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个凄厉。
天啊,谁来救救他?他被这噪音荼毒了整整两晚上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崩溃的。
两天前他的这位王爷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想学弹琴了!
而且一学就是痴迷的劲头。天天晚上带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练琴,一弹就是一个晚上。他是侍卫,在护卫的同时,自然也义无旁贷充当起了唯一的听众。
好吧,他承认,王爷很聪明,
两天的时间,他的琴技有了长足的进步,一开始弹的像杀jī,那叫一个凄厉。现在弹的像杀猪了,但琴技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他不知道他还要忍受这样的杀猪宰羊的噪音多久……
在听的心脏狂跳之余,他不由暗叹了一口气:“人都是软肋的,就连无所不能的三王爷也不例外。那位伊姑娘就是他的软肋,为了她,居然也学他素来不屑的瑶琴了……
而在靖西王府中的竹楼内,伊轻尘也是难以成眠。原因很简单,她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却实在是睡不着了。
那一天枫逸影风风火火的把她抱回来后,便紧急揪来正在睡午觉的何守悟。何守悟本来满脸不高兴,小脸拉长的像个马脸似的。但一查她身上的毒,他立马就生龙活虎起来。没办法,他是医生,天生对古怪的病症和毒药感兴趣。
他一查之下,发现伊轻尘所中的毒竟是异常古怪,似乎是几种剧毒的综合体,也正是因为是几种剧毒在她体内,互相制约,互相牵制,才会她中毒好几天了,却并不发作。
好在何守悟曾经深入研究过用毒方面的东西,对这几种毒药倒还并不陌生。也有解毒的办法。
难就难在她体内的这几种毒药份量都下的刚刚好,才会互相牵制,如果一次只解一种毒,就会打破这种平衡,毒xing就会立即发作,当场要了伊轻尘的小命。所以,何守悟不敢乱动,闷头关在屋子里研究了好几天,终于制出一种解药,这才把伊轻尘身上的毒完全解了。
我可以用这个法子……
何守悟却皱着小眉头,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因为他在解毒的过程中,发现伊轻尘身上原本还应该有一种极厉害,极霸道的毒,不知为什么,竟然自动消失。如不是她的脉象上尚有那种毒素的影子,他几乎都看不出来。不过既然这种毒已经解开,他也就没必要对伊轻尘她们说了,以免把她吓到。
伊轻尘身上的毒一被解开,心中总算是放下了千斤重担,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会死翘翘的。心中大为高兴。她本想再出去玩的,却被何烟墨禁了足,在王府里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出去了。
不但如此,那大枫叶也仿佛没什么事做似的,天天来靖西王府报道,不上朝的时候几乎就赖在这里,生像是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了。从她的毒解开以后,他就天天要她唱歌给他听,今天她嚎了一天,嗓子都快嚎哑了。丫的,她虽然是个麦霸,可不是歌女。这般唱下来,激qíng全没了,最后gān脆跑了调。惹的那在旁边闲听的何守悟笑的几乎岔了气。
今天晚间枫逸影临走的时候,云淡风轻地扔下了一句炸弹:“三日后我们成亲,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就这一句话,炸的伊轻尘呆愣了半天,然后,失眠到现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伊轻尘心里乱的像一团麻,理不出半丝头绪,
不错,她现在也十分喜欢枫逸影,但一想到要和那几个女人共事一夫她就头大如斗。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之间斗来斗去,也不喜欢和人争丈夫,更何况,她还想找到做轮回盘的材料回家,在这里嫁人算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现在没有半点机会逃走,白天丫鬟仆妇一大群,而晚上何香寒又像个门神似的,和她同睡一楼,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唉!要是有个替身就好了!”伊轻尘叹了一口气。
咦,替身?!
