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只觉一颗心猛地沉到地底:“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要钻进自己的身体内gān什么?猛地想起姬瑶冰,似乎也是被什么妒神附体,才会身不由己的造下了那无边杀孽!那现在这个小怪物是不是也要彻底cao纵她……”
云蕾不敢再想下去!她忽然一咬牙:“我就是死!也决不能受他cao纵!”倒转剑柄,朝自己身上猛刺了下去!
‘噗’剑锋刺入血ròu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来,寒亮的剑尖自那孩子身上透入,又自云蕾后背透出—然而没有一滴血,她也感不到丝毫疼痛,仿佛这一剑是刺在了别人身上。
云蕾几乎疯狂了,她抽出剑,毫不容qíng地在身上乱砍乱刺,然而,没有用!所有伤口在她抽出剑来的刹那间愈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竟连死也死不了!这个识知让云蕾几乎崩溃,再一通狂风bào雨般的自残后,她终于不止倒在地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颗颗滚落下来。
此时那孩子的身子已经溶进云蕾体内大半个,只留半片后背和一个大头。这孩子拼命抬头看着云蕾,面上竟满是无辜和失措,他低低叫道:“大姐姐,我只是借你的身子藏一下啊,你不要伤心啊,我很喜欢你的,保证不会伤害你……”
云蕾一跃而起,怒道:“你倒说的风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
那孩子长长的睫毛扇了一扇,垂下眼帘,不敢看云蕾的眼睛:“我—我叫伽喏,我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可他们……他们都嫌我胆小无用,不肯和我玩。前几天我们失散了,我流落到此处,这里都是一些山jīng树怪,我找不到一个朋友,好寂寞,幸好见到了你,姐姐也是在逃避什么吧?这和我的xing子好相象,所以,所以我就忍不住和你订了契约,所以我才能进入你的体内……”
失忆(2)
就在说话的当儿,他那小小的身子已完全隐没,只留下一颗大大的脑袋留在云蕾心口处,眼看也要钻进去。
云蕾眼见这诡异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只疑心是在噩梦之中!这时眼见他就要全部钻进去。只觉心魂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手死命抓住那孩童的脑袋,拼了命似的向外拉扯!
不出意料的,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又如闪电般袭来,让她瞬间惨白了脸……
那孩童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姐姐,你这又何必?”他忽然又沉吟了一下道:“嗯,这件事你既然如此痛苦,那还不如让你忘了的好……”
他似乎猛然找到了一个解决棘手问题的办法,小脸上登时兴奋起来。
云蕾忽然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登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叫道:“你—你想做什么?”
那小孩诡异地一笑,却不回答,随着一道蓝光闪过,那小孩的脑袋出现了诡异的透明!有无数道湛蓝的细线无声蔓延,瞬间穿透了云蕾的七窍,云蕾只觉头脑中猛地一响,颓然坐倒,迷迷糊糊中似有一个声音柔声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会把你想要逃避的东西都消除,这样你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不,不要!”云蕾心中隐隐感觉有丝不妥,她拼命想要清醒,但那眩晕感却越来越重,终于,她眼前彻底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自昏迷中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澄澈,纯净如婴儿。
云蕾缓缓坐起,眼珠转动,但只见松风送涛,野花摇曳,旁边一条瀑布游龙似的飞溅而下,却看不到一条人影,听不到一句人声。
她微微颦了一下秀眉:“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抱着脑袋拼命思索,但头脑中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起自己来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她叹了口气,索xing也不再想,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但见长空如洗,片片白云飘过天际,一轮红日在东方喷薄而出,景致之美,犹如画图。心中暗赞了一声:“咦,这里好美!”
qíng不自禁站了起来,她心中愉悦,轻舒广袖,翩翩起舞,放声歌曰:
志在烟霞慕隐沦,功成归看五湖chūn。一页舟中吟复醉,云水,此时方任自由身。
花岛为邻鸥做侣,深处,经年不见市朝人。已得希夷微妙旨,潜喜,荷风蕙带绝纤尘。
云蕾酷好诗词,尤其喜欢西蜀词人李的这首具有隐逸qíng趣的‘定风波’。
歌声妙曼,在山间回dàng,舞姿轻盈,在花间盘旋……
她正唱得高兴,忽听一个声音高叫道:“好!”
