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心中这般想,那雪蓝蛛自是知道,当下在苏悦儿脑海中作答:我知你不信,我也不信,但眼见为实,我且为你开启我的巫眼,你便可识命气之色更见其蛊虫所在。
随着这话音在苏悦儿的脑海闪过,她便感觉到从内心涌起一股气流直冲脑海,只一个哆嗦,她的眼睛便微微痛了一下,不禁有泪充盈,本能的想要抬手去擦抹这泪,却未曾想,因着这泪是双眼模糊,却也把周边的人看的显示了出了色彩。
男为红huáng之色,女为青蓝之底,周边的先生大人苏悦儿无暇去看,只把眼瞧向太子爷处,当然也顺势的瞧到了太子妃。
太子爷乃金色之底,可谓龙族,头顶之火上有一抹红,似蛇般盘身,苏悦儿很想认定那是盘龙,但龙有角更有五爪,而太子爷的额头上却分明是个没角没爪的蛇,不过,却有一些虚影,似乎是勾勒了角与爪的。
而太子爷身边的太子妃,头顶上的火气虽旺,双肩之火却有些暗气,不过头顶火焰之上乃是一只朱雀在吐火,但因为有些距离,苏悦儿并不是很能看清。她本能的就想动手抹掉眼泪才能看清,便是把手都碰到了眼角,而脑海里是雪蓝蛛的声音:别,我是把我的眼借给你,擦了泪,你就看不见了!
苏悦儿的手便僵在了眼角处,此时雪蓝蛛则指挥她向太子爷的心口看:你快瞧他的心口处!
苏悦儿自是低了眼眸,于是在一片模糊里,她却看清在他的心口处散发着一圈圈红的光晕,有一个黑色的点在游弋。
那个就是蛊虫!脑海里的雪蓝蛛焦急着:天啊,太子爷竟然中了蛊,而且,而且还是蚨虫蛊!
苏悦儿立刻在心中发问:蚨虫是什么?
此时却听闻了太子妃的声音:“白大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眼里挂起泪,难不成是我这里的饭菜太过难以下咽了吗?”
该死!苏悦儿心里念了一句,眼睛便是眨了眨,那泪也就那么落了下去,苏悦儿赶紧的飞指,把那滴泪给挑离了脸颊,眼前看人也就恢复了先前的常态,而此时她也注意到众人对自己投来的眼神,因为这个时候恰是歌舞已毕之时,太子妃这一句问话却是清晰无比。
“怎么会呢?这些可是难得的珍馐佳肴,岂会不美味?只是,只是腹中小子顽皮踹了我一脚,竟把我踹出了眼泪来,真是,真是丢人了。”苏悦儿说着赶紧低头,耳中却是太子妃轻笑的话语:“是嘛,这孩子还真是皮呢!竟没出娘胎就踹疼了娘,以后白家怕是要多个调皮的娃儿了!”
苏悦儿自是讪讪一笑,可太子妃却起身说到:“咱们在这里也无趣,都是男人们说话议事的也不方便,东宫里正好还有位和你差不多月份的,不如我带你去她那里坐坐,大家凑一起,也能说些体己的话!”
苏悦儿见太子妃起身邀她离场,便转头看了白子奇一眼,白子奇含笑点头,苏悦儿也便扶着他起了身,冲大家屈膝告退而撤。
随着太子妃离开水榭,两人走了没一会就到了太子妃所在的宫殿:景云宫。
才一入院,太子妃就偏了道,并未走正中的路去正寝,反而带着苏悦儿往一边的偏殿去,而此时她也一改沿途无话,而开了口:“白大奶奶和白大爷感qíng如何啊?”
这般问,问的突兀不说,还甚为失礼,但人家是太子妃,苏悦儿纵然觉得探问隐私太过不该,但给上者面子,她还是轻笑而答:“和睦。”
太子妃此时已经领着苏悦儿走进长廊里,她闻言转了身挥手,那一大队的跟随便四散而去,转眼只剩下她们两个在此廊中。
阳光偏斜的照过来,太子妃那一身红底金围的华服看起来异常的耀眼。
“这里只有你我,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样的开场白,让苏悦儿挑了眉,心说:贵妃来一道,你莫非也来一道?
“我虽在京城但也会因为太子爷而过问白家的事,你与白家大爷既成为夫妻,如今更有身孕,就该两人恩爱才是,莫去东想西想……”太子妃说是眉眼高挑盯着苏悦儿,言语虽不重不厉却分明有教导之意,听的苏悦儿一愣偏了脑袋直接出言打算了太子妃的言语:“太子妃刚才不是还说我与我家大爷乃贤伉俪的嘛!怎么这会的,倒教育起我来了?”
