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通河
“跑不动我就背着你!阿珠你放心,我隐逸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你行了千里只为救我,我又怎能舍你而去。”
“我不是阿珠……”她想争辩,却越说声音越小。
她行了千里是只为了救他吗?
这话说得慕容雪好生惭愧。
如果隐逸跟常欢知道她来东盛实际上是为了给东方凌偷那颗珠子,她敢保证常欢一定会马上扑过来跟她拼命。
“不管你是谁!”他将目光投向她处,刚刚的话虽然声音极小,但还是落进了隐逸的耳朵。“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是我的阿珠。”
说话间,身后的追兵又至。
慕容雪回头看去,已经可以看到得谷安的影子。
这时有流水声入得耳来,她寻声源向前处看,随着山路转过一个弯,便瞧见不远处现了一条极宽的河来。
“主子,那是不是大通河!”常欢指向那大河,面上带了些许的兴奋。“过了大通河,再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就有咱们东盛的驻军了!”
她抚额。
过了河,还要翻座山……
这希望是不是太渺茫了点。
“能撑得住吗?”隐逸看向她,再指了指那河,“大通河是汇海的,长年流动。虽然不至于结冰,可是这样的天气,河水里还是太冷了。”
慕容雪的水xing他见识过,那一晚在炎赤皇宫的小冰湖里,这丫头带给他的震惊着实不小。
可是现在似乎不同,大通河的水流湍急,河面也实在是有些太宽了,很少有人敢从这里游水过去。
再加上慕容雪现在累得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隐逸实在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平安过河。
没针了
经这一问,她也有些犯了愁。
大喘了几口气,再看向那河,无奈道:
“撑不撑得住,不也得游吗?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出路?”
这样说着的时候,只闻三面都有奔腾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将手探入锦袋,一摸,却是空空如也。
没针了!
心里微凉,应手的武器用光,如果再被包围,怕是凶多吉少。
几人正愣在河边,却在这时忽听得身后有一阵恶风疾来,伴着划破长空的哨响,慕容雪听声辨得那应该是一支箭。
“小心!”厉喝一声,一把拉过隐逸就往地面俯去。
那箭贴着他们的衣襟划过,无声地没入大通河内。
“看你们还往哪里逃!”谷安的声音如催命一般地响起,同时又有数箭齐发,呼啸着朝隐逸三人招呼了来。
慕容雪暗恨,只怪自己在东方凌身边时不太喜欢跟人接触,府里除了碧晴之外也甚少有人为她所熟悉。
这谷安也只是在冬围那日有过些许jiāo集,其它时候并不常见。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她能多跟旁人有些接触,许是早就可以发现谷安这暗怀的鬼胎。
没办法,利箭当空,她们也只有左躲右闪的份儿。
无奈这大通河边是一片空场,身边连棵枯树都没有,几人只能凭着各自的身法尽量去闪躲。
常欢有兵器在手,还能挥打两下。
隐逸这时也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用力地朝着飞至近前的箭身挥舞。
只是苦了手无寸铁的慕容雪,有箭来了没法打开,只好忍着胸腔中那种像是要炸开的感觉尽量让身体灵活地扭转。
拼命
慕容世家巧妙诡异的身法在这一刻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隐逸和常欢看在眼里,也没得不由心地发出一声赞叹。
他们都明白,这个女孩以如此年纪就有这一身本事,待有一天长大了,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常欢微皱了眉心,一直以来对于慕容雪的排斥又多生了几许。
在他看来,如果这女孩选择与自家主子站在同路,那将会是隐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如果她与他为敌,那也许就是隐逸噩梦的开始。
不多时,大军bī近,有最先闯上前的将士给谷安做了pào灰,三两下就死在了隐逸的剑下。
慕容雪借这机会捡了对方的刀挥在手里,虽然不是很顺手,但也总比没有的qiáng。
