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穿到古代时,笑得最真最开心的一天。
享姐身子开始时一直紧绷着,慢慢的,如颜又和她聊了几句,倒也让她放松下来。
从小到大,只怕连奴婢这般抱着她的时候也不多,可况还如此亲近。
小小的举动,让享姐也真的绽放出孩子般的笑脸。
后面跟着奴婢也由开始的紧张不安,看着这一大一小欢快的样子露出松气的笑意,目光不由得在这位传闻中的小福晋身上多看了几眼。
其实,小福晋也蛮不错的。
到了花园,进了小亭,奴婢们已经在石墩上放了垫子,如颜把享姐放到身边的石墩上,也坐下。
丫头们捧上了茶和点心,如颜拿起一块绿豆糕,递到享姐嘴边,“来,你尝尝,还热着。”
享姐听话地咬了一口,细细地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此时,享姐唯一的一点点戒备也放下了,笑着主动拉着如颜的手央求道,“母亲可会玩翻绳?”
如颜就点点她的鼻子,笑道,“当然了,那母亲陪享姐玩可好?”
然后就命人去取了翻绳过来,两人就翻了起来。
时不时的如颜也来了小孩天xing,逗得享姐咯咯直笑,气氛意外的好。
众人都没有发现在花园的门口停站的身影,目光深邃地盯着这一幕,久久没有移开。
如颜和享姐倒玩得高兴,不多时就折腾一头的汗水,如颜才停了下来,从袍子里掏出帕子,擦着享姐的额头。
huáng绸段子做成的帕子,只一角绣着蓝色的小花,在所有的帕子里,如颜独见它简单,也喜欢的很,才带在身上。
帕角擦汗时掠过享姐的脸,她调皮地拉住,“母亲,这帕子真好看,就像母亲一样好看。”
如颜噗哧一笑,“油嘴滑舌,你倒说说母亲哪里好看?”
享姐咬唇纠结了半晌,才无赖道,“总之母亲就是好看。”
这一回,四周的丫头们也抿嘴低笑出来,别说大小姐这可爱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好好好,你说得对,不过等享姐长大了,一定比母亲还好看。”见下人笑了,享姐羞红了脸,如颜一抬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借着这力道,享姐也扑过来,将头埋进如颜怀里,倒是亲近。
意外传来的轻咳,终于让众人发现了已到近处的身影。
“给王爷请安。”四下丫头慌乱下,不失恭敬的福身。
如颜将享姐放下,轻起身子,“见过王爷。”
然后才拉过身旁身子紧绷的享姐,她低下头轻笑,对享姐点点头,享姐才怯声道:“见过父亲。”
富察明瑞只用嗓子嗯了一声,挺拔的身子就进了小亭,径自在一处石墩上坐下来,眼睛扫到桌上放的翻绳问道:“你们在玩这个?”
“是啊,今日天气好,臣妾想到花园走走,正巧遇到享姐,就叫她一起来了。”如颜手指被享姐紧紧扯着,心下明白了几分。
看来孩子对于父亲的惧怕是天xing啊,何况在这种帝王之家,亲qíng或许很轻。
“你们也坐吧。”富察明瑞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茶,才开口道。
如颜轻轻一笑,拉着享姐坐下,想来享姐也是不qíng愿的,这孩子现在浑身还紧绷着。
而自己,更是不qíng愿的。
“太后的寿辰准备的怎么样了?可订下准备什么寿礼了?”
“这些臣妾还没有问过,不过今儿才刚着手准备,怕还没有定下来吧?”如颜笑道。
他不会要为昨个她推掉事qíng才来找茬吧?
“虽不用你cha手,你闲暇时还是要学学的,毕竟这事不是今年过了,明年就没事了。”富察明瑞沉吟道,“会不会是你怕府里人有什么说辞,才......”
如颜心下苦笑,果然是为昨个的事而来。
她望了富察明瑞一眼,“爷误会臣妾了,这事既是臣妾推出去让侧福晋来办,又怎么会多想,何况臣妾向来坐得正行得端,不怕人背后说什么。”
说完,她还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心下却是一片冰冷。
有了夫妻之实,有着夫妻之名,原来他并不是她要找的那棵大树。
心里蓦然有些失落,又有点点解脱。
还好......
