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隐逸面前的是一副战事图,她俯身看去,只见上头红的蓝的圈圈点点,于山川沟堑间蜿蜒而画。
一时间不是看得太明白,隐逸端过甜汤往嘴里送去,同时给她讲解着——
“红的是炎赤,蓝色的是我东盛。”
“哦。”她点点头,继续往那地图上看去。
渐渐地,也跟着皱起眉来。
一抬头,却是问:
“东方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隐逸心中微颤,有一丝的不忍,可还是答话道:
“主帅再弱,炎赤的兵还是qiáng的。东方寒这人到是没什么大本事,只是他炎赤的兵马实在qiáng悍……”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甜汤,自往地图上指去——
“你看这里!”他指的是两国jiāo界处,“这个就是临安城,是过了图州之后东盛的第一座主城。这里固定人口并不多,但多半都是两国往来的客商。驻城的百姓也是做些客栈酒楼之类的营生,为客商们补充供给。”
慕容雪一边听他说着,一边顺着那代表炎赤的红线看去。
只见得那红线绕着整个临安城,足足画了三圈儿,最后,四道城门齐齐被红线灌入。
人们怕的是东方凌
“临安被攻破了。”她自语。
隐逸点头,
“没错!临安是最先被攻破的一个城。那时候炎赤将四方城门都封住,城里百姓出不去不说,主要是客商们的货物运不走。有些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眼瞅着霉掉,一些应季应景的物品也都错过了最佳季节。一来二去的,客商们就起了骚乱,有人开始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这计策并不高明啊!”慕容雪耸耸肩,“围城,很正常的一件事,普通的将士都想得出。”
隐逸默然点头,心道没错,这种平常手段是东方寒gān的。
“接下来呢?”她指向地图,“好像这红线推进的很快,也没经什么阻拦。”
隐逸继续道:
“炎赤夺下临安之后并没有再刻意的向前推进,因为根本也用不着他们去打。东方……东方寒只是带着三十万大军一路向前……你知道,东盛本就是炎赤的附属国,有很多地方官员对于炎赤都有一种习惯xing的害怕。没等人家来打,就乖乖的开城投降……”
说这话时,隐逸恨得牙痒痒。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震慑东方寒根本做不到。
吓到了地方官员的,是东方凌这个名字。
“现在的炎赤把目标直接对准了东盛的国都,虽然拿下国都并不是易事,但是给百姓们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隐逸一番话毕,看向慕容雪,想了想,道:
“你也看到了,现在皇宫里都是人心慌慌,更何况国都的百姓。我不想东盛就这样亡掉,这是我的国家,就算拼进我一腔赤血,也要保家卫国,也要让我的臣民百姓活得安生。”
我去取了东方寒的人头吧
他这样说时,自将目光向慕容雪投去。
她皱皱眉,道:
“想我帮你?上阵杀敌?”
他苦笑,
“说什么呢!”而后又指了指桌案上的地图,“只是想你帮我出出主意而已。”
她点头,开口道: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你又怎会不懂?”
隐逸无奈,是啊,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懂。
可如果对方是东方寒,那这个王还算好擒些。
怎奈来的人根本就是最难缠的东方凌,他甚少亲自动手,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小觑。
慕容雪的话还在继续:
“只要能把东方寒捉住,其它的都好说。就算炎赤的皇帝不要这个儿子了,至少也能缓解一段时间。”
隐逸轻叹,只道:
“擒王是个好计策,但是想要得手也不是易事。他好歹是一国皇子,又是大军主帅,自家功夫如何暂且不说,单是他身边的护士就不知道有多少。”
“那我去吧!”她忽然眼一亮,抬起头来冲着隐逸道:“让我去如何?我去帮你把东方寒的人头取来!”
隐逸大惊,立即甩袖,斥道:
“胡闹!”
“不是胡闹!”她摇摇头,“我跟东方寒本就有仇,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
“你也不会沦落到要在我东盛委曲求全!”隐逸直接将她下面的话道出,现了一脸的怒容。
慕容雪静看不语,他继续道:
“普通将士不行,就让哨鹰队前去。不管怎样,我决对不会让一个女孩儿抛头露面。那里是战场,就算是偷袭,成功的希望也只有一半不到。我不可以让你去冒那个险。”
慕容雪的特殊礼物
她自然能听得出他这话是在暗讽东方凌,本不该理,但却按捺不住想要为其辩白的冲动。
于是开口道——
“我是东方凌的近侍,为他做事是我的职责,他没有错。”
隐逸突然bào怒,猛地一拍桌案,吼道——
“可是你的职责却差一点要了我父皇的命!”
这一声怒吼引来了外头守着的常欢,他不明白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推开门,却见隐逸立即冲其摆手,便马上又乖乖地退了出去。
慕容雪眨眨眼,默然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说到底,还是他向她认了错。哪怕明明就知道自己是对的,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却不得不向慕容雪低头。
谁让他舍不得她离开,谁让他死也要将这个女子护在自己的左右。
“算了。”她摆摆手,“事到如今,谁是谁非,可能早就说不清楚了。一切事qíng都是有因必有果,因果相报的事就如同先有jī还是先有蛋一样,总是说不清的。”
她这个比喻很奇特,隐逸从来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此时的慕容雪还在看着他,两人静对了半晌,便听得她又以道:
“隐逸,我终究是欠了你的。对付东方寒,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吧!”
一边说着一边自袖口中掏出一张图纸来展于隐逸面前,这是她白天画的,只是为了再助隐逸一次。
“这是什么?”
隐逸望向图纸,只见上头画的东西很像是一把刀,但是这把刀又根正常的大不相同。
刀身不长,只比一般的匕首长出寸许。
锋利的刀刃下一个个整齐细密的倒立齿槽彰显出了它的与众不同。
那是二十一世纪的军刀
隐逸端详了半晌,双眼却是越瞪越大。
这图纸上所绘之物咋一看去只觉得它甚是特别,可是细细端详,却不得不为它的jīng密和杀伤力而心颤。
“这刀若是cha入人的身体内,再拔出时,怕是上面这些细密的齿槽会连带着那人的血ròu一齐拽出吧!”隐逸将手指过去,得到了慕容雪的点头。
“除非不让它伤到,一旦为它所伤,不管是不是要害,只怕那人都会得一个血ròu模糊的下场。”
女孩儿冷冷的声音清晰而出,隐逸忽然就通体泛寒。
慕容雪这样的人只可以是友,如若为敌,他不敢想像其后果有多严重。
“来人!”突然一声大喝,常欢再次推门而入。
隐逸将面前图纸向前一递,道:
“速着人打造样品,要在最短时间内制成!”
常欢将东西接过,随即恭身而退。
见他满意,慕容雪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二十一世纪MOD-MARK5型军刀,但愿能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
她下意识地抚向胸口,为什么自己的心竟然在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来也不曾有过。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
五天之后,器刃坊几天连夜赶工出来的军刀送到了隐逸手中。
接过这把刀时,忽就有丝不忍泛上心来。
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就这样骗了慕容雪、如果就用这把刀去杀掉东方凌……她知道之后会不会找他来拼命?
寒颤突地打起,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送去一封亲笔信去给东方凌。
东方凌与隐逸的信
这封信实际上是东盛服了软的,东方凌拿过信使手中的纸签时,只见上书:
“凌王殿下,多日不见,可安好?我东盛从未有想过与炎赤开战,只要炎赤不再苦苦相bī,东盛甘愿永远臣于炎赤下之。另外,殿下近侍慕容雪正在我宫中坐客,她在这里过得很好。但如果美丽的东盛变为战场,小王实在不敢保证在自己临危受难的时候还能保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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