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悦儿诧异,红妆更诧异:“这可是冰红由内线递出来的信,怎么能不是她写的!”
白子奇把信笺捏了捏,冲红妆说到:“这信,老祖可看过?”
“没,信到的时候,老祖已经歇下,红樱姑姑怕有事就叫我先拿来了,说有什么,回头说一声就是。”红妆才说完,就看到大爷冲她伸了手:“信封呢?”
“没信封,就是一张折叠了的信笺!”红妆急忙jiāo代,大爷便是挑眉:“难道走的是‘人冠’?”
红妆点点头,苏悦儿却听糊涂了,在一边开了口:“人冠是什么?”
不等红妆回答,白子奇就冲红妆说到:“这诗你可记下了?”
红妆愣了愣,口里兀自的顺了一遍,便是点头,当下白子奇摆手道:“你速速去老祖那里一趟,告诉她信的内容,现在就去!”
红妆看了眼苏悦儿,见她点了头,这便立刻出去了,而大爷看着苏悦儿说到:“五个月的时间,你我,可来得及?”
苏悦儿眼睛一眨巴:“五个月?如今是七月,那不就是……”
白子奇点了头,苏悦儿便是咬了下唇:“这是谁写的?”
“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这不是冰红的笔迹,回来前,我见过她写的东西,她的字体过糙有股子硬气,没这般秀丽。”大爷说着把那信笺铺在了桌上,眼看着苏悦儿说到:“这恐怕是她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东西,一时qíng急来不及添字便匆匆jiāo了出来!”
苏悦儿站在桌前看着那几行字有些无奈的摸脑门:“难道这个诗是话里有话?”
大爷点点头,指着那诗词说到:“你仔细看看,这里上阕和下阕,看起来都是说的上元节,好似描述的是过节的场景,可你注意一下,有没觉得它在qiáng调一些东西?”
苏悦儿冲着白子奇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要是真有那诗词歌赋的才华,也不至于会看半天了!心里再是腹诽,人倒还是看那诗词,不过也许是大爷提点了一句,这苏悦儿再读此诗,立刻就感觉出味道来了:“这个,好似在qiáng调一些特定的时候!”
大爷眼里露出赞赏之色:“说说。”
苏悦儿指着那诗词说到:“上元灯节,银蛇火龙上高楼的时候……听磬钟响,爆竹声中……”
苏悦儿是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忽而觉得,这些好似也没什么,而且有些地方她觉得有些别扭。
“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啊,我看不懂,尤其上高楼,难道你们过个上元,还要火龙爬楼的?”苏悦儿说着看向白子奇,白子奇则轻声说到:“每年从年末的最后一天起到上元节之间,举国上下欢庆,官员得休,百姓得乐,这国事也是暂休的,就是皇上也不上朝,全国上下全都辞旧迎新,直到过了上元节后,这才百官上朝,恭贺皇上迎新;上元节那一天晚上,叫做‘元夜’有灯会,期间也会有百姓扎出火龙狮子的嬉闹,而京城里的官家也会出钱扎一条银蟒出来请人舞弄,当然有些官家的世子也会讨彩头,亲自去舞弄!”
苏悦儿眨眼:“那就是皇上和大家一起过节了呗?”
“是这个意思,不过,百姓的火龙能到南宫门的只有一条,这就要再那天由百姓的火龙对决,做的好的,舞弄的好的,自是得称赞,最后便可以到南宫门前,与那条官家做的银蟒一起舞弄,待到近子时前,皇上便会赏这火龙与银蟒的舞者,故而会架云梯到宫门的半截处,两个其上,皇上置放赏银到篮中,给两边看赏,这便是那登高楼的意思!”
“哦,还有这讲究,那磬钟缶呢?”
“就是这看赏的时候,会有鼓乐齐鸣,而宫人会从宫墙处洒下采摘来的梅花花瓣,那一刻,便犹如琼花开,又似瑞雪降临,皇上就会冲天祈祷,求天赐瑞雪,好保来年之收,而这之后将恰恰是子时,那便是爆竹齐鸣,宫门处的百姓与官员皆跪,庆贺皇上,皇上则吃下一枚元宵,这便是一场礼!”
白子奇说完瞧着苏悦儿:“可清楚了?”
苏悦儿点头:“清楚了,照这么说来,这个诗说来说去,说的都是那一个时候?”