太子妃的眼一翻:“人前话与人后话,你心知肚明!”
苏悦儿笑了笑:“不会您是在吃没有名堂的醋吧?”
“没有名堂?”太子妃的手攥在了一起:“若真没名堂就好了!他是太子,有我,你是世家妻,有夫之人,你,你怎么能不知廉耻的对他流泪?你夫在你身边,我在他身边,你都敢这般不遮掩,若是没有我们,你们两个,难不成还要抱在一起诉说当年qíng不成!”
苏悦儿见太子妃竟激动的没了形象,两个眼圈都犯了红,便朝头顶一望,低言道:“老天爷啊!这算不算无妄之灾呢?”
苏悦儿的话把太子妃先给弄了个懵,继而她伸手抓了太子妃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腹上:“你摸摸,这是什么,这是我家大爷的骨ròu,这也是我和大爷爱qíng的结晶,这是我和大爷的孩子!一个女人会为什么样的男人生孩子?为名?为利?生孩子啊,那是到鬼门关上走一遭啊!那是拿自己的生命会丧失的风险来孕育这个孩子!若非他是我挚爱,我何须如此去走这趟鬼门关呢!”
太子妃的嘴角抽了抽,手在苏悦儿的肚腹处轻轻的摸了摸:“你,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她话还没说完,便是抽了手的,轻啊了一下,继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他踢了我!”
“他大概在练拳脚吧,刚才就那般踹的我眼泪蒙蒙!”苏悦儿说着又抓回了太子妃的手,继续把她放在自己的肚腹上:“你和我直言,我也不绕圈子,太子爷与我,那是过去的事了,他青chūn年少懵懂qíng,我呢,更是在佛门前不知qíng为何的人,两个少年在一起亲近些有些好感也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好感与爱是两回事,不遇上他便不知!自我跟了我家大爷,我便明白我的心全在他那里,至于太子爷,说的难听点,我现在只把他当一个路人。”
太子妃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路人?你,你真的放的下?我可,可听说你当初为了他,想,想一辈子不嫁,伴着青灯古佛等……”
“娘娘啊!”苏悦儿无奈的摇摇头:“您探究这些有意思吗?谁没点过去?谁没点不知事的时候?你看看我现在,我是谁?我是白苏氏,我是白家的大奶奶,您以为我和太子爷还能有什么吗?”
“那刚才……”
“我是真被他踹疼了!”苏悦儿睁眼说瞎话,人还把太子妃的胳膊一挽:“您呀就放心吧,我对太子爷绝对无非份之想,就算关注他,问询他,照应他,也只因为一个,我是神门的人,我必须去履行我的一些职责,所以在qíng感上,我把他当路人,在职责上,我把他当太子,当储君,当我要护卫的人,您懂了吗?”
太子妃闻言便是脸上更红,人也有些尴尬的笑,苏悦儿见状知道两人要还在这上面扯下去可不好,便眼一转的说到:“您带我避开席面,大约就是想要警告我这件事吧,可您不知道,我也很想离开席面,和您说两句体己话。”
太子妃一愣,笑容淡了些:“你,要和我说什么?”
“您的下人没告诉您,我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太子妃摇头:“打你来,我就在席上的,还真没听闻什么,怎么?出了什么事?”
“有人想刺杀我!”苏悦儿的话音一落,太子妃惊讶的都抬了胳膊:“刺杀?”
苏悦儿点点头,那太子妃便是问到:“是谁?刺客可抓到了?”
苏悦儿轻笑着,把事qíng给讲了一遍,那太子妃听了便是拧了眉:“我这东宫还真有个小德子,可是昨个他害了病,烧的不轻,已经被我差人接到旁局里养着去了,根本不可能受我所命而去刺杀你!”
苏悦儿看着太子妃那激动样,笑着点点头:“您别激动,我知道不会是你,毕竟谁会傻的用自己手里的人呢?”
“对,对!”太子妃说着倒抓了苏悦儿的手:“你不也问出来是贵妃叫人做的嘛!定是她,她想借此栽赃嫁祸于我!”
“理由?”苏悦儿歪了脑袋。
“还能是什么!”太子妃拧着眉的跺脚,苏悦儿便笑:“看来您爱太子爷爱的太深,全宫皆知,我这过去的人,反而会成您的眼中钉ròu中刺了呢!”
太子妃闻言脸上青了些:“我是妒了些,我是心眼小了些,可谁能容的下别人的分享?你不也容不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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