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些没道理吧,我在这里养伤如何知道这些,再说了,把这些话传出去,损的可是我白家的名声!”老太太难得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而苏悦儿却是一个轻笑:“名声?若我死了,名声的事也就烟消云散了吧!”
老太太瞧着苏悦儿没言语,苏悦儿则左手在自己的腿上轻拍出节奏:“你为了要把任安bī出来,便将吴管家告诉您的事,放了出来,于是满城的流言蜚语下,我可真是岌岌可危啊!于是任安看到了希望,便告知了韩太守,韩太守见时机尚好,便去找了族长,许诺种种,使得他来同任安一系做局!而胡管家因为您授意泄漏了那件事,便猜疑我不是您真心授意接手的人,便真格的想为三爷尽力,只是三爷却信我,愿意和我一路,那城主恰恰为了自己的图谋找上了胡管家,胡管家这才顺水推舟,骗得城主对其子的关照,更骗的魏灵韵以为胡管家已是她的左右手,而胡管家不过是等,等我成为揪出任安的牺牲品!”
“一派胡言!”老太太皱着眉轻喝,脸上也显示出了些许怒色:“你腹中有我的重孙,我怎么可能会牺牲你!”
“是啊,正是因为这个,我大意的相信只是胡管家的错而已,所以在我和周和安的配合下,本来只是要族长和他背后的人露面而已,却不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我竟把任安和韩太守全给递溜了出来,于是任安上jiāo给董大人去请功,东方家也就此完蛋,而周和安自也带着燕子去了薄雾谷,平城的一切都回复了安然,可是老祖宗,这人是闲不得的,这一闲了,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尤其是我在知道,知道眉夫人是怀了谁的种后,我便惊悟,我苏悦儿还真是您手里的一把刀啊!”
“她?”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老祖宗,您可是什么事都瞒不了的老祖宗啊!我出去做杀手也好,三爷和二爷的内斗也好,您总是悠然的坐在那里心知肚明不是?没道理,眉夫人这身孕怀的如此蹊跷,您却不查!如果说之前您忙的顾不上,那么大爷回来后呢?她能告诉我眉夫人不可能怀了他的孩子,难道就不会告诉您吗?可是您却提也没提,这让我越来越诧异,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您是知道的,但是您选择了隐瞒!”
老太太的手哆嗦了一下微微缩成了拳,苏悦儿注意到这细小的动作便是唇角挂了笑:“您从来就不喜欢眉夫人,她是东方家的人,您的心里是早就厌恶的,所以你对她一直都不客气,但是你得知了她和太子爷的事后,您就有些愁,于是你想过,在我们出去探粮路后,你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处理掉她,但是因为我们这边的意外变化,您只能做了新的安排,眉夫人便被暂时丢在了一边,您和太子爷已经商量好要如何的轻触掉任安与悦王,甚至就此让大爷跟着太子爷去获取那把钥匙,而就此握住最关键的东西,好让白家在更新换代的时候,依然立于不败之地!”
“哼!”老太太轻笑了一声,似是冷哼,却又似无言,她看着苏悦儿伸出了右手,将肘支在扶手上轻扶了她的额头:“继续说!”
“只是您有盘算,太子爷也有盘算,您没顾上眉夫人,只想着以后做处理,却不料她竟已珠胎暗结,太子爷会授意她夺家主!而幸好您的盘算让三爷被知会了回来的,一时双方竟战成平手,谁也没占了便宜!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爷那边做了调整又或者是巧合,总之是送来了魏灵韵,而您一看这个局面,便再不肯藏着掖着,这才显身来找我,让我为了白家为了大爷出头占了上风!红门给了我,我傻乎乎的认为这是您的信任,我肝脑涂地的站了出来,即便是在风口làng尖上也在所不惧!于是太子爷未赢,您也未输,而你们之前的约定了,那两个人却已经不在是威胁,一个送上京由太子爷亲自处置了,另一个……您已经把他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吧?”
老太太看着苏悦儿轻轻一笑:“那所以呢?我处心积虑的要害你,害我的家人?”
“不,您不是害我,您只是为了这个家走上了这条路,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府,你想让白家在太子爷的面前成为不能动的中流砥柱!”苏悦儿说着冲老太太一笑:“您想捏住太子爷的脉门,让他明白,若要在新朝为君,所仰仗的必须是白家,因为只有白家才有那枚钥匙!”
