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城主说着冲外面摆了手,马车这才离了白府的后街,往他们自己的家回。
……
两人把大老爷架到了新宅前,三爷刚想张口唤小厮来帮忙,才发现这四开的宅门竟是闭了个严实,若不是两边高挂的灯笼照清楚了牌匾,三爷还真怀疑自己来错了地。
“这才落日怎么就关了宅门了?伯父可还没归家呢!”三爷一脸的诧异,白子奇伸手把大老爷的腰一扶,将重量全部接了过来冲三爷说到:“去叫门吧,兴许伯母见天色昏暗也不想人来绕才闭了门的。”
“哦!”三爷应着去上前去扣了门环,但没人应声,诧异中就推了一把,却推不动门,显然上了门拴的。
“砰砰”再扣了门环,听了听声没啥动静,三爷便不耐烦的抬手拍门并扯起了嗓子:“有人没!”
终于里面有个婆子的声音响着似是遥遥而问:“谁呀!”
“我,白家老三!”三爷说着高声催到:“快开了门啊,伯父喝醉了,我和大哥送了人回来!”
“哦,白三爷,好,老奴这就去拿钥匙,白三爷您等等!”婆子的声音落下,便是很细碎的脚步声。
三爷趴在门上听了这般应答,便是扭头冲着身后架着大老爷的大爷说到:“真是奇了,伯父尚未回家,这宅门倒上了锁!”
大爷眯fèng着眼睛没怎么言语,只是一脸的气色都是yīnyīn的,三爷瞧着大爷这般神色,眼一转便也露出点惊讶与疑心的神qíng来。
未几门开了,是个婆子应了出来,瞧见是白家两位小爷架了老爷回来,便是脸有惊色:“老爷?”继而瞧了大爷和三爷道:“我们老爷怎么会和两位小爷在一起?”
“我们在酒楼遇上的,瞧着他喝醉了,赶紧的给送了回来!”三爷说着帮白子奇架了一下大老爷,那婆子便赶紧的让开,当下由他们进了宅子。
“诶,怎么没下人?”三爷进了宅子没见有小厮来接手,便出声而问,婆子一脸的无奈神色:“不是没下人,而是正好今日里太太叫他们都休一日,个个都不在宅里。”
“都休?哪有这样齐齐做休的?”大爷挑了眉:“这人往哪扶?”
“自是太太院落了呗!”婆子说着在前引路,口里答着话:“本也没那齐齐作休的道理,但是搬来这新宅,上上下下的收拾,带着的丫头小厮就那么几个,也累了不是?太太看着今日里天不错,就给他们赏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叫她们出去乐和,或玩或买的都行,明中午了赶回来就是,反正老爷今个又说要去北地祖坟那里待上三天才回来,太太便叫锁了府门,免得有人来扰!”
三爷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了大哥,白子奇却一眼不发只是往前架着大老爷前行,待随着婆子进了二门,便看见大太太轻绾了发,穿了一身长衣长裤的绸装往这里奔来,身后还跟着个丫头。
“子奇,子言?”大太太脸有诧异,再看到他两人中间架的是自家老爷更是脸有惊色,急忙的上前相扶:“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白子奇闻着大太太身上有股子麝香的味道,人便上下扫看着大太太,还是三爷又解释了一下。
“酒楼?”大太太蹙了眉:“明明说的去北地祖坟那里守三日的,怎么人倒去了酒楼呢?”
“这我们还真不清楚了,兴许是遇到了谁,一时又去喝酒了吧!”此时忽而大爷开了口答了一句便把大老爷凑了一下:“伯母,您总不能叫伯父就让我们两个给架着一晚上吧?”
大太太忙是侧身:“哎呀,瞧我都光顾着纳闷去了!”
“呵呵,来,我们给您送进正寝里去,伯母给指一下吧!”白子奇说着冲大太太浅笑,那大太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却还是指了方向,继而回头瞧了那丫头一眼便口里说着:“凤儿快去取出换洗的衣裳来,老爷这身穿不得了!”
那丫头应着急忙的先跑了回去,白子奇却是眨巴了下眼说到:“这丫头我怎么瞧着生?也是您一路带来的?”
