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他往一旁的小兵身边走去,问了如颜住的帐子,然后大步而去。
帐外张龙守在外面,他见许经商奔着自己来,忙迎上去,“许公子。”
许经商一脸的yīn沉,嗯了一声,问道:“福晋可在帐内?”
张龙看着许公子yīn沉的脸色,眸子一动,才回道:“福晋刚吃完早饭休息下。”
许经商冷冷一笑,“好个狠毒的女人,她倒是还能吃得下睡得着。”
说完,不理会一旁惊愕的张龙,大步上前,根本不给张龙拦下的机会,掀帘就进了帐内。
“许公子。”张龙唤他已来不及,只能跟着进去。
一进帐内,许经商就看到chuáng上一抹纤弱的身子侧身躺在上面,面正对着门口方向,显然并没有睡着,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
如颜看到许经商,这人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帐内?秀眉微微皱了一下,才慢慢做起来,“许公子来了。”
许经商看到如颜一副慵懒的样子,心下的火气更大,大步上前,也顾不得规矩,手指着如颜的鼻子,喝道:“你作为王府的福晋,该做到贤淑,心更该善良,可是你竟然狠毒地将一个奶娘的双腿和胳膊打折,还不许太医医治,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怎么配做明瑞的妻子,更不配做亲王府的福晋。”
如颜一笑,难怪这家伙进来就这么大的火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心下不觉得好笑,看这呆子愤怒的样子,怕是误会了。
所以对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如颜倒也不在乎。
一旁的张龙却是又急又不敢深说,只上前来劝道:“许公子,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许经商根本不想听张龙的话,直接打断,又冲着如颜喊道,“现在马上让太医去给奶娘治病。”
他这是在命令她吗?如颜挑挑眉,“我若说不呢?”
许经商一听如颜这样说,马上就炸了,恨不得跳起来,“最毒女人心,果然不假,你这样狠毒,就不怕明瑞休了你吗?你这样的女人,就该休了你。”
“我倒真的希望他休了我。”如颜知道他再说下去,也就是这几句话,也没有新意,摆摆手,“许公子的话说完了,就出去吧,我累了。”
如颜倒是没有想到富察明瑞竟然不许太医给奶娘医治,这男人还真是小气啊。
张龙见事qíng还没有闹大,也上前来劝道,“许公子,出去吧。”
许经商哪里肯这样出去,想到脑海里那楚楚可怜的眸子,心下越发的坚定起来,今天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开口让太医过去。
如颜身子又躺回到chuáng上,侧过身子,背对着两人,以为许经商会出去,哪料古板的书生,竟然动起手来,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
张龙没有这个胆子,那只能是许经商了。
如颜还没等坐起来,更来不及开口,身子就被qiáng行扯了起来,qiáng有力的动作,让如颜立马痛呼一声,身子也配合地坐起来。
“许公子,不可。”张龙一看都动了手,神qíng一冷,忙上前来。
许经商一摆手不让张龙靠近,一边扯着如颜道,“走,到太医那里去。”
张龙哪里会听他的不靠近,手一伸同时也握住许经商那只抓着如颜的胳膊,声音有些冷,“许公子,你逾距了。”
许经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其实越是古板守礼数的人,脾气上来时,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倔qiáng。
张龙毕竟是一介武夫,力度不是一般的大,见许经商还是不肯松手,暗下手上也加重了力度,许经商一书生,哪里承受得了,冷吸一口气,只是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不肯松开。
胳膊上的痛,让他也不由得手抓着如颜时也力度重了几分,如颜真得被他惹毛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丢人过,今天被欺负到这种程度,被qiáng从chuáng上不自愿地qiáng扯起来,让如颜是又羞又恼,觉得很丢面子。
几次用力抖扯不回自己的胳膊,满腔的火气全涌在嗓子处,“许经商,你算老几?管起别人家的家务事来了?你还自允为君子,我看你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人渣罢了。”
说完,把所有的怒气全部聚在腿上,抬起对着许经商就踹去。
许经商再怎么也是男子,被如颜一骂道自己最在乎的事qíng上,也恼羞成怒,又见一个女子竟然还大打出手,和泼妇又什么区别,就再拿脚踢到自己身上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就把如颜扯下了chuáng。
