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何以让那么多人都牵连其中?
风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歪倒在chuáng榻上的唐如风,她微微侧着脸庞,眼神略略迷离,透出某种悲伤的意味。
以至于风瑾靠近她,她都没有发现。
伸手触摸到她的额角,她才似有惊醒的看向自己。
这双曾经如同彩虹那般明媚的眼睛此时却像是被雕刻进了一丝悲伤,似无法抹去。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宠溺,他的眉脚轻轻皱起。
止不住有一滴清泪从那明媚的眼眶间滑落,淹没在羽被里,然后也只有一滴。
她伸手握住抚在自己眉脚的手,道:“我的天使不见了。”
心底陡然一颤,风瑾看向唐如风,眼神里积聚了些挣扎,道:“如风,倘若现在让你回到你来的地方,你可会愿意?”
他的眼神里似有乞求,他的唇角带着一丝悲悯。
唐如风眼眶微微朦胧,道:“不。”
一个字吐出了自己的心声,月如不见了,她怎么可以离开,怎么可能离开?
岂料风瑾却是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庞,稍稍咳嗽之后,才道:“如风,这件事qíng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趁现在还可以脱身,就赶紧脱身。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找到你的天使,把他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但,你离开,不好吗?不要再走下去。”
传国玉玺4
唐如风轻轻摇了摇头,泪眼朦胧,道:“风瑾,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东西,我是有感qíng的。不可能对所有事qíng都可以随时的回来,随时的离开,随时的舍弃。那不是我唐如风。从我手中失去的东西,我就要自己拿回来。我现在只想让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统统告诉我。我不要再做一个一无所知,任人玩耍的笨蛋。”
风瑾捧着唐如风脸庞的手指渐渐松开,然后滑落。
片刻,只听他说道:“如此,你知道不知道?你从此便无从脱身了。”
见唐如风还是执意望着他,没有一丝改变的余地。
许久,像是打了败仗,他轻轻叹息一声,终于道:“你的天使手里有一样东西,是天下间无人不想要拥有的。”
“为了这样东西,多少人血流成河,多少人尸横遍野。”
唐如风微微皱眉,道:“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秘籍?巨大宝藏?
风瑾看向唐如风,目不转睛,道:“是这大唐帝国的传国玉玺。”
注:这里的大唐帝国并不是历史上的唐朝。
唐如风瞬间瞪大了眼睛,传国玉玺?怎么会流落民间?又怎么会与月如有关系?
月如那般不问世事的xing格,怎么也不会对传国玉玺有什么兴趣?
就像这听起来威风凛凛的东西,对她唐如风来将不过是块已经放了上百年的破玉而已。
它的价值甚至赶不上一顿美味,一杯好酒,更无法与美人相提并论。
然而便是如此一个破东西,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它付出生命?
可他们哪懂得高处不胜寒的道理,皇帝从来都是一个痛苦的职业。
传国玉玺5
尽管有三千佳丽,尽管可以傲视天下,可还是无法避免终其一生的寂寞与孤单。
“就在三个月前,帝都长安发生了异变。沐王反叛,却碍于没有找到传国玉玺,把皇帝软禁在了宫中。”
“当然,这些消息在天下间恐怕还没有几人知道,我也是凭着各种蛛丝马迹判断而出。”
“毕竟,大名鼎鼎的九门提督,沐王身边的要人不远千里来到扬州,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来游览风光的。”
风瑾缓缓道来,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可传国玉玺怎么会到月如手里?”唐如风问道,想着他既然早已知道月如的存在便也不好再隐瞒。
像月如这般一直生活在遗花宫的人,即使是有人把玉玺放在他的眼前,他也有不认识的可能。
何况还去私藏它?
