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一听便知“自己”还真是声名远播,只能悻悻的一笑:“我就抚琴一曲陪个高兴吧,至于画画,我这手可握不了笔!”
二奶奶闻言想起她被打了手的事,立刻面露心疼之色:“哎,那天的事真是委屈了你,诶,这次太子爷来,那郡主那边,请还是不请?”
苏悦儿挂着一脸茫然:“这个要问老太太吧,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好,那郡主不是遭蛇神念着嘛,她在咱们府里杀了生,若设宴就算不在咱们白府,但也不会出郊啊,她能不能来,谁知道呢!”
二奶奶闻言点点头,眉眼里似寻思着什么,苏悦儿却没心思陪她这里绕话,只说着你忙,便带着红玉去了。
她们一出院落,二奶奶跟前的几个婆子就凑过来,端茶的,递帕子的,充满了谄媚的样子,那叶雨晴悠哉哉的享受了,才慢条斯理的说到:“你们几个婆子媳妇的,打我管点小事起,就跟着吃香喝辣,如今知道我要离了,还能心里念着我,这就是好的,你们几个放心吧,我给大奶奶jiāo事的时候,会一并把你们都jiāo了的。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路数,万一哪里不对,那可赖不着我了!”
几个丫头婆子便是称谢,而叶雨晴摆手打发她们去忙,但却偏叫住了跟前的一个年轻媳妇:“何三家的,郊区的别院好似是你外甥在打理着院子?”
那年轻媳妇立刻点头:“是啊二奶奶,我那外甥辈小,说起年岁来,倒比我还大些。”
“哦,这马上就是五月的天了,转眼也要端午了,你们少不得往来走走,这么着,等会你去外面陪着厨房采买食材的时候,就去那边走走瞧瞧你那外甥吧,总不能因为人家比你大,就不来往不是?”
那何三家的媳妇是个伶俐人,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忙是谢着二奶奶体恤,末了陪了一句:“那郡主在那边,小的过去,要不要代二奶奶去行个礼?”
“去了就记得磕头,人家是郡主,怎么也怠慢不得。端午近了,雄huáng酒多提两壶去,那是咱们的心意,可懂?”说着她似自言自语的念叨:“哎。好好的怎么就遭了蛇神呢,也唯有雄huáng能给压压了吧!”
……
看着红绫那丫头弹的一脸大汗,苏悦儿有些烦躁的扯着手里的帕子。好不容易一曲完了,红绫先是大喘了气:“奶奶,您就饶了奴婢吧,就奴婢这手艺怎么能跟着您弹呢?”
苏悦儿没说话,倒是红玉开了腔:“你往日弹的不是可好了吗?前两回我听着也没今个这个别扭啊,你是怎么了?不舒服?”
红绫摇摇头:“我没不舒服,只是一想到要给太子爷弹,要跟着奶奶弹,我就紧张,再说了,红袖姐教我的都是一些俚曲调子罢了,这种大雅的曲子,我根本弹不了……”
“弹不了也要弹!”苏悦儿黑着一张脸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吓的两个丫头一起吐了舌头,红绫更是变了脸:“是,是。”
“你不要想着是给太子爷弹,也别想着是跟着我弹,反正你是为了配合我出个音效而已,倒时我就让你在屏风后弹,没人瞧着你!你就是弹的浑身是汗都成,但曲子可不能这么别扭!”说着她一转身看向在一边似发呆的红袖,自己先软了音的问道:“你就觉得这个曲子好?”
红袖闻言颔首:“奶奶,您叫奴婢陪您选曲,奴婢便查问了太子爷平时爱听的曲子,来来回回都是些雅乐,如今这一曲《雅颂》曲调大气厚重,歌颂的是我钺国民兴天下,想来最是合适……”
苏悦儿没兴趣听介绍,抬手打断了她,用一种近乎担忧的声音低喃地说到:“红绫辅音就混的过吗?我可不想出漏子。”
红袖撇了一眼苏悦儿毫不客气的说道:“要想不出漏子,那就要奶奶您亲弹!”
苏悦儿再次举爪:“就我这样怎么弹?”
红玉见状想要说话,苏悦儿瞪了她一眼,她只得把到嘴的话咽回去,心里却不解大奶奶gān嘛拿不会疼的手当幌子。
红袖瞧着那还有印子的手,微微撇了嘴,只得低声说到:“奶奶不想驳了老太太的意思,又不想到时出了岔子贻笑四方,那只有奴婢说的这个法子了,倒时我和红绫两个假作辅音在后,奶奶您在前,弹时,奴婢便主音,奶奶虚样做辅,也只能如此,只是怕的就是太子爷完全jīng于乐曲,那倒时就麻烦了!”
