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人不是谈笑也就罢了,可要是谈笑,那她必定是有其迫不得已的苦衷。
那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带来不必要的危险或是麻烦?
这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必须是他们要顾忌的,不但要找人要救人还要解决麻烦。
初八早朝过罢。
欧阳谨风的眉头一直微皱着,甚至在朝堂上不分青红皂白的连骂了好几个老臣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打板子的人都会出现了,心神起伏不安的他到了最后终于袍袖一甩一声‘退朝’径自抛下一殿大臣转身而去。
他不想让谈笑出宫。
在宫中他凡事都能掌控在手,虽然外面金龙城和浅家也不能掀起什么风làng可他还是觉得一阵阵的不安,这种不安是自昨天晚上就有的,早上一睁眼起身站在隔壁的门前看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睡颜,看到那便是睡着了也眉间微蹙的样子,他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也让他在瞬间的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立刻有些后悔起自己答应她出宫的事qíng了。
“笑儿,咱们……”
“怎么了,你事qíng还没办完吗,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你快去忙吧。
望着眼中一丝犹豫游移而过的欧阳谨风,谈笑微笑间心底闪过一抹冷笑,后悔答应自己出宫了?可惜,这宫他答应自己要出他不答应自己还是一样要出口不过就是他答应了自己方便些他不答应她便得暗中再费些事qíng罢了,谈笑温暖的笑意再次灼痛欧阳谨风的眼,那样的笑那样的温馨,是他这么多年的帝王生涯里所不见曾到的,为了这样一抹笑意的维持,他想,他可以付出一切,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月琉璃会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他更清楚了傲然坦dàng如莫无伤却会追着一个妇人四处跑了。
因为这个女人值得。
她的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是太阳,却有着比太阳温和,让人只觉得温暖的光芒。
是他们这些身在高处处处只见寂冷清寒的帝王们高处不胜寒的唯一温暖!
他们习惯了暗处里自己舔伤,自己一人承受那寂寞的冷。
可是,当他们发现这世上却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可以在心灵上温暖他们,在语言上安慰他们,给他们孤冷清亮的帝王生涯驱去一路上的yīn霾与森冷,是他们前进路上唯一的一点指路亮光,更是他们生命中灵魂深处那唯一的牵挂与悸动……
这样的女子,他们都不想放手。
一如他……不能真正的拥有,可就这样在身边看着,静静的午护着,于他来言,已经是一份难得的幸运!
正月初八。
谈笑和欧阳谨风两人只是带着二十多个侍卫悄然出了宫门,两人均是一身常服虽然华贵非常可却是比龙袍凤服寻常多了,因为谈笑的坚持并没有准备车撵仪仗等,一行人更是步行着出了皇宫大门,向着位于城西华安衙的大司马府走去。
初八还算是在年中,一波一波的人在衙上闲转,更有那招栉生意的小贩不时的挑着摊子哟喝着,像谈笑他们这样一行人在街上走动的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个个都是脸带欢喜一身新衣喜气洋洋的,更有那牵着小孩子逛街的,手上的零食不断更不时的为了讨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撒娇哭喊几声……
“笑儿,小心点别被挤到了。”
“嗯。”
一行人走在不算是拥挤的人群里,谈笑周围被侍卫四处护在中间,身边更是欧阳谨风寸步不离左右的跟着,而她本人则在出宫之前因为欧阳谨风的坚持而戴了轻纱,一身狐皮长裘把她整个包在衣衫里,或者是因为好久没出来接触到宫外的新鲜空气,或者是因为心有所思,反正是素来畏冷的谈笑这一次倒是没觉得冷。
“欧阳,你的本事不小嘛,看这百姓的生活还算不错。”
“怎么着,觉出我的好来了?”
“切。“谈笑不服的翻个白眼,眸光随意的一扫向着那些四处游走的小摊贩们淡淡的瞥了一眼之后得意地笑,“这有什么要是我肯定做的比你还好,就比如这些个小贩们,为什么不给他们专门划出一块流动市场呢,然后另外你看街边的那些个摊贩们,乱七八糟的卖什么的都有,从头走到尾只看的眼花缭乱,你为什么不给他们分门别类的划出摆放地方,还可以这样的基础上具体到人,每人去官府备案一月jiāo多少银子这位子就可以供你用一月或是不等的时间,这样多好?”
“笑儿好想法。”
“那当然。”
面纱下红唇微扯得意一闪,可心底却是悄然一悸,这些个主意毗
自己为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得知的,可她一打嘴里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好像本来就应该知道一样,而且在她的心底脑海深处她也是极为的熟悉着这些话……
“来人,去个人按着夫人刚才的话传令,就是说我说的,以后一律照此办。”
“是。”
“走了,看什么啊不认得了?”
谈笑撇嘴的瞪一眼眼神幽暗深远的欧阳谨风,狡黠一笑转身便走。身后欧阳谨风深吸一口气,目光中被复杂所占满……虽然记忆被封存往事已经不复记得可她骨子里的那份聪慧和神彩飞扬的自信却依旧存在,容不得人半点的小觑!
大司马浅府。
由于事先早接到欧阳谨风的消息,更因为欧阳谨风一再的吩咐低调,不许摆出什么接驾等大排场,浅府一家便不敢太过高调的作出什么出格行为可这是什么事这是帝后双临啊,要他们低调要他们不必出门迎接,那可能吗?
早有浅家的家奴被一个个派出打听。
也因此在谈笑等一行人接近浅府时,浅府已是正门大开,浅家家主带着浅夫人以及儿子儿媳和同样因为听说皇帝要来而抱着能沾点便宜就沾点的心思回府的浅家女儿和女婿等人毕恭毕敬的侯在了大门口,远远的看到欧阳谨风等人地到来,浅家