更何况慕容世家虽以针法相传数百年,但是十八般传统武器也都有人相授。
练得不jīng,但总也算是会的。
大刀在慕容雪的手中舞了一会儿,便渐渐地被熟悉起来。
依着她的主意,与隐逸常欢三人背靠着背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三角,以攻三方来敌。
谷安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知道慕容雪难对付,却也没想到竟会棘手到如此程度。
眼瞅着将士们根本没有办法进其身,于是牙关一咬,gān脆地弃了马提剑而上,与三人近身而战。
看到谷安过来,慕容雪的满腔愤怒升至极点,提了刀就直冲上去。
无奈她连着逃命再加上适才杀敌,体力早就已经耗得所剩无几。
这时候举刀对上谷安的一剑,竟是被震到双臂发麻,整个儿人向后跌去,险些就将手中兵器扔掉。
“小心!”隐逸向她吃力,赶紧飞身过来帮忙。
并不美丽的误会
常欢自身后将她扶住,却见慕容雪将大刀向地上一戳,就这么握着刀柄一条腿跪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见他们这边稍微弱势,马上就又有将士补了上来。
常欢没办法,只好提着剑护在慕容雪的周围,以防止她被伤到。
隐逸与谷安的打斗不相上下,隐逸先前体力有所消耗,身形上稍显得慢了些。
但如果再战上几十个回合,谷安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们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再多打一会儿只怕是炎赤的兵马会越来越多。
隐逸一边迎着来袭一边转动心思,渐渐地退到慕容雪身边,继而虚晃一招,下一招落了实,突然发力,猛地朝那谷安刺去。
谷安没看出来对方之前是虚招,这一下没躲过去,肩胛被隐逸一剑刺中,人下意识地向后跳闪开去。
见他避让退后,隐逸想都没想,一把抓起慕容雪,扯着她的胳膊就往河面跑去。
慕容雪知其心意,这时候必须得跳河逃命了。
暗里轻叹,开始祈祷这身子能争点儿气,好歹让她挺着游到对岸。
可再一看那宽广的河面,信心又一下子跌回谷底。
“我怕是挺不到对岸!”跑动间,她实话实说。
“挺不到也得给我挺!”隐逸没看她,挥手又斩退两名追兵。“你听着,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你来救我,我就得让你安全。”
她想告诉他其实不是专程来救他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件事对于隐逸来说始终都是一个并不算美丽的误会,她又何苦去将其打破。
也许有一天他会知晓,也许到那时他会恨她。
跳河
但那总归是以后的事。
思绪间,大通河就在面前。
她脚下生了犹豫,常欢没管那些,扯着她的另一条胳膊一个猛子就往河水里扎去。
慕容雪一口气还没喘完,差一点儿就呛了鼻子。
在水里狠狠地瞪了一眼常欢,然后屏住气,尽量地抓着隐逸,在湍急的河流里稳着自己的身子。
等身形稳住,直袭而来的就是恶寒。
本因打斗出了一身汗的几人突然遇了冷水,全都被冻得嘴唇发紫。
要不是都有功夫在身,怕只是一下就会被冻晕过去。
隐逸努力冲破水势,将慕容雪护在怀里,一只手臂紧紧地将人收住,时不时地搓动着,帮她暖暖身子。
总算是能稍微适应了这水下的条件,隐逸拉着她的手就准备向前游动。
却在这时,身边的常欢突然身子一沉,整个儿人瞬间失了平衡,打着横的就被水流往侧方冲去。
人被冲走的同时,水里起了一层血雾,瞬间就将几人的眼前染红一片。
慕容雪早在被隐逸护在怀中的时候就微调了气脉,水里毕竟有浮力,人又被隐逸抱着,她不用花力气,也就可以将体力做了缓解。
有一种可以使人看起来像是死亡的内功,叫做guī息。
当然,国安局的武术教员将其归为忍术中的一种吐纳方法。
但是对于慕容世家来说,它还是被沿袭了古老的名字。
慕容雪会guī息,四大王者中只有她跟凤素儿两人将这门功夫掌握至jīng。
而此时,她正在用guī息之法尽力地调节自己的气脉,再将呼吸调整到最底限,足够游过这条大河。
救常欢
常欢带起的血雾让她二人一瞬间无法视物,隔了几秒,倒是慕容雪最先清醒过来。
透过那层血雾,她看到原来是那正在被水流冲远的常欢小腿处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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