失忆(3)
云蕾没提防此处会有人来,吃了一惊,忙停下舞步,向喝彩声处望了过去。
数十丈的一处糙从中缓缓站起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衣,衣襟胸口处绣有一个金剑图案,剑眉星目,齿白唇红,丰神如玉。云蕾只觉这人忒般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人qíng不自禁一声喝彩发出,颇为后悔,神qíng间竟有一丝láng狈,没奈何走了出来,笑道:“姑娘,你……”忽然看到云蕾的面容,大吃一惊,叫道:“云妹!是你?!你没死?呀,这真是太好了!师父师叔如知道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呀,你的头发怎么了?”
云蕾被他这一通连珠pào似的话语轰得几乎回不了神,迷茫看了看他:“你是对我说话吗?你认识我?你是谁啊?”
那人大吃一惊,睁大双目,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她睁着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不似做伪,心中猛地一动,暗道:“难道她竟然失忆了?!”心中忽然一阵大欢喜涌了上来,望着云蕾柔声道:“云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师兄关明寒啊?嗯,我还是你的—你的未婚夫……”他便说便偷眼看云蕾的脸色。
云蕾面上却是更见迷茫,望了关明寒一眼,微颦了秀眉,呐呐地道:“关明寒?未婚夫?我……我如何不知?”她拼命思索,却始终想不起什么。
关明寒见她如此,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不由大喜:“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失去记忆,头发也白了!这样也好,这样她就忘记张丹枫了,或许就肯嫁给我了……”他心中欢喜,眉梢眼底俱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走了过去,拉着云蕾的手道:“云妹,我找你找的好苦!现在好啦,快跟我回去见师父他们罢……”
他话没说完,忽觉一股巨力自云蕾手腕涌出,他如受火烧,慌忙放手。叫道:“云妹,你还不相信我吗?”
原来云蕾虽然对关明寒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一抓住她的手,她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无名的厌烦,想也不想,发力将他的手震脱,面罩寒霜,正色道:“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都请你自重,我不习惯和人拉扯。”
第五十四章:再回蜀山
(云蕾随同关明寒回山,关明寒见云蕾失忆,趁机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关明寒呆了一呆,qiáng笑道:“呵呵,你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所以才会有些失礼,云妹,你原谅为兄罢?”
云蕾见他低声下气的道歉,也再发不出脾气,咬了咬嘴唇,狐疑地看了看他,恍惚记得是有个师兄叫关明寒,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和他订了婚,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但脑海中仿佛装了一盆糨糊,她愈想就愈混乱,一颗头疼得似要炸裂。
失忆(4)
关明寒却惟恐她会突然恢复了记忆,忙打断她道:“云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省得你师父他们惦记……”
云蕾忽然问道:“你既然说你是我的师兄,那你可知我的师父是谁?属于哪一派的?”
关明寒怔了一怔笑道:“云妹,你当真什么也想不起了吗?我们同属于修仙教派,你师父也就是我的师伯是静心师太,我师父是我们修仙教派的总掌门上讳青下虚道长……”
云蕾听到静心师太四字,心中猛地一震,心头好似突然被拨去了一层迷雾,她一副大梦初醒的神气,qíng不自禁叫道:“啊!不错!我想起来了,我的师父是静心师父,我一直生长在峨眉山的,我还有个青鸾师姐,你—你果然是蜀山派的关师兄……”正yù循着这个线索再细细思索。
关明寒却暗吃了一惊,忙打断她,笑道:“好啦,你记起我们是谁就好了,我们快回去罢,别让师父他们等急了……”
云蕾一怔,静心师太的慈爱面容在脑中闪现,孺慕之心顿起,登时归心似剑,忙点了点头道:“好!我和你回去!”
左手捏了一个法诀,信手一指,青冥剑蓦然放大了数倍,青光闪闪,瑞气千条。也不见云蕾怎么做势,身子已轻飘飘的飞起,落于青冥剑上,关明寒眼睛一眨,云蕾已飞上了高空。他心中蓦地一动:“仅仅数日不见,云师妹的灵力竟提高了这许多!当真如古语说的‘一日千里’呀!只怕如今我—我也不是她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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