“子奇的眼神倒好,但瞧着生就哪能是我带来的?我这次回来就带了几个用着顺手的,其他的散的散,卖的卖了,如今的搬了过来,一时宅子里还空,就想添几个丫头,只是去了人牙子跟前没瞧上合适的,就这一个丫头还是我从他那里出来的时候,一户人家为了个小的儿子讨个媳妇需要彩礼,才把她给丢出来卖,我瞧着可怜,也就买了来带在身边,想着调教一段日子,也能做个身边的左右手。”太太说着已经带着大爷他们到了自己的院落里,白子奇便和三爷两个把大老爷给扶了进去,直接送到了屏风后的chuáng上。
架上chuáng时,白子奇有意的先扫了一眼,便注意到那被褥是叠了的,但将大老爷放到chuáng上时,手贴了那chuáng铺却发现还略有热温,而此时屋子里点了熏香,但因着没点多久则根本无法掩盖拿一股子麝香的味道,反而叫人闻起来有些冲。
“哇,伯母点的这是什么香?怎么味道这么奇怪?”三爷放下了大老爷便是开口,那大太太尴尬的一笑:“哦,你伯父不在,我一个在屋里就躺在chuáng上说看几页子书,结果瞌睡倒先来了,可又不想歇的那么早,就叫人整了麝香来点,这个能醒脑,可是味冲了点,不喜欢,又巴巴的换了个点,这不才点上,听着来了人,又赶紧起来了呗!”说着她冲那丫头一摆手:“去,给老爷换下衣服,瞧那一身全是酒气!”继而转头吩咐婆子:“去烧些热水来吧!擦抹一下才成!”
大太太在那里吩咐,大爷和三爷都不好在那里待着,便是告辞,大太太也没说些客套话来留,直接就把丫头给了出来相送,她自己去伺候起大老爷。
白子奇和三爷一并跟着小丫头外出,走到路上,大爷却似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踉跄着前倾,一把就撑在了小丫头的肩头上,弄的小丫头也差点来个站立不稳。
“大哥!”三爷赶紧的扶了一把,白子奇便是悻悻的抬了脚,一脸无奈的说到:“也不知怎么的,腿脚就软了下,幸好有个人,要不我岂不是直接扑到地上去了!”
三爷笑了下:“我们两个在跟前,你要摔去了地上,那我们两个可真要担责了!”
白子奇笑了笑,摆着手和三爷一并出来,对那个丫头也不做理会,待两人出了别宅,瞧着宅门锁了,这才一起往回返,而三爷则小声说到:“说实话,您要真能摔倒也不错,小时候我被你和二哥这样整了几次了,回回都是我去扶你们还被你给压在地上,想不到这么大了,我还伸手来扶,不过所幸你没算计我,要不你弄不好又把我给压到地上,我白上你当!”
白子奇眨巴了下眼嘿嘿一笑,三爷却又言语到:“你说大太太关了宅门,屋里烧着麝香,会不会是……那个?”
“哪个?”白子奇斜着眼。
三爷的嘴一撇:“这麝香有什么效用咱们男人还不清楚吗?天还没黑就关了门,进得屋内满室麝香,chuáng上还有热温,睡觉太早,躺chuáng上看书?大太太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怕没那chuáng上看书的习惯!”
白子奇的嘴巴扭了一下:“那你觉得呢?”
三爷捏了下拳头,左右看了看,几乎是贴着大爷的耳再说:“别是偷jian养汉吧?”
白子奇冲三爷摇摇头:“不是。”
“你肯定?”三爷一脸惊色,因为他没料到大哥会直接给否掉。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假摔嘛?就是想闻闻那小丫头的发丝上可有麝香味!这香气落衣容易,落发则要熏后才成,若她先前不在那房内,只是跑回去收了麝香再点香,只这么一会,衣服上会有麝香之味,发上却不会有,而我刚才接撑扶之时,靠近她的发闻了下,全是麝香味,显然她应该是在那屋子里久待了的,咱们的伯母应该没那事露于人的喜好,故而我想,你的猜想是错的。”
“错了好,若是对的,岂不是丢尽脸面?”三爷说着却又冲白子奇说到:“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以伯母的身份,她今日的言语,似乎……”
“麝香还有什么用?”白子奇挑了眉轻笑,三爷便是做答:“活血化瘀,熏香堕胎……”
“如今虽是暑末,天却还是炎热,咱们都穿轻纱,图个凉快,伯母却穿了长衣长裤,你不觉得别扭嘛?一人在家,如此热天,自是纱裙穿戴,就算来人也是加间外衣,如何要穿的那般严实?”白子奇说着伸手拍了下三爷的肩膀,一脸的无奈:“伯母的日子过的可没她表面那么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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