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但见那些幽灵似的人又向他们飘了过来,指尖荧光闪闪,那些死亡的黑线将吐未吐……
众人已识得这黑色死神之网的厉害,慌忙向后撤退。
不怒大师叫道:“师太,这些家伙杀又不能杀,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躲下去吧?”
静心老尼也是大感为难,这些幽灵人都是修仙派的道友,虽被控制了心神,毕竟没有死去,她如何忍心向他们痛下杀手?可如就此撤退,毕竟又心有不甘,何况她也不能将焚魔派的人扔在这里不管。
她微一沉吟间,忽听轰隆隆一阵异响从地下传来,脚下的冰层忽然抖动起来!众人尚没有反应过来,但听惊天动地“喀”地一声大响,整个山峰的地面忽然塌陷下去!有些反应稍嫌迟钝的,一个立脚不住,骨碌碌滚下了冰窟窿,转瞬间便没有了踪影!
其余众人慌忙御剑而起,但听下方轰隆之声不绝,座座冰峰纷纷坍塌下去,响声如雷,雪雾弥天,声势极其惊人!
混乱中,忽听姬瑶冰叫道:“咦,那是什么?”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但见在峰顶一角,出现了一座七彩虹桥,这虹桥一端在这边山峰之上,另一端却伸向云海深处,虹彩斑斓,如梦如幻,竟是看不到尽头。
天山
静心老尼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身旁众人:“不怒大师,幻梦师妹,红壶道长,你们看如何?”
不怒大师的好几个弟子不幸殁于此地,心中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里十有八九就是魔教的老巢,我们杀进去,宰了魔教那些狗日的!为死难的道友们报仇!”
红壶仙叹了口气:“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了,总不能就这样空手回去,更何况焚魔派的道友们还在受他们控制,我们不能放他们在这里不管。”
幻梦子一扬尖尖的下颏:“不错!我们杀进去吧!决不能让我们蜀山派弟子的血白流!”
静心老尼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顺这座桥上去,不过魔教的人诡计多端,大家一定要小心为上。”
众人小心翼翼踏上虹桥,这虹桥甚是怪异,人一踩到上面,竟然颤悠悠的,非丝非革,非砖非木,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造成。虹桥上面云雾缭绕,桥面是一块块彩色透明砖铺成,这些砖形状宛如一颗颗心脏,十分的古怪蹊跷。
云蕾紧紧地跟在师父,师姐的身后,一踏上这座桥,心里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喜似悲,似怨似怒,喜怒哀乐,贪嗔念痴,千种思绪,万般感觉,齐涌心头。
她随众人刚刚走了几步,忽听前方砰地一声炸响,一道绚丽灿烂的焰火忽然自天空爆裂开来,光华夺目,斑斓纷呈,令人目不暇给。那光彩美的绚丽,美的妖冶,云蕾一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师父,那是什么?是……”云蕾禁不住脱口问道。话尚没有说完,忽然就呆怔在那里!
不见了!师父,师姐,蜀山的各位师兄,师叔,仿佛是被大风刮去一样,统统不见了!
天山
周围云雾蒸腾,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句人声!
“怎么会这样?!”云蕾只觉耳中嗡地一响,头脑一阵晕眩,心房也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大声叫起来:“师父,师姐,你们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呼啸的风声和空旷的回音。
“难道她们都已掉进了什么的陷阱?可……可师父她们功夫那么高,如果真遇到了什么陷阱,突袭什么的,也应该有个声音啊!难道是这桥的古怪?”
云蕾指尖冰冷,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她急忙御剑而起,飞到半空中,天上繁星闪烁,月色迷蒙,却看不到半个同门的身影。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已在眶里打转,她缓缓地又落在这座桥上,向前望去,这桥似是长的没有尽头,直没入云天深处……
风,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
寂静!无边的寂静!这奇怪的寂静实在比任何响声都要可怕,夜幕像恶魔张开的翅膀,笼罩着整个天地。连月亮也似失去了光华。
云蕾极目向前看去,也只见那寂静幽暗的虹桥,孤零零地架在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影。
没有生命的虹桥,在她看来,就如一条黑暗的,张着血盆大口,正yù择人而嗜的毒蛇,jian猾诡秘,恐怖而森冷。
云蕾紧握住青冥宝剑的剑柄,冷汗顺着手心向下滴淌。
是进?还是退?
