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就那么落下来,落在了双颊上,转瞬,就不见了。
“可是,篱儿姐姐,你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样苦啊!为什么啊?你就不能自私点?你如果怂恿七王爷和你走,他会的!可你怎么就不说?怎么就不告诉他,你想让他带你走啊?”
素素抱着落篱,泣不成声。
“我……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啊?素素,爱不是qiáng迫,更不是自私,我若是自私了,那还是爱么?还是么?”
落篱在心里喊,素素,你知道么?我无数次想要和他说的,我很怕在这里,你带我走吧,七祺,求你了,你带我走的,可我都说不出口啊?我怕他会后悔,他会伤心,如果他离开了他的母后,他的皇帝哥哥,他会怎么样?这些我都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啊!
“姐姐……”
素素忽然抬起头,直视落篱的目光,“姐姐,我再也不能让你受苦下去了,他不带你走,我要带你走,我们一起找哥哥去!”
“素素,已经晚了啊!晚了啊……”
落篱再次哭得肝肠寸断!
难道不是么?
自己怀着秦家的骨ròu,就是走到天边,能割舍与他们秦家人之间的关系么?
就在两个人痛哭不已的时候,忽然门那边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篱主子?篱主子?您在么?”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谁?”
落篱惊问,记忆里自己不认识有着如此嗓音的男子啊?
“篱主子是奴才,奴才叫小远,是小康的朋友,皇上让奴才去听雨轩伺候七王爷的,七王爷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他说是,他让你一定保重,等他好了,他就一定过来看您!”
“什么?七祺?七祺他怎么了?”
院子里两个女人同时惊呼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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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了,日暮宫的周遭都是静寂的了。
一条黑影,倏然地从那日暮宫的墙内跃了出去。
很快的她就投入到了夜色茫茫中。
几分钟不到,那黑影就已然是出现在听雨轩里了。
看到七祺的时候,小远正在给他的伤口涂抹药粉。
“七王爷,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啊?我……我篱儿姐姐很担心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她的语气也随着话音里那稍稍的一停顿,渐渐变得正常了。
“我听说了日暮宫里的事qíng,那个芸妃真的是疯了,她想要做什么?还有母后,她的心现在怎么那么残忍呢?那么样一幕悲惨,真难以相信,他们是怎么能看得下去的?”
七祺的怒气就在脸上,同时眼底里的担忧也是清晰的。
“篱儿,她好么?一定被吓坏了吧?我真的没用,怎么就没早点回来,害的她受到了惊吓呢?”
“篱儿姐姐,现在没事了。而且姐姐说,她不要你担心,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能再有事了……”
素素的qíng绪有些低落。
看着七祺躺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
她知道那是中毒后的表象。
只是他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你……”
本来不想问的,因为觉得就是问了,他未必会说的、
或许,他的伤,他的痛,他只想告诉篱儿姐姐呢?
“我没事,不过这件事qíng也是有些蹊跷的,素素,我讲给你听啊!”
他的神qíng一紧。
似乎有些陷入了某种思虑中。
“讲给我听?好啊!”
素素的心qíng一下就阳光起来。
“嗯,是该讲给你听的,这几天,你要好好滴守着篱儿,别让她再陷入什么人的yīn谋了,不知道怎么?也许是想得太多了,我总觉得这些事qíng的背后有一双在cao纵的黑手,那黑手,到底是谁?我怎么也想不透!所以,素素,你更是要多上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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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该讲给你听的,这几天,你要好好滴守着篱儿,别让她再陷入什么人的yīn谋了,不知道怎么?也许是想得太多了,我总觉得这些事qíng的背后有一双在cao纵的黑手,那黑手,到底是谁?我怎么也想不透!所以,素素,你更是要多上点心啊!”
“哦。”
素素脸上的笑意登时消失了。
他最终担心的还是篱儿姐姐。
自己也是住在日暮宫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他的心里只有落篱姐姐,他心念的只是她的安危!
喝过了小远倒来的一杯茶。
然后七祺对着小远摆了摆手。
小远施礼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七祺和素素了。
他就那么斜靠在了chuáng上。
一双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
那紧抿着的嘴角处有一种异样的魅惑。
灯光很好,不是很亮,却足以照亮了他的脸。
那有棱有型的脸部线条。
柔和明快。
有那么一瞬间,素素几乎看得呆了。
都说男人看美女是会发傻的。
可怎么女人在心仪一个男人的时候,傻的不光是脑袋,恐怕还有悸动的心吧?
七祺开始缓缓的讲述。
原来今天一早呢,他起来就出宫到了泰兰歌城。
他记得昨天篱儿无意中说了一句。
说是已然秋了,那山上的枫叶该红了吧?
还有山柿子,那金huáng色的山柿子,就像是一种小灯笼。
那么明丽地悬挂在几乎光秃秃的树枝上,越发的显得醒目霎眼。
篱儿是无心说的。
但七祺觉得她一定是想吃山柿子了。
她现在怀孕了,自然是有想要吃的东西。
母后曾经说,女人啊,就是在怀孕的时候,是最贪吃的。
一天要吃几顿饭,还不觉得饱,往往是前一分钟,她还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后一秒钟,她就会急切地渴望吃到一样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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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秒钟,她就会急切地渴望吃到一样食物,那对食物的渴望,来的是那么的急切和热烈,有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谁自己能克制的!
母后还说,生自己的时候,她很想吃一种山枣。
那山枣是长在北方的边境一带的。
这件事被父皇知道了后,就立即派人三百里加急。
直奔边境,来回半个月。
才将那山枣给带回了宫。
为此,有几位大臣,上书父皇。
说是他不能娇惯贵妃娘娘,以养成了他们劳民伤财的习惯!
但是,父皇却淡然一句说,朕是皇帝,是有掌管天下的权利。
容臻是朕的妻子。
难道朕怀孕的妻子想要吃一样好吃的,朕都做不到么?
如此,那朕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理由敢站在高呼说,自己要做一明君呢?
朕知道此举,làng费了人力物力。
朕也觉得不该,所以,朕决定了,今天一天都不吃东西了。
省下来的银子,用以填补这次北方娶枣儿的用度!
“皇上,万万不可啊!”
那些大臣们跪倒高呼。
“有什么不可的?朕也是人,朕想在自己妻子怀孕的时候,做一个普通的男人,满足自己妻子害口的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件事最后被朝野中大臣们传到了江湖上。
原本因为这次的千里摘枣儿事件,闹得泰兰歌城里都是纷纷扬扬的。
有的百姓甚至私下里说,皇上真的是被妖女魅惑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糊涂呢?
千里取枣儿?若是那贵妃想要天上的星星,那皇上要怎么哄着?
但是,当父皇那颇有感慨的话传扬到江湖后,百姓们立时就叫好了。
还是我们的皇帝,有仁义,有爱心,更有魄力。
不然我们的北越国会这样的繁荣么?
想到了母后怀孕那时被父皇的宠爱,她该是多么的惬意而幸福。
可是,篱儿呢?
她也怀了秦家的骨ròu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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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篱儿呢?
她也怀了秦家的骨ròu了。
可她却被关在冷宫里,终日里与凄风冷雨相依、
她的苦谁知道?
她的怨谁能劝慰?
她想吃好吃的,她能对谁说?
心里,就一点点地被揪紧了。
七祺到了泰兰歌的时候,正是阳光明媚的正午。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正琢磨着,是不是找个人来问问,哪里有卖山柿子的?
宫里进贡的都是上好的水果,也都是有人jīng心培育出来的。
说到山柿子,那该是在野外自生自长的一种野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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