她猛地自chuáng上弹了起来。一颗心扑扑跳个不停:“我记得老爷子教给我的法术里有制作替身这一项,或许,我可以用这个法子……”
逃婚1
转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
这三天里,枫逸影果然守诺,一次也没来过。而伊轻尘也乖乖的,不再闹着要出去了。似乎是安心要做新娘子了。这让何烟墨很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他这义父可真不是这么好当的。这丫头真不让他省心,天天担心她会不告而别,整的他糙木皆兵的,这几天里他所有的侍卫都调动起来了,日夜巡逻。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等这丫头一嫁走,他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大早,就有喜娘来为伊轻尘绞面,梳头,换嫁衣。
伊轻尘今天乖的不像话,让她站就站,让她坐就坐,绞面的时候,本来有些疼的,但伊轻尘生像是木头做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面上始终笑盈盈的,
让一旁打下手的何香寒看的心里直发毛,不明白伊轻尘为什么会笑的像个呆瓜。
但她除了笑的有些呆以外,好歹没做别的惊世骇俗的事。何香寒也就放下心来。只要把这丫头送上花轿,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直到大红盖头盖上了伊轻尘的头,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回身,不提防踢上了一只椅子。险些把她绊了个跟头。
幸好她身怀上乘武功,打了个趔趄,便已站定。
那椅子反而被她踢的连连在地上跳了几跳,险些摔倒。
咦,她怎么感觉这椅子有些软软的?
何香寒仔细看了看那张椅子,见它和别的椅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由暗吁一口气,苦笑了下。这两天她都被伊轻尘弄的糙木皆兵了,可能是jīng神太紧张了吧?才会感觉这椅子腿像人腿一样软……
她正想看看这椅子还有什么特别,忽听外面锣鼓震天,鞭pào齐鸣。原来是花轿已经到了。
屋里的人顿时忙乱起来……
何烟墨也学别人嫁女的样子,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欢天喜地地把伊轻尘送上了花轿,看着花轿渐行渐远,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挥手:“好啦,侍卫们都撤了吧!该gān嘛gān嘛,一切恢复原状!”
逃婚2
侍卫们齐齐答应一声,轰地一下,全散了。
在靖西王府中的竹楼上,所有的人都去送新嫁娘了,楼里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见被何香寒踢中的那张椅子晃了一晃,居然变成了一个娇俏如花的少女。竟然是已经被花轿接走的伊轻尘。
原来她在清早一起来,便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木人施了法,让小木人变成她的形貌,然后她自己使用隐身咒变成了一把椅子。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在木人身边忙忙碌碌,她不是不捏着一把汗的,唯恐被识破。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把假伊轻尘扶下楼,送上了花轿,所有的人都散去。她才恢复了真身。
她轻顰着眉头,轻轻捶了锤小腿:“呼,疼死了!麻死了!怕是青紫了吧?”
这何香寒不亏是练武的人,无意中踢了她这一脚,让她险些当场就痛呼出来。连跳了好几跳才稳住身形。幸好何香寒并没有起疑心,不然她铁定露馅了!
再加上她自大清早就用障眼法变成了椅子,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她却是一动也不能动。谁见过一张椅子自己走来走去的?
这般直挺挺的站了整整一个上午,她的腿完全站麻木了。
她侧耳听了听。确信这楼上除了她再无一个人,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站的发麻的双腿,便忙忙地换了一身普通小厮的衣服。悄悄溜下楼来。
整个靖西王府一团喜气,处处张灯结彩,几乎所有的人都去招待前来贺喜的宾客去了。院子里空dàngdàng的,偶尔有几个人,还都是丫鬟仆妇家丁之流的。她身穿小厮的衣服,自然是没人去注意她。
她提心吊胆地转过了几层院落,眼见再穿过一道月dòng门就可以看到大门了。忽然眼前一花,一个小小的身影也不知自哪个角落跳了出来,正挡在她的面前,嘻嘻笑道:“伊老大,哪里去?”
你应该不会是想揭穿我
他声音不大,却险些吓跑了伊轻尘的三魂七魄。她颤巍巍的定睛一看,就看到何守悟这个小屁孩叉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满是坏坏的笑意,眨呀眨的望着自己。
伊轻尘忙向四处看了看,见四周并无外人,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忙一把掩了他的嘴巴,拉了他躲到一个花坛后面,何守悟笑眯眯地望着她,倒也不挣扎,伊轻尘确定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这才说道:“死小孩,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逃?你不是也看到我上了花轿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不善地瞄了瞄他,心里琢磨着是到底把他一拳打晕好,还是直接灭了口好……
何守悟小嘴一撇:“你造的那个假人也就是能骗骗凡夫俗子,如何能骗的到我?我偷偷的看了,那上面连一点活人气都没有,自然就知道你是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了。我躲在你逃跑的必走路线上,自然一抓一个准,到底被我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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