进,前面是未知的恐惧。
退,她又放不下师父和各位同门。
天山
云蕾身子微微发抖,天气虽然严寒,她的全身却已被冷汗湿透。
她微微沉思了一霎,忽然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的四肢注满了灵力,全身上下,都在严密的戒备之中。
她随时随刻,都在防备着黑暗中有什么恐怖生灵的偷袭。
她这样走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竟全无丝毫意外发生—月亮躲进了云层,大地一片漆黑,连星星也不见了踪影。她什么也瞧不见,什么也听不到—除了她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全无意外反而让她大出意外,这无边的寂静,也让她更为吃惊,更为心悸。
这座美到诡异的桥上到底有什么陷阱?什么诡计?
师父她们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是否已遭了魔教的毒手?
这座桥真的是魔宫的通道?他们怎么还不对她下手?是遗漏了她,还是故意手下留qíng……
不知怎地,张丹枫的影子又浮上了心头,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似嘲似讽的言辞,都仿佛就在眼前。
小笨仙,小笨仙……也只有他才这么称呼自己,每当听到这个称呼,她心里便是一阵甜蜜的酸涩,是爱,是恨,是喜,是悲,她都已无从分辨,恩怨jiāo织,爱恨难明,初次见他,心里便觉好熟悉,好亲切,那感觉,就像是前生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老天偏偏喜欢作弄人,他,竟然是天下正道的公敌—魔星!难道我现在迟迟没有遇到麻烦,是因为他在暗中保护我……呀,他虽然不忍心伤害我,可如果师父他们遭了魔教的毒手,我也决不能原谅他!他……他怎么会?他虽然是魔界的魔星,但我曾和他一路同行,他的心地尚算善良的,对我,也好的不能再好,他决不会伤害我的师父让我伤心……
天山
她一路思思想想,患得患失,只觉心cháo翻滚的比海làng还要厉害。她正前行,忽听远处一阵鼓乐声遥遥传来,喇叭,唢呐,锣鼓,欢快喜庆,似乎正有人办喜事一般。
云蕾万万没想到此时竟会听到这样的声响,她紧走几步,遥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殿,雕梁画栋,巍峨耸峙,琉璃为瓦,青铜为脊,远远可见一道金色牌匾,上书着‘玉虚宫’三个大字。
云蕾蓦地睁大了眼睛:“玉虚宫?!这不是蜀山的主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座桥的尽头居然是蜀山?她不知不觉就走回来了?
她摇摇头,再摇摇头:不会的,蜀山离这里最少也要数千里,怎么会跨过一座桥就到了?那眼前—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诧异到了极点,只觉这欢快锣鼓中也充满了森森妖气。
她怔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去。踏上青玉台阶,再走入辉煌威严的大门,她忽然被一团热闹,喜气包围。
大殿内乌压压的都是穿红着绿的人群。看清楚了,却大都是蜀山派各个分支的同门,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的,云蕾朝正前方一看,忽然低低地叫了起来:“师父!”
但见在大殿正中挂着一个巨幅的大红喜字,喜字下红烛高烧,案几上是各色的供果,案几前面摆放着两张紫檀太师椅,静心老尼和青虚道长分坐在两张太师椅上。满脸的笑容。似乎正为什么人主持婚礼。
天山
这是梦境,还是真人?云蕾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嘴唇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这刺痛告诉她,这是真实的,不是梦!
锣鼓喧天中,只听一个声音高喊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话声刚落,一对新人款款向大堂上走来。
关明寒!新郎是关明寒!云蕾又是吃惊,又是纳闷,同时心里竟隐隐有一种放松解脱的感觉。
此时关明寒一身新郎官的打扮,满脸的兴奋难抑,手持红绸的手居然微微有些发抖。
“啊,瞧关师兄这么高兴,所娶之人肯定是他的心上人喽,哈哈,这新娘子莫非是姬瑶冰姬师姐?”
云蕾打量了一下那新娘子,见那新娘子盖着大红盖头,虽看不见容貌,但体态窈窕,纤丽如玉树临风,云蕾心中猛地一动!这新娘子竟给她一种莫名的,奇怪的,的感觉:“难道—这不是姬瑶冰?那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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