两人没再说话。
享姐似也感到气氛不对,一只手紧紧地扯着如颜的衣服,头低到最低。
富察明瑞望着眼前的笑脸,陷入了沉思中。
如颜就觉得心闷,拉着享姐站起身,打了个欠,“爷,没事臣妾就先退下了,出来久了,也觉得乏了。”
不待富察明瑞开口,如颜就朝享姐使了个眼色,享姐也聪明,马上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也欠了欠身子,“女儿先行退下了。”
两人慢步退出小亭,出了花园。
享姐偷偷地吁了口气,可还是被如颜听到了。
如颜慢下步子,最后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享姐怕父亲?”
“也......不是怕,只是觉得生疏。”享姐似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如颜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继续往前走。
到了长廊,在离小湖处最近的地方停下来。
“享姐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
“要做宏大王朝最美丽的女人。”享姐大声说。
她扬起下巴,笑脸上有些得意。
这是所有人说道梦想时都会有的神采奕奕的神qíng吧?
如颜也想到了前世,那时把成为贼界最出色的小偷当成理想,她暗自多加训练,吃了比别人几倍的苦,只为得到那个名头。
你偶尔为爱所累
不会把我独自留在陌生地方吧
被雨淋湿花也开放被云遮住星星也眨眼
你即使不问也相信那是爱吧
我不愿成为像挂在天边的星星一样
太阳出来就消失
要爱就要像星星一样常常在那里发光
......
(歌曲《那小子真帅》)
淡淡的歌声,忧伤的曲调,感染了所有人。
享姐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却明白眼前的母亲不开心,小手不由得紧紧握住如颜。
如颜望着眼前悠静的小湖、假山、兰花,突然发觉累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需要的。
“母亲唱得真好听。”享姐眼神明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如颜从自己的歌里回过神,才知道一时有感而发竟忘记了四周还有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解释道:“这是母亲小时候从别处听来的曲,享姐可不要告诉别人噢,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好不好?”
“好。”享姐郑重地点点头。
如颜摸着她的头,才扫向四下的丫头,声音里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你们刚刚听到什么?”
“奴婢们什么也没有听到。”小丫头们马上回到。
如颜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若被我知道谁多了嘴说出去,小心她的舌头。”
又怕吓到享姐,如颜看向她时已换成了轻笑,“享姐要不要到母亲那里玩?”
“好。”享姐也不再拒绝。
小孩子就是这样,谁真心对她好,她就对谁亲。
如颜领着享姐在花园玩的事qíng,被传到张淑波耳朵里时,她哪还有心qíng做别的事,带着贴身丫头就往花园去。
半路又听到小丫头来报,说去了福晋院,这才又折了回后院。
要说张淑波昨个得到办寿宴的权利后,她回到院子里第一件做的事qíng便是让人去把卖掉的两个贴身丫头雪竹和踏雪买回来。
可惜,雪竹被人牙子卖到一普通人家,这人家因太穷,给儿子娶不起媳妇,这才东拼西凑借了银子买个丫头当媳妇。
正巧看到雪竹长得清秀又是一副稳重的样子,就这样买了去。买到家当日就拜了堂,纵雪竹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遂了买家的意。
这样,就过起了穷人的日子。
踏雪被jì院买去,当晚就被qiáng行下了药,失了身子。
两个大丫头,没一个好下场。
等张淑波派人去寻时,只带回踏雪一个,说雪竹嫁为人妇,纵使给再多的银子,买家也不放人。
还说雪竹看到主子来寻,哭得晕倒在地上。
张淑波一听这些,气得跳了几跳,立马写了信让人送到都察院副者左御史府,让其父出面,一定要把雪竹要回来。
经过一晚,也就是今天早上,雪竹被父亲派人送了回来,人与前两日大相径庭,憔悴得跟什么似的。
这让张淑波对如颜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现下听了女儿和如颜在一起,她心里岂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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