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合上的眼又睁开了，唐染怪异地瞟我一眼。
我不服气地嘟哝了一句：嫌我丑……gān吗还把我拉回来……
嘀咕完了，脱了外套，我钻进了被窝里，重庆府的冬天越来越冷了，刚刚钻进被子里很冷。我下意识往身边的“火炉”上面靠，大半的身子都趴在了唐染身上，他皮粗ròu厚，很暖和。
我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枕上了他的胸口，可下一秒我的脑袋就滑了下来……身边的男人利落地翻身压了过来！
“你gān吗？”
“你自找的！”
“什么？喂……明明是你自己不要啊——啊，不要脱我的衣服！唔唔……”这一次连救命的罗嗦话都说不出了，所有的不甘和呻吟都被唐染悉数吞下。
原本平静的chuáng底，那动静越来越大……
“痛——”大汗淋漓的，我紧紧抓着他的肩头，被褥里是一把难灭的火。
“殷红雪。”
“gān吗？！”我咬牙忍着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气恼地吼他，“你——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啊！好痛……停、停下来……”
初尝云雨，chūn宵苦短（4）
最初的疼痛，却在他的调教下慢慢软化成呻吟和娇喘，密密麻麻的，溢出chuáng底间颤动着的帷幔。
男人的手摸上了我的脸颊，几乎搓下我脸上的粉黛——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本座都要你。”
“是……要？还是喜欢？”
他沉默了片刻，不禁一笑：“喜欢……很喜欢……”
“那……提早一个月放、放我出去玩吗？”
黑暗里，唐染的眉头扭了起来，这让他哭笑不得：这种时候，身下的小女人还在计较这么不正经的事qíng！
他忍不住加快了律动——玩心未泯，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芙蓉帐里，chūn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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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大亮……
各个院子里的人多半都起来开始这一天的忙碌。
他们经过某个院子的时候，特地停留的片刻——昨日下午真的吓到他们了，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又回来了，恍若一场梦，真怕她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
刑堂的大堂里，又响起了唐审指尖弹着椅子扶手的“哒哒哒哒”声——
唐闪来找他，把主子要过目的事务都丢给了他；
唐苇来找他，把主母该管的账簿都拿来再让他核对一番；
他的副堂主看不下去了：“堂主……是不是……请门主和主母过来？”
“你找死啊？”
难得唐审也会孩子气地说上这么一句玩笑话。
也罢也罢，为了他未来的十六小叔或是十六小姑快快来到这个世间，那院子的chūn色还是别去打乱为妙，唐家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小孩子的笑声了，是该有个新的小生命，属于七叔公和他的女人。
“唐审！喂——出来看啊——”外头，是尚未离开的唐苇在叫，“下雪了——下雪了，年末的第一场雪呢！”
唐审一声冷哼，继续弹指在椅子扶手上——
这个冬季，唐家堡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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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尝云雨，chūn宵苦短（5）
可是……他比较烦忧：若是七叔公他们没完没了的chūn宵，造人的速度的确很快，那么……刑堂这里堆积如山的家务和外事该怎么解决呢？！
他们两位长辈享尽鱼水之欢，可怜他们这些孩子……要被一大堆麻烦的家事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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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很暖，身下的男人也很暖……
折腾了大半夜，我累得趴在唐染的身上，轻轻喘着……无法动弹……
纵yù的后果，现在身子很酸很痛！
唐染也醒着，拨着我的发，偶尔凑来吻我的额头——
“我现在很丑，你……当真喜欢我？”
“很快就会复原的。”
“唐染……你说，会不会还会有第二次的艾叶之水……我害怕，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红蛮藤……如果我变回去了，再被泼一次那样的水……我会不会又变丑了？”
“没有人会伤害你，你永远都在本座身边……没有人再会伤到你。”这是他的许诺，平平淡淡，却很真实。
“还不起chuáng吗？好像……很晚了，你不去武堂练功吗？不去药堂找药做毒吗？不去刑堂抽鞭子吗？呃……”我喋喋不休的问话，反而换来了背脊上游移的大掌。
“不要了……我好累……”
昨夜的点滴，记忆犹新——身子上的点点红痕都是唐染的杰作。
唇上又覆上了温热的唇……半点温qíng半点霸道。
“下雪了……”一吻之后，唐染淡淡地说着。
我回望禁闭的门窗，笑着问他：“你看到了吗？”
“本座听到了——雪的声音。”
我很讶异：“你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下雪的声音也能听到？能听见雪花飘飘的声音？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真的假的？”
帅男人的嘴角微扬，带出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本座还闻到了雪的香气……从少女……变成女人。”
我呵呵一笑：“那么……爷满意奴婢的伺候吗？”
初尝云雨，chūn宵苦短（6）
“四个月后和本座一起出去。”这是他雷打不动的决定！
“提早一个月啦，堡主大人。”
“不准！”
“夫君大人！”
“不准！”
我呜咽了一声，目光透过屏风，隐约看到禁闭的门扉上，我问起：“唐染……昨日……你吩咐唐审去做什么了？”我总觉得唐审的笑容里有太多不一样的东西。
唐染说：“迎亲的事qíng作罢。”
“什么？”
“原想等你回到苗寨，本座再去下聘迎你过门。”
“什么？！
我的心刹那间跳慢了一拍：丫的！原来你有这个打算，难怪我爹娘要带我离开，你一点都不着急——那么……换句话说，是我迫不及待又跑回了你怀里喽？
“唐染……”我抓上了男人赤luǒluǒ的手膀子，我后悔了呀。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说什么，直接一句话说死了：“来不及了，你已经回到本座身边——既已圆房，那就不需迎亲之礼。”
我越想越呕气，不对啊……这不是不买票就上车吗？唐染这是明目张胆地逃票啊！
我后悔了！“那你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我不玩了，我要跟我爹娘回苗寨！你再来我家下聘娶我！”
“你不觉得说这番话太晚了吗？！”
“唐染——你欺负我！我不住这里了！我要去药庐——”
“休想！”
这一场吵闹，又结束在水rǔjiāo融的qíng爱中。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能预测到三个月后，我们的幸福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唐染绝对不会在接受那棵红蛮藤的时候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
一场风云变幻的武林大会……本和唐染无关，他是带着我去炫耀的，我是本着好奇心去玩的。
没想……这一玩，大火燎原，烧得我和他措手不及，遍体鳞伤。
所有的幸福结局和归宿，都是从那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之后的故事……
那就从三个月后的那一天说起——
【第一部】唐门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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