“啪,啪,啪!”老太太的双手相击,她看着苏悦儿脸上不在有怒气,只有笑容,似欢乐与高兴,又似解脱:“我果然没挑错人!”
苏悦儿闻言倒蹙了眉:“我难道全猜对了?”
老太太笑着摇头:“不全对,但也差不多,不过有三处我要纠正你!第一,我从未有牺牲你的意思,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种人,越难越有办法!所以即使在逆境,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应付,否则,你还真没资格做红门的当家!第二,眉夫人怀孕身孕的事,我并非不知道,我其实很清楚,但我就是想看看太子爷会不会做出哪一步!毕竟当日之事,到底是两qíng相悦,还是一人qiáng来,我们都不会知道的很清楚,我为当时的事很惊讶,但更多的是必须装作不知道来稳住白家和太子爷的关系,所以后面当那贱人跳出来想掌家的时候,我料想的是你会站出来,只是……没想到老三倒好福气,而你却并未出来!第三,放出消息是非并非是我授意的,而是魏灵韵身边的婆子,我不过是没阻拦而已,反正你自己都故意不避嫌了,我何必要去拦呢?所以,胡管家不是我授意去泄漏什么,而是他看我不作为,才以为我不是真心选你,可是悦儿,你不该怀疑我的真心!我把红门给你,就是因为我相信你!”
苏悦儿听了这些话,一时有些怔,在顿了大约两分钟后,她看着老太太问到:“你真的和太子爷做了jiāo易?”
老太太摊手:“是啊,你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说着她却伸手摸了下额头:“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我和太子爷有比jiāo易?”
“之前,只是觉得你对眉夫人的事反应有些不大对,其后我都是胡乱的想过一些,而就是刚才,您问我那些话,足可以看出你是知道这榜单里要杀的目标是谁,所以我能想到是你委托的。可是,杀这个人,您会出来委托,只凭是为神门却未免太伟大了些,毕竟您自己都说了,为了白家,您就是背着恶名一生也无所谓,只要白家是第一世家就好,我便忽而想到了那把钥匙,于是我就猜测,你会不会在和太子爷虚以委蛇!”
老太太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苏悦儿,郑重的点了头:“是,我和他做了一笔jiāo易,那就是我帮他把任安与悦王除掉,他就必须保证他日他做了新君,也不动我白家丝毫!”
“他答应了?”苏悦儿摇头:“虽说君无戏言,但成功的政客没一个不是骗子,那必然是谎言!”
“我知道!”老太太说着轻笑,于是苏悦儿眼一转:“您是故意的?”
“没错,只有表现出我在他的圈套里,他才会认为他胜利在握,那么我也就可以借机抓到那个足以决定谁赢谁输的关键!”老太太说着起了身,走到了苏悦儿的面前:“悦儿,你能有和太子爷对战之心,我很赞赏,但只是靠金钱的力量并不足够,尤其是这个紧张的时间里,你想要席卷钺国七成的钱财,这很难,但你的构想让我很开心,神门的联手更让我看到了希望,如今,那个关键的东西已经在我们的手里,若真的能席卷银钱,不说七成,就是三成,也足以捏住太子爷在手,叫他进退两难!而我们,完完全全可以做个隐君,只要他对我无动之心,我也保他一朝安宁,可是他若敢动我白家,我们也能叫他自己把自己给饿死!”
苏悦儿点点头:“这大概是挟天子的最高境界了,可是既然这样,您gān嘛要我去杀了那个家伙?”
“不杀不行啊,若不杀他,皇上只怕,不得善终,而若他们成了,太子可就是个废掉的天子了!”老太太说着右手把那卷榜文丢给了苏悦儿:“所以你必须想办法去除掉他!”
“你确定要我去?说实话,别的不都红门的人代劳了嘛,这个应该也不难吧?”苏悦儿说着将手里的榜文转了个圈,似是玩着一条小棍,而老太太则冲苏悦儿说到:“他必须由你来杀!我要让太子爷明白,是你除掉了他最大的危机,而你,能够除掉这老家伙,也就能除掉他!”
“您不会是要太子爷怕我吧?”苏悦儿有些无语。
“权者御人,恩威并举!”老太太说着一脸的傲色,而苏悦儿则低头看着那红红的三个字低声喃到:“贺阁老啊贺阁老,你怎么就成了太子爷的最大危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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