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好玩的东西,正中小孩子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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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特别的安静。
他走在廊下,走过院子,与很多人擦肩而过——
家中的自己人仅是看了一眼,一个个慌忙低下了头:堡主这脸色不好,又是为了什么事费神了吧?
他们连个问安和称呼都不敢落出来,生怕一点点的声响会点燃男人的怒气。
黑衣从他们身边经过……
有人与他擦肩,唐苇唤他:“七叔……”换来的是唐染的沉默,他依然在走他的路。
唐苇几步跟上,七叔这是要离开唐家堡?出去办事?唐闪怎么没跟着?
“啊……那个……七叔……”唐苇喏喏的跟了过去,就算被七叔瞪个可怕的眼神,他还是要问一下,“那个……我找不到茂儿,不知道那小子去哪里了……您……有没有见着?”
您儿子最淘气,上天入地的小魔头一个——唐苇就怕茂儿玩玩闹闹误闯什么地方伤了自己,到时候堂主们和长老又要拿他问罪。
昨儿茂儿爬假山,是被七叔抓下去的,他最后一次看到茂儿……孩子是跟着他的酷老爹走的。反正唐苇寻遍了很多地方,他没看到孩子的身影,不知道野去什么地方玩了,也不知道唐宁去了什么地方……
唐苇的追问没有顶住唐染的脚步。
烈酒乱心xing(2)
他呆呆的停下,眨眼一怔:这是……谁惹了大冰山?冰山好像有喷火的趋势唉……七叔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茂儿闯祸被七叔狠心打得体无完肤?
唐苇自顾自的自己吓自己。
几步之外,黑衣的身影突然停住了。
唐染没有回身看他,他背着身,低沉的说:“他和唐宁在书阁楼,你别去吵他。”
“啊……是、知道了……”唐苇应着。
七叔的口吻,就像隆冬的风,呼啦啦一阵,把他冻得直打哆嗦!
既然七叔吩咐别去打扰他们,那就……别去打扰了……
唐苇往回走,可是没几步,他又楞了:不对啊,半个时辰前他去书阁楼下喊过几嗓子,没人应呢!就算唐茂在和他玩,唐宁不至于不懂分寸让他gān着急吧?
“我说……七叔……”
一回头,哪里还有唐染的身影。
偶尔有风chuī落花园里晚桃的花瓣,碎碎的绯色,飘落在泥泞的chūn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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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唐家堡。
依着他心里的目的地走……
他按着信上的笔迹走……只想,和她越走越近,哪怕不说话,远远的看着她就好,只一眼……都可以。
第一次,他放纵自己,不是为了应酬,不是为了唐家堡——这一次,是他为了自己的心放纵了一回。
他在小镇上的一座酒楼坐下,距离红雪信中提到的地方,仅有一条街的距离。
接壤的拐角处,一条岔路:一半往唐家堡而去,一半是离开重庆府的必经之路。
他在靠近楼栏的地方坐下,这个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拐角处的人来人往……
“唐堡主,小店新来了江南的杏花酒,可要来上几坛品品?”
眼尖的小二瞅见难得来的大主顾,他扯下肩头的白巾擦着唐染面前的桌,一边寒暄着。
“杏花太淡。本座今日不尝太淡的酒。”
烈酒乱心xing(3)
小二忙笑道:“好好——小的这就去找几坛烈的,马上给唐堡主送上?”
唐染不答,仅是轻轻一点头,一掸手,示意小二快走,别扰了他的清净。
小小的酒楼里,二楼没有几位客人,这楼上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飘到了楼下。
小二在木楼台阶上快步走下,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他朗声吆喝着:“掌柜的,两坛烧刀子,楼上唐堡主要满上!”
“知道了!”中年男人喜滋滋从柜台后面绕出来,他一掌拍上小二的肩膀,悄悄竖起大拇指,“你小子有戏啊,想那唐家堡的堡主半天不搭理人,你一去招呼,他就要几坛好酒——好样的,好样的!”
“那酒……”
“在酒窖里,取了来吧——”
小二一点头,正要往酒窖去,一阵yīn云密布的架势遮住了他和掌柜的面前的光……
“几位客官……”掌柜的小声支吾着……
在他们面前,是六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最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穿着蓝蓝红红的怪衣裳,不像是本地人,六个男人皮肤黝黑,眼神犀利又深邃。带头的男人头上还缠着一块花布带子,蓝底红花。
“你说的,是——唐门、唐染?”生疏的口音。
掌柜费了好大劲儿才懂这意思。
“是……唐门唐堡主唐染。”这地方的人都知道——要说这不知道的人,可怕也只有这些不懂中原江湖的“外乡人”。掌柜的看这六人的架势,好言劝着,“几位,听口气……和唐堡主不是很友好?”
带头的男人淡淡的看他一眼——他听不懂太深奥的中原说辞。
掌柜的只想在自己的地盘息事宁人,这几个不像善茬儿,是来找唐堡主闹事的吧?江湖中人总来这一套,在酒家客栈多的是狭路相逢的打斗。
掌柜的拨着算盘上的算珠,作势吓唬他们:“我说几位还是收敛一下,唐家堡就在隔壁镇上——唐家有很多高手!”
苗疆的神秘杀手(1)
“再说了,唐堡主武功盖世,别说是你们六个,就算来像你们这样的十六个大汉,未必是唐堡主的对手,可别偷不到鱼儿倒是惹了一身的腥味儿,把唐家堡的人惹来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íng……唉,我说你们……”
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台阶上传来半重半轻的响动……那些人已经往楼上去了。
小二楞在那里,他问掌柜的:“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着他们打起来,算算唐家要赔咱们多少银子——”掌柜的已经想好了,真要打起来,再打坏他的东西,他要找唐门狠狠敲一笔帐。
“掌柜的,我是说……唐堡主的酒还上不上?”
“上!拿最好的给他,哪怕不喝,砸了也是银子!”
小二一哈腰,低头匆匆往酒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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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上有声音。
来个六个穿着古怪的男人——他们一出现,旁边桌上的酒客连忙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酿,横着身子像螃蟹似的挪到楼梯口,连滚带爬往楼下去。
早在穿黑衣的男人坐下之后,他们就想开溜了:和毒君坐同一个场合喝酒,这是在磨他们的长寿命,看唐染一眼都能掉了几年的寿命呢!万一毒君身上飘出的毒气毒到了他们……唉,还是先跑为妙!
看到又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酒客只当救星来了,趁着唐染去注意那些人,酒客落荒而逃。
唐染确实在看他们,从他们走上来的第一刻开始……
他们在注意他,六双眼睛盯着他,很是怪异。
唐染注意的是他们身上的服饰:很奇怪的装束,熟悉……又陌生,再想想,他心头一亮——对,他认得,红雪昔日也穿着类似的衣装,是苗服。
这几个男人……是苗疆来的?
他们不说话,看过他一阵之后,就像普通的酒客一般,选了一张圆桌坐下,随身的兵器——都是锋利的弯刀。
苗疆的神秘杀手(2)
他们落座,没有再睇来不善的目光。男人们聚在一起,他们用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的土语jiāo谈。
唐染听了一半,他略懂苗语,可是……这些人浓重的土话,有一半是他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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