“对,元夜的子时!”白子奇说着这眼里就透出了深邃之色,而他的眉更是微微蹙了起来。
“你说我们的时间只有五个月,你的意思是,这个时候要出事?”苏悦儿看着白子奇,有些紧张。
“这是我从这个诗上所能看到的答案。”
“可这不是冰红写得……”苏悦儿才说着自己一击掌:“我明白了,这,这可能是预谋之人所写!”
白子奇点了头,苏悦儿则看着他说道:“你觉得,会是谁?”
白子奇摊手:“这个可难说,江山之争,谁都有可能!”
苏悦儿一脸郑重:“好吧,以防万一,咱们也只有在五个月内,做出名堂来才成!”
“来得及吗?”白子奇伸手搂了苏悦儿:“若是来不及,倒不如我们先安排好退路。”
苏悦儿一笑:“好啊,那你安排退路,我安排进路!”
白子奇撇了下嘴:“你没听说过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吗?你怎么还要和我分两处使力?”
“我这人只进不退,你可陪?”苏悦儿笑的一脸jian诈,白子奇则捏了下她的鼻子:“生生死死都相陪!”
苏悦儿闻言冲白子奇笑了一下,继而伸手揪扯了他的耳朵往下一拉,在白子奇疼的咧嘴的时候,她的唇也贴到了他的脸颊上,当下白子奇便是乐呵呵的一笑,将信笺抓了塞进袖袋里,便抱了苏悦儿去了屏风后。
“啊!”苏悦儿张着口打了个哈欠,白子奇便心疼的亲自伺候她上chuáng休息,待两人抱在一起休息时,苏悦儿忽然坐了起来冲白子奇问到:“等等,那诗的意思是约定了那夜的子时,照此说来可是有变,这神门有护国之责,难道红门和蓝门还要管这事不成?”
白子奇伸手把苏悦儿拉倒轻言:“不管是否有神门之责,咱们怕都要在跟前,只是要看清楚是谁谋了谁,咱们才好决定是管还是不管!”
“在跟前?难道咱们要上京不成?”
“迟早的!毕竟那钥匙还在咱们手里,迟早都要送上去的,不是吗?”白子奇说着也张口打了呵欠,苏悦儿便是动了下嘴唇轻声说到:“睡吧,明天的事更不会少,但愿我能安省地睡个懒觉!”
……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苏悦儿才睡醒,难得的喉头处没那gān呕之意,她自己起身下chuáng,走到外间准备唤丫头,才看到白子奇已经在桌上摆放了一堆的账册。
“起来了?”白子奇放下手里的账册,便给苏悦儿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苏悦儿拿在手里喝了两口才说到:“怎么不叫我,难道因着我想睡懒觉,这白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就都等的了吗?”
“我能解决的都解决了,你安心吧!”白子奇说着一脸浅笑,苏悦儿则把茶杯一放:“都解决了什么?”
白子奇伸手拿了一张纸给了她,苏悦儿接过一看便是笑了:“得,你当这是卖粮食呢,竟叫她们排队?”
“这不挺好的,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必耽误你休息的时候,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再过些时日,那神糙之效也就没了,马虎不得!更累不得!”白子奇说着一脸认真,苏悦儿则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当下叫了丫头来,洗漱之后,梳头整衣,一应弄齐了,又吃了些东西,苏悦儿这才和白子奇一道去了老爷和太太处。
入了院,便瞧见老爷与太太一道坐在花圃前的长廊里,苏悦儿与白子奇上前行礼后,寒暄了两句,就说到了正题上。
“公爹,婆母,昨个的事,您二位也是瞧见了,如今眉夫人没了孩子不说,又是大出血,这身子骨……”苏悦儿说着叹了口气:“怕也恼火了!”
“那孩子是个苦命人,前一次后一次的,竟……”太太说着伸手扶额不再言语,而老爷则冲苏悦儿开了口:“弄些药材给调理吧,别落下了根!”
“公爹说的是,她是要好好调理一下,并好生的补一补,先前我去问了卢郎中,他说眉夫人以后最好是静养,气血虚的人竟经不得折腾,大爷和我商量了下,意思着送了她去乡下的庄子里,那里又不闹腾,吃些山货也能养一养,待好些了,再接回来!”
“送出去?”太太愣了下,却点了头:“也罢,送出去也好,免得日后你生产了,她瞧着又心里不舒坦!这种事,最容易触景伤qíng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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