苏悦儿闻言摆摆手:“走一步是一步,倒时再说!”说着把琴一推给红袖:“弹吧,弹给我再听听!”
红袖诧异却不好再问,只得低首弄琴,而苏悦儿则专心的注意着她怎么拨怎么弹,此刻她清楚,要想不穿帮,那要鼻子里cha大葱,装的像!
第八十七章这啥玩意儿?
红袖从早上一直弹到了晚上,尽管她弹到后面明显的烦躁起来,但苏悦儿依旧没放她走的意思,一直到了快用晚餐的时候,红玉不得不提醒她要去请安了,她才恋恋不舍的把红袖给放了。
红袖一见奶奶放人,那是急急忙忙的就走了。苏悦儿还回味在第几下高抬,第几下轻抚里,红绫倒是对着红玉吐舌头:“红袖姐可被奶奶给憋坏了!”
红玉笑着看红袖的背影,拉着红绫耳语,见红绫眉眼笑着点头,便也跟着吃吃的笑,唯独苏悦儿还忘我的在心里不断复位着动作,竟没留意到两个丫头的样子。
“奶奶,您不能再耽搁了!”红玉见大奶奶似魂游太虚,便劝拉着她起来打扮,红绫便趁机夹着琴溜了,毕竟她也陪着弹了一个白天。等到妆容无恙正要出去的时候,却是张妈来了院里知会,说是因着太子爷即将到海家别院。老太太,老爷和太太已经驱车前往海家别院去了,晚上不必招呼。
苏悦儿见状客气的问了两句,又叫着红玉给张妈拿了点糕点也就准备送了人出去,张妈却又因着高兴,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大奶奶这次的晚宴要把细些的话。苏悦儿转了下脑子,大约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就说着自己不熟的话语,把事落在了张妈的头上,张妈立刻是高兴的托辞了一下,也就欢快的应了去了。
张妈一走,红玉便是瘪嘴:“倚老卖老!”
苏悦儿闻言便笑:“俗话说的好,姜是老的辣,人家再看着不中用也是大爷的rǔ母,也能吼吼着你们。她跟着大爷又传着老太太的话,这个家里她就不算末流,你们再瞧着不舒坦也别去招惹她。如今她能明着和我要事,这是最好的了,怕的就是不和你要,心里却盘算着的人,那才是难伺候。这晚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一并的老太太那边会安排什么人来什么人请,但到底也是细琐的事,我一个才过门没多久的媳妇子能熟络到哪儿去?由着她去也好!成了我贴金,不成了她背锅,我怕什么!”
红玉听着苏悦儿的话,当下点点头附声:“奶奶瞧着是常说这个不知哪个不懂的,却是心里亮铮铮的呢!张妈这人倒也的确熟稔,晚宴的事jiāo给她去倒也差不离,就是不知道奶奶您要不要确认下来客?免得老太太回来了问起,您两眼一抹黑啊!”
苏悦儿听了红玉的话才反应过来这个事是大事,当下暗怪自己光想着作弊的事了,便赶紧的抓着红玉就去了门房处寻了吴管家问话,继而又找了张妈来细问和嘱咐,等到来来回回心里已经清楚了都请了谁,谁家又是做什么,有多大头脸的时候,竟也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
忙活了这近一个时辰,苏悦儿刚回到房里喝粥,便听见丫头们传话说老太太她们回来了。当下又赶紧过去请安,果然老太太一回来就挨个的问家里jiāo代的事,得知西院已经收拾好,三个人艺能也选定后,便就问起了晚宴宾客的事。
苏悦儿当下把打听到的qíng况一一说了,更按照吴管家的指点把给每家的贴子上的话都学了一圈,老太太听的不住点头,二奶奶听的眼死盯着苏悦儿,待到全部说完的时候,竟已到了亥初时分。
“恩,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的,这事jiāo给了你没错,竟知道的清清楚楚,说的也头头是道。不错!”老太太当下便夸,苏悦儿赶紧的客气:“老太太可谬赞我了,全是吴总管和张妈妈熟络这些,一一的说给我知,又叫我死背下了,这才能没在您的面前丢脸!”
吴管家和张妈就在门外,听的大奶奶在里面夸赞他们两个,当下都是脸上浮了喜。老太太当下也是点了头:“嗯,这俩人是两个‘人虫’,你倒会问!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那个,明个太子爷于午初时刻来咱们白家,午间的餐饭便在咱们白府上用,下午的时候,说是要去两市上转转,这个到时看qíng况吧,晚上的酒宴应是定了吧?”
“按娘的意思,摆在临近着青湖的望月楼了!”老爷立刻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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