“并没有人确定传国玉玺在哪里,对方也只是怀疑。”
“但仅仅是怀疑便已经足够致命。”
风瑾看向唐如风,只见她眼波沉静,不见一丝波澜,倒是对这种事qíng没有太过的惊愕。
唐如风听后稍稍沉思,道:“他们所珍贵或者是奉上圣物的传国玉玺对于月如甚至对于我唐如风这种人来说,还不如一杯茶来的珍贵。”
“月如何苦去藏一些他根本没有什么兴趣的东西。”
“你不觉得对方怀疑的很可笑。”
“再说,芸芸众生,对传国玉玺有兴趣的人何止千万,他何故非要认定这个玉玺在月如手里?”
唐如风越想越觉得可笑,告诉她月如私藏玉玺就像说她唐如风从此四大皆空一样可笑。
“既然对方已经派人前来查探,必定有所根据,不可能凭空而起。”风瑾微微皱眉,说道。
“更何况,你的天使的确在不久前去过长安,甚至去过宫中。”
传国玉玺6
月如去过宫中,他去宫中gān什么?他说过,他从来不出江南别院的。
“不久前,有人见你的天使去了碧衣公主的未央宫。”
缓缓的,宛若雾气般飘渺,只听风瑾说道。
碧衣公主?月如之所以离开遗花宫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是她?
大唐帝国的碧衣公主,怎么像是听说过。
对,在雪船的时候,那些江湖人士所提及的碧衣公主对上官玉树的倾慕。
还有,上官玉树好像也卷进了这场斗争中,否则不会一路有人追杀。
不知为何,心底顿然间有些涩涩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如此大费周章,如此舍弃xing命,如此出生入死,如此做着自己不屑的事qíng,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这只是一种猜测,猜测而已。
倘若如此的话,月如是一个傻子,他上官玉树也是个笨蛋。
可倘若真是如此的话,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有如此的魅力?
目光骤然掠过风瑾云淡风轻的神qíng,微微皱眉,打量着这样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
他四十多岁可以像十七岁?
他与风亦寒一起长大?
他知道许多长安的事qíng,甚至宫中的事qíng?
他对权利yīn谋信手拈来?
他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掌握全局的事态?
他知道很多他根本看不到的事qíng?
无论何时,他总是那般的沉默,那般的云淡风轻,那般的淡淡微笑。
一个简单的武痴,一个简单的武林盟主会如此吗?
风瑾若说现今的形势如何复杂,又怎么能复杂得过他?
“那你是谁?”悠悠的,唐如风看着风瑾,只觉得那清秀的脸庞上像浮上了一层细细的雾气,越发的不清晰了。
风瑾微微抬起那习惯了低垂的眼帘,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
她的眼睛里有探究,有深思,更多的却是怀疑。
传国玉玺7
心就这样陡然痛了一下,风瑾gān涩一笑,道:“十七岁之前,没有进江湖之前,我是沐王的弟弟,当今大唐王朝的玉王。”
唐如风倏然心颤了一下,想起初见风瑾时,那锦衣少年浑身散发出一种贵族之气。
现在想想,倘若从小生活卑微,怎么可能会形成那种孤傲清冷的气质?
“既然你是沐王的弟弟,等他当了皇帝,相信你也会过得不错,现在貌似是走到了与他的对立面?”唐如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风瑾眼波微动,却是轻轻一笑,道:“沐王已经不是曾经的沐王,我也已经不是什么玉王。”
“倘若沐王有帝王之才,且爱民如子,我何苦如此?”
“只是近几年来,他的心早已被权力yù望占据,基本看不清何为民了。”
“反而是皇帝陛下虽然年轻,但却政绩卓著,且仁政爱民。”
“如此,这般,为天下苍生,如风觉得是沐王还是当今陛下?”
唐如风看着风瑾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为天下苍生而谋的人,着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既然你口中的皇帝,如此的聪慧过人,何以会被沐王软禁宫中?”
“身为帝王,倘若连保住皇位的本事都没有,何以治国平天下?”
风瑾微微皱眉,但还是说道:“小人难防啊。”
唐如风噗嗤笑出声来,道:“承认小皇帝笨怎么了?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怎么可能有你们这样的老谋深算?”
“小皇帝毕竟年轻,就算聪慧过人,遇到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事qíng,还是需要些时间来缓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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