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不慌不忙的言语一番,便是人走到了屋门前,冲着里面轻唤:“大爷快些出来吧,伯父和董大人来看你了!”
苏悦儿这般言语完全把告状生事的大老爷给变成了个误会的糊涂人,而大爷也在三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自是一脸窘色的冲着大老爷和董大人作揖,口里说着自己的大意连累了家人之类的话,更感激董大人前来关怀探望。
董大人一脸囧色的顺水推舟,只能关怀的问了几句,期间用眼神探究的看向大老爷,大老爷却完全就是跟石像一样的僵在那里,显然还不能理解明明一个已经断了气的人这会怎么又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了。
同大老爷一起想不通的自是大太太了,她也傻忽忽的杵在院里,幸好太太在屋内听的真切,便出来自发的去了她的身边招呼,总算场面上的尴尬多少能压着一些,不至于太叫人无措。
董大人得不到眼神的回应,只能自己尴尬的问了两句,便打算带着人撤,而就在此时胡管家又跑了来,急急的冲到苏悦儿身边就是耳语:“奶奶,城主一家来了!”
苏悦儿闻言只得吩咐道:“你去前院先迎着吧!”说完便是冲董大人说到:“大人见谅,我白府又来了客人,我少不得失陪了!”当下抬头冲老爷言道:“公爹,烦劳您先招呼着董大人和伯父可好?”
老爷自是点头,董大人也客气的说着“您忙!”于是苏悦儿便是欠身要离开,结果大爷却开了口:“悦儿等等我,我与你同去!”说着便是向苏悦儿挪步而来,苏悦儿瞧着他那样子,嘴角轻勾,继而便上前将他一扶:“你可以不去的,我应付的来!”
大爷伸手在苏悦儿的手上一拍:“你是应付的来,可是我会担心,我还是陪着你去放心些!”说罢便和苏悦儿一道往外去,当下看的董大人悻悻一笑而言:“白大爷和白大奶奶还真是,伉俪qíng深啊!”
一院子的人都是浅笑,大老爷则和大太太对视了一眼,沉默中面无表qíng。
苏悦儿扶着大爷出了院口,便是张罗来了轿子,扶着大爷小心的上轿,而当轿子才一起,大爷便是伸手将苏悦儿一把搂进了怀里:“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有我!”
苏悦儿被搂在大爷的胸口,正听着他的心跳,当下便是一愣,心里涌起一丝蜜的甜味,但继而她抬头看着大爷言到:“你何必要出来?难道这个时候,你打算收了家主之位回去?”
“说真的,我担心你吃不消,你也看到伯父因着你掌家已经折腾到什么地步,我真担心这么闹下去,你会更加难做,如今我要得已经拿到,不如我就趁机出面接手了这些事算了,这样伯父能消停了,你也能安心的养身在家,不会让这糟心的事来折腾着你!”
大爷说着伸手摸上苏悦儿的脸,全然的充满了忧色,可苏悦儿一笑:“别,你要出来了,麻烦更多!我一个女人,有些事可以装疯卖傻,混不讲理,换了你可不成!”
“可是我真的担心你……”白子奇伸手往她的肚子上摸,苏悦儿便是一笑:“你要真担心我,就别再吓我!”
“我又不是真要吓你,只是当时的qíng形迫使我这般做嘛!”大爷说着有些无奈,苏悦儿伸手把那小金棍子给摸了出来:“就为了这个?你什么时候不能取?非要那种qíng形?你可知道,你没了气的时候,全家人都吓成什么样?”
大爷伸手拿过那小金棍:“我怕再一错,又找不到了,你可知道我回来那日就在魏灵韵的身上瞧到了这个,可到了晚上,这东西竟不在她身上了,我就是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之后你们救我,我也想赶紧睁眼,毕竟我自己也是焦急的,可偏偏我就感觉到了这小东西在我的跟前,大老爷和咱们已经闹腾起来,你也给他们买了宅院,弄不好他们真搬了出去,我可更不好拿这小东西,毕竟我总不能摸到我伯母的房里去不是?所以,我才gān脆装死,让你们乱起来,好趁机拿了这东西嘛!”
苏悦儿伸手把那小钥匙拿了回来装好,冲着白子奇斜眼:“东西既然得到了,gān嘛还不醒?我都给你过气了,醒也合qíng合理,gān嘛还装着?”
大爷嘿嘿一笑:“还不是想看看,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去殉qíng呗?”
苏悦儿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希望我殉qíng?”
