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瓣随意的浮动着像是舞蹈般,轻轻落在了他们的脚下。
“你跟我来。”唐如风微微侧脸,对他一笑,道。
然后拉着他的手便走向了窗前。
随后之人都很自觉的把守在了门外,不再靠近,却也静心听着。
两人此时正站在窗前银色纱帘的后面。
唐如风没有直接撩开那或许隔着美好景致的纱帘。
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有风拂过她的脸庞,chuī动着那如墨的发丝轻轻飘逸。
倾下的刘海下那jīng致的五官就这样luǒ露在空气里,luǒ露在风亦寒的面前。
有花瓣飘浮而来,擦拭过她的脸庞,睫毛,嘴角,脖颈……一路轻轻拂过,像是触摸。
风亦寒第一次觉得原来花可以是美的。
轻轻的,也有花瓣落到他的鼻尖,他慢慢伸出另一只手拿了下来,然后放在手心里。
就这样看着这片看似微不足道的花瓣,他不知道为何连一片花瓣也像是会给她带来幸福的味道。
然后,他缓缓的把鼻尖凑近那花瓣,有清凉而特殊的舒适气息从呼吸里一直传到心底。
谁欺负谁1
不知为何,一直以来习惯了个谨慎,小心,yīn霾,甚至嗜杀都在这一刻不见了踪影。
如同适才的红衣少年,他也悄悄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就这样被袭击。
整个人像是被那红衣少年带到了某处幻境。
有亲qíng,有爱意,有对生活无限的爱恋,有对这个世界无尽的喜欢。
原来,有人可以如此爱着这样一个俗世。
所有的事qíng都可以变得很美好,只要我们学会去爱所有的事qíng。
哪怕是死亡,哪怕是老去,哪怕是离别,哪怕是血流成河。
“我总是在想。”不知何时,唐如风竟是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前面被银色纱帐朦胧住的风景,道。
风亦寒听到她的声音也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脸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茫然。
“倘若人活着就只有一辈子的话,为什么不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
“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天也都是不可以重复的。”
“哪怕你地位崇高,哪怕你有金山银海。”
“但是,在时间,在岁月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
“过去的东西永远不可以回头去改变。”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何不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想要爱谁就去爱谁,想要谁就去要谁。”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时间和自由。”
“有时间的人是富足的,有自由的人是幸福的。”
“而恰巧这两样东西我都有,再加上那么点金钱,我现在是一个完全幸福的人。”
……
风亦寒看着眼前的红衣人,只觉得她脸庞上那淡淡的微笑竟是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神圣。
他的生活里,除了生便是死,没有女人,也没有乐趣,更甚者他认为女人只是玩物,而食物也只是为了充饥摆了。
谁欺负谁2
更不要说诸如花之类的东西,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植物,一种存在而已。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原来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
他看向那片还浮在自己掌心的花瓣,微微皱起了眉毛。
原来,花瓣也可以是美的。
只在这时,唐如风忽然松开了他的手。
风亦寒猛地抬起眼帘看向她。
只见她此时带着明媚的笑意走到了窗前,然后轻轻按动了某个东西。
接着,风亦寒只听“呼”的一声,那银色的垂帘便是顷刻消失。
大片大片的花海就这样映入眼帘。
一股清甜的气息混着花瓣随风飘来,不断擦拭过他的肌肤,他的发丝,仿若抚摸般温柔。
像是骤然间坠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有些茫然。
可是肌肤间,还有血管里,甚至眼神里,心底却还是被渐渐的温暖。
因为,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片土地。
只因为,这片土地上有有一个自称完全幸福的人。
他慢慢走近,走近窗户,也在走近她。
她张开双臂像个开心的孩子,嘴角间,眼神里的笑意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照亮般。
他步伐极其的缓慢,因为他的心在狂跳,他现在无比的紧张。
只因为,他们离的越来越近。
原来,他一直认为遥远到这一生或许都不可以触碰到的幸福也可以就近在眼前。
然后,就见他骤然的张开双臂,炫黑色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飘逸飞舞。
乌黑如墨般的发丝随着窗外的风恣意的飞扬着,像是述说着某种曾经被压抑着的愉悦。
他紧紧的把那仿佛在幻境里的红衣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
谁欺负谁3
就这样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给淹没般。
有花瓣漂浮着擦拭过他们相拥的身影。
梦幻般的背影下,宛若一对相恋已久的qíng侣,甜蜜而幸福。
围在门前的红楼众人皆是被这样一番景象震得睁大了眼睛。
大家都在感叹,又有一个美男落在了唐少的掌心里。
唐老板,唐盟主,唐少,可真是色胆包天,这样的男人也敢碰,而且碰的那么彻底。
遗花宫三位美男的脸色则是尤其的yīn沉,唐如风最终还是没有把持得住坠入了无底深渊。
看来,以后遗花宫不光是cha足了江湖事,甚至连朝廷的事也要cha上一脚。
为什么,无论什么男人当他遇到的是唐如风时都变得如此轻易沦陷?
