隐逸终于开口,声音却带了嘶哑。
慕容雪扭头看去,眉心微皱。
而他居然在这样的qíng况下挤了个脸容给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泛着苦涩。
“阿珠是来救我们的!你别冤枉了好人!”
他很执著地叫她阿珠,这个名字慕容雪并不喜欢,但是眼下也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说话间,东方寒的长剑频频剌来。
慕容雪凭借着慕容世家巧妙的移形身法左躲右闪,却迟迟没有还手。
而谷安在看到隐逸和常欢跳出马车之后也纵跃而起,举剑直bī二人。
隐逸不断后退,匆忙间现了láng狈。
慕容雪看在眼里有些不明就里。
软骨散
隐逸跟谷安的武功谁高谁低她是不知道,但是再差也绝对不会差到被其bī得只有后退的份儿。
见她投来疑问,隐逸gān脆地道:
“你们何苦如此相bī!软骨散喂了我五天,就算是给我一柄剑,我也没有力气还手的!”
一听这话,最先有了反映的是慕容雪。
只见本还只是躲闪的白衣女孩突然瞪圆了双眼,唇齿间狠狠地挤出两个字——
“卑鄙!”
而后再不客气,以手探入腰间锦袋,数枚银针被握在手,对准那东方寒就发起了攻势。
东方寒没想到她突然发难,更没想到这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发起狠来竟是这般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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