如颜哪里料到许经商回来这么一招,毕竟想到他是一个书生,所以并没有防备,然后没有准备的身子,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扯下chuáng。
“福晋。”张龙惊呼一声。
他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可是待他把许经商扯到一旁时,再去伸手接为时已晚,只见福晋硬生生地摔下chuáng。
身子没有一点防备,重重地摔到地上,只觉屁股钻心的痛,然后肚子也莫名地扯动痛起来。
疼痛让如颜身上瞬间出了一层汗,将里面的中衣都湿透。
那边许经商被张龙甩出去,也同样摔倒地上,不过他毕竟是一个男子,张龙使得又是寸劲,倒也没有摔痛他,此时他已站了起来。
只是还不忘记对如颜喝道:“泼妇,你这样哪是女子?哪是大家闺秀,难怪会在新婚之夜自杀,世人传的话果然不假。”
如颜此时肚子痛得让她无暇顾及还在骂骂咧咧的许经商,手捂着肚子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
张龙又不敢逾距伸手过去搀扶,最后看到如颜额头上的汗水,也顾不得礼数,忙把如颜抱到chuáng上。
一边小心地问:“福晋你怎么样?”
“这种狠毒的女子摔一下怎么会有事,古语有云,祸害活千万。她现在装可怜,晚了。”许经商又上前来,“你不必再装了,我是管不得你家务事,可是不能见死不救,你活生生地打断一妇人双腿和胳膊,却不要人医治,礼数上不对,道德上更是过不去。”
“滚。”如颜紧紧捂着肚子,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你说什么?滚?你今天不jiāo太医过去,我是不会走的。”许经商见自己又被骂,脸色又升起怒气。
张龙在一旁看着福晋qíng况不对,不得不又一次对许经商道:“许公子,你今日太过分了,有些事qíng不是听片面之词的,许公子不要让属下为难,还是退下吧。”
“张侍卫,我知你向来是正直的人,今日竟然维护这种女人?”许经商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规矩。
更忘记了,眼前他一直指责的女人的身份,就是单用福晋的身份,就能压死他,他这样张扬跋扈地指着福晋骂,这得是多大的罪名啊!
“你......”张龙看着油盐不进的许经商,也一时之间无语了。
如颜只觉身下又东西流出来,心下暗叫不好,钻心的痛已让她浑身无力,扯过张龙的衣袖,“传太医,我的孩子......”
张龙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脸死灰一片,忙应声道,“福晋先躺下,属下这就去。”
一旁的许经商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太医?孩子?眼睛最后落在chuáng上白被子上的血迹时,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可能?
天,他闯下了什么大祸?
这时,许经商终于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又说了些什么?脸上也没有了血色。
张龙早就跑了出去,直奔太医住的帐子,又一边吩咐人去议事帐找王爷,就说福晋出了事。进了太医帐,也来不及多说,只拉着太医就往外走。
太医虽想问,确也明白定是有大事,手忙拿过诊箱,还好来得及拿。
富察明瑞正因为如颜出的主意,和将领们商讨方案,这时听到外面通报说有急事,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却听到是张龙派来的,想到可能和小妻子有关,这才停下来,让人进来。
小兵进来后,只说福晋出事了,富察明瑞原本还冷静地坐着,一听身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身边的将领一句jiāo代也没有,大步出了帐子。
王夫人并没有听许经商的话回自己的帐子,而是一直跪在帐外,见富察明瑞出来,眼睛里终于升起一丝希望,可当发现富察明瑞根本没有看她时,心又沉了下去,一脸的悲哀之色。
张龙带着太医前脚进了大帐,富察明瑞后脚就跟了进来,见帐内好友也在内神qíng一愣,却也没多问,更没有注意到好友不寻常的神qíng,直接到chuáng边。
“王爷,请王爷处罚。”张龙说着就跪了下去。
富察明瑞犀利的眸子直接就注意到了chuáng边的血,眸子微微一动,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见太医正在摸脉,紧抿着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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