不就是一片美景,一段有点哲理的话,再带点花瓣,如此简单就把一些美男给哄的团团转。
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遗花宫的美男才知道矜持,才知道拒绝。
可怜的月如,可怜的风瑾,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可怜的风亦寒。
恰在此刻,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渐渐弥漫在这怡红院间,渐渐也弥漫在这幻境间。
风亦寒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沉溺的幸福顿然消失,重新恢复了一片清冷。
被骤然放开的唐如风也是猛地一怔,听到那笛声随即一笑,道:“那是紫萱,你见过的。他的笛声很美。”
风亦寒微微皱了皱眉毛,随即道:“是吗?那本座倒是要见识见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不再如同适才那般的温暖,似乎略略透着丝yīn冷。
唐如风不知为何,风亦寒听到紫萱的笛声会如此,心底滑过丝丝疑惑。
难道紫萱不只是紫萱?
就像媚娘也不只是媚娘?
谁欺负谁4
看来,这个怡红院也分明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恐怕,到最后最简单的那个人是她唐如风吧。
唐如风吩咐人把紫萱请了过来。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了房间里一张雪塌上。
有风亦寒的侍从已经过来,端了茶水。
风亦寒从来不在外面喝茶,这是一个很多年的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
唐如风看到略略皱眉,也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看向正跨步进来的紫萱,紫衣朦胧,紫色的蝴蝶面具,一根碧玉箫。
还是初见时的模样,纤长的睫毛经常的轻轻低垂,让人看不清眼帘。
“糙民紫萱见过提督大人,唐老板。”紫萱微微颔首,竟是单腿跪地道。
乌黑的发丝从紫色蝴蝶面具间垂落,轻轻抿着的唇,淡粉淡粉的,但还是透出了一种莫名的冰冷。
在唐如风的记忆里,紫萱从来都是温和的,只是时而透着某种高傲,但从来没有如此冰冷过。
风亦寒的手指拿着被盖轻轻擦拭着杯沿。
唐如风已经有些知道,这是代表他在沉思的动作。
“来怡红院多少年了?”风亦寒问道,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却是没有让他起来。
紫萱依然是单腿跪地,低垂着眼帘,道:“三年。”
风亦寒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抬起了眼帘,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萱。
却是慢慢转头看向了唐如风,道:“唐少,本座给你买下这个人,怎么样?”
唐如风听话略略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我虽然身为怡红院老板,但一向民主,这种问题大人还是紫萱比较好。只要紫萱愿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适才那般的温暖场景仿若只是一场梦幻,两个人又默契般的恢复了一种极其冷淡的相处方式。
大概是都不想要触及吧,那本不该触及的东西。
谁欺负谁5
单腿跪在地上的紫萱一直低着头,只是睫毛微微颤抖,便听他说道:“怡红院曾对紫萱有救命之恩,紫萱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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