“不,不,我没那想法,只是,是个男人也会希望听到心爱的人愿意生生死死和自己在一起呗?”大爷说着便把唇往苏悦儿的脖颈处蹭,苏悦儿抬手推开了他:“别做梦了,我才不会去殉qíng呢!你要真死了,我就改嫁给别人,还带着你的财产,到时候,让别人花你的钱,打你的娃,睡你的老婆……”
大爷此时一张脸都快成了yīn青色,而苏悦儿却伸着手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所以你要记得,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你这辈子都要死在我的后面,看好我!”
大爷一僵继而是一副又气又好笑的神色,而苏悦儿则忽而收了笑很正经的说到:“我虽然是个心冷无qíng,从不知道何为惧的人,但是,今天我知道我怕了;白子奇!以后我会自私的,若你有天真的不行了,我一定在你咽气前先给我自己放血;纵然是活着的人更有勇气,但是我不想去承受那种孤单,所以,这人生如果允许我软弱一次,我就希望能死在你前面,那样,我不会孤单!”
白子奇闻言便把苏悦儿抱进怀里:“我不会让你孤寂,不会……”
正说着,轿子落了地,苏悦儿便和白子奇只得匆匆分开,她人便是出手按在大爷的腿上轻言道:“别出来,现在我是家主,所以,一切有我!”说着她便下了轿子,人往事厅而去。
事厅里,城主一家yīn着脸的坐在正中,身后竟还跟着不少街坊百姓,而城主更是一副黑面的叉着腰盯着苏悦儿进来,俨然这里是他治事之地一般。
“不知城主大人率众亲临府上,是有何急事要事,竟顾不上先知会一声?且带了这么多街坊来,并要在我这里开会设宴吗?”苏悦儿进屋便是开门见山,眼只匆匆扫了下旁边那坐在一起的母女两个,便见她们两个一个缠着腿,一个缠着鼻子并挂着胳膊,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像,便知道这是要煽qíng。
“白大奶奶真是好气度啊,丈夫身死,你这个时候还能这般无事一般的来问我?”城主说着脑袋一歪:“我听灵韵说,是你毒杀了白家大爷,可有此事?”
苏悦儿眨眨眼:“城主大人,敢问您进白府的时候,可见白府已悬了白布,挂了白练?”
城主挑眉:“没见!白大奶奶,不是我说你,你身为孀妇,你丈夫身死,你竟不举丧?”
“城主大人,我还没问完呢,你别太急!”苏悦儿不慌不忙的说到:“那再请问城主大人,您进府这一路可听见我白府有人啼哭?”
“这……”城主的眉头相蹙:“也没有。”
“是拉!无丧事之相,无人恸哭,那您怎么就能说我丈夫身死呢?他可是白家的大爷,若他身死,你觉得我白府可能是一副平和之像?可能不举丧哭哀吗?您可是刚正不阿的人啊,难道只因为您女儿一句话,您就不查事实了吗?”苏悦儿说着眼往魏灵韵处一瞟:“我说灵韵妹子,这大白天的你是发的什么梦魇?不但口口声声的污蔑我,如今竟回你娘家搬来你爹娘到白府质问!怎么着?你太平日子不想过了?各位街坊你们正好在此,麻烦你们都睁大眼的看看,看看今日里为人正直,最刚正不阿的城主大人却听信自己女儿的呓语跑来我白家寻事来了!”
来的街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有够不解,而城主一愣,当即便言:“你说灵韵污蔑你?”
苏悦儿淡定的点点头:“是啊,若不是污蔑,那还请城主大人告诉我,这种行为算什么?”
城主一时微僵,魏灵韵却是冲着苏悦儿言到:“苏月儿,这个时候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大爷死没死,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已经断了气,你在这里还狡辩什么?就是你,是你给他下的毒,全家老少都看着呢,我如今请我爹是来做个公断,就是免得你这黑心的妇人掩盖了事实,脱了身去!”
“我掩盖事实?”苏悦儿轻笑:“魏灵韵,你可知道污蔑正妻以罪名,会是什么下场?”
城主闻言便是挑眉要言语,而魏灵韵却是一拍桌子起身言到:“苏月儿,你少来唬我!你别以为白府此时安安静静,你就能压住了事!我告诉你,我亲手试过大爷的呼吸,他根本就断了气!白家大老爷都质问你可知罪,你竟仗着是白家家主,抵死不认!更因为我直言而问,你yù将我杀害,要不是我逃的快,只怕此时我已经命丧huáng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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