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主的眉略抬下了:“听说是京城里来的钦差到白府上做客……”
“做客?呵呵”苏悦儿轻笑了下:“城主还真给我白家面子,其实您都是官场里的人,怕是心里明白,他们所来为何!”
魏城主迅速的摆手:“不不不,我不过一地方上的官吏罢了,这京畿来人做何,我如何知道,白大奶奶说笑了!”
“您不知道?”苏悦儿看着魏城主笑嘻嘻眨了下眼:“您这才是说笑了呢!”说着忽而就收了笑:“他们来是因为有人诬告我白家藏了皇宫里流窃而出的贡品,皇上他老人家不信,专门叫他们来正我白家清名的!”
魏城主眨巴了下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这样啊,那不知道结果如何?”
“结果就是他们在白家挖找了这些日子也没能挖找他们要找的贡品,如今我白家清名已正,自是回京复旨去了!”苏悦儿说着人已经慢慢的走到了正桌的面前,与魏灵韵所隔也就剩下这张正桌。
“哦,这,这是好事啊!”魏城主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打着哈哈,人却盯着苏悦儿与自己女儿之间的那张正桌,蹙了眉。
“是啊,是好事,至少那意yù诬陷我白家的人,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苏悦儿说着手已经伸到了那张红布的跟前:“他们没挖出贡品来,倒挖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东西,我请各位端详一二!”说着她便抽了那红布,当下那对脏兮兮的布娃娃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嗯?”
“咦!”
“嘶!”
一时间事厅内响起各种声音,有好奇的,有纳闷的,更有惊诧见惧的,当然众人的脸上也有配合着他们声响的各色表qíng。
苏悦儿慢悠悠的后退了两步,眼已经扫了一圈众人:“各位可以瞧瞧,这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说着她转了身扶着红妆回正中的大椅处,而太太同三爷几乎是同时起身,他们到了正桌的跟前,太太就已经变了脸色,而三爷却是拿起了布娃娃那么一看,便是拧了眉:“怎么有这种东西?”
“是啊,怎么有这种东西?”苏悦儿轻声的接了话:“我也很纳闷呢!”说着她一摆手:“三爷,劳烦你传给大家都看看,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三爷闻言看了苏悦儿一眼,便抓着那对布娃娃直接拿到了魏城主的面前,那魏城主伸头一看,便是挑了眉,脸上也是又青又白的混色,而此时他身边的城主夫人已经一脸惊恐,她看着那布娃娃似要言语什么却又只是张口说不出话来,但双手却是紧张而无措的捏在了一起,捏的手背处都见了白。
三爷拿着那对布娃娃给大爷看,白子奇的脸色沉沉的,似乌云一般;他又拿给了苏云儿看,看的苏云儿一张细白的脸上竟见了微红,一双总是充满温柔的眼也满是怒色;他又拿给了魏灵韵看,看的魏灵韵一张脸渐渐发白,连鼻头都见了汗,而当三爷很尽责的把娃娃捧给其他家中人看时,她便盯向苏悦儿,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事厅内相继发出各种声音,但基本都是表达一个信息:无法相信。
而苏悦儿看着三爷给众人看完而把东西放回正桌后,她便开了口:“这东西就是今儿汪大人带来的亲兵给挖出来的,当时我很生气,不单单是生气有人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来诅咒我们夫妇两个,我更生气的是这种事被钦差大人和亲兵知晓,这让白家的脸往何处搁?”
“月儿!”太太此时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闻言便是一脸厉色的说到:“这种事实在太可恶,你可要查出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我要把他好好抽笞一顿再送到官府去,告他以邪术害人!”
“婆母放心,这人我是一定要查的,不然也不会今日里请大家到此了!”苏悦儿说着看向了城主:“城主大人,您是咱们平城的城主,我白家有这种事,自是要请您来做个见证的!”
魏城主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艰难的再露出一点笑容来:“白大奶奶客气了!”他说着看了眼魏灵韵,却发现魏灵韵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悦儿,并不与自己眼神jiāo汇,以沟通下消息。
而此时苏悦儿则满意的点了头:“城主大人做见证,我白家自是要好好查查这件事了!”说着她啪啪的击掌,那胡管家便是上前:“奶奶又何吩咐?”
“把我整个大房院落的丫鬟婆子全部召集到事厅来!”苏悦儿做了吩咐,那胡管家立刻出去招呼,此时苏悦儿才冲事厅内的人做解释:“这东西挖出来的时候,就在我正寝前的树下,我的正寝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所以这第一查便是我大房上下所有院落里的丫头和婆子!”
苏悦儿这么说也是在理的,自是无人有异议,只有那魏灵韵和城主一家在听到正寝前的树下这样的字眼时,不约而同的都是飘忽了眼神。
未几,丫头婆子们便进了来,因着是几个院落几等的都到,所以一下子倒也进来了二十多个,都迷迷糊糊外加忐忑不安的立在事厅内。
“这些日子我很忙,忙的白天几乎不着家,大爷也是里外照应早出晚归的,所以我这院落里近一个月来,也都是jiāo给了你们的,可是现在我的院落里挖出了诅咒我和大爷的东西,我便要问问你们,你们谁看见了可疑的人入了我的院落,又有谁在我不在的时候到了我院中来?”
苏悦儿这么说,丫头婆子们便是互相对望,全部都是一脸迷糊,但她丝毫不急,在等了大约三分钟后才说了一句话:“我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好好的想,只要想出来了说出来就会免责,否则,说不上来,统统先着二十下再说!”
随着她的话音落,红妆已经从后堂里抱了家法出来放在了正桌上,那抽开了匣板露出的藤条当即就刺激了丫头和婆子们,大家混乱的都叽叽喳喳了起来,而苏悦儿则开始闭眼。
“奶奶,这,这叫我们从几时说起啊?”有婆子开了口,可是却没得到苏悦儿的回答。
“奶奶,是什么人都算吗?”有丫头也张口问,可白大奶奶却跟入了定一般不理不答的端坐在大椅子上。
因为苏悦儿的态度,那些议论的叽喳声开始渐渐的低下去,最后变成了丫头和婆子们互瞧,神态迥异。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一到,苏悦儿睁了眼,伸手端了茶杯子便出言问到:“有没谁想起来啊!”
如何个有?一无时间范围,二无人选范围,众人却都摸不着头,自是无人出来应答,而苏悦儿倒还丝毫不含糊,只说了句:“动手!”红妆便去了屋外抗了一条条凳进来,当时就扯了站在她跟前最近的一个丫头一把就往那条凳上按!
“奶奶!”丫头惊吓不已口中疾呼:“奶奶,您要奴婢说什么?奴婢没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啊!”
“身为我白府的丫头,你当只是每天混日子的吗?一双眼睛连人都瞅不到,还有何用,先打二十板子,若还想不起有谁,就挖掉她的双眼!”苏悦儿恶狠狠的丢出这么一句话来,吓的那丫头当即嗓子里发出一声惊抽来,而其他的丫头婆子全部都吓的僵住。
“是!”红妆大声的应着,将那吓坏了的丫头直接给按在了条凳上,冲着一边的秋兰就说到:“家法!”
秋兰抓捧了藤条过去,便直接开始撸袖子,那被摁在条凳上的丫头吓的一边挣扎一边口里疾呼:“我,我,我说,我说,我看见过秦妈妈五天前进过奶奶的院子!”
人群里一个婆子当下跳了出来:“死丫头,我是院里人的!”
“可你是外院当值的,不该不该进内院!”丫头也是急了逮着什么说什么,与此同时秋兰手里的藤条直接就抽上了那丫头的臀部,疼的那丫头一声嚎叫便是急吼:“奶奶她真的可疑,她左顾右盼的定没按好心!”
苏悦儿抬了手看向了那个婆子,红妆便松了手里的丫头,那丫头慌张的滚下条凳便指着那婆子说到:“奶奶秦妈妈真的探头探脑来着!不信,您,您可以问荷香,可以问铃兰!”说着她又指了另外两个丫头,弄的那两个丫头都是慌忙的变了脸色,而此时红妆竟是走到秦妈妈的跟前一把拖了那老妈子就往条凳跟前去,显然也是要抽她的。
秦妈妈吓坏了,摆着手:“我没有左顾右盼,我没探头探脑!”
“她有吗?”苏悦儿喝了一口水出言轻问,眼已经扫向那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便是急忙的点头,一前一后说着曾在五天前看到秦妈妈在院里东张西望过。
苏悦儿挺客气:“好,你们三个可以出去了!”当下她摆了手,三个丫头便是急急忙忙的出了事厅,而那秦妈妈便被红妆硬是给摁到了条凳上,秋兰再一次扬起了藤条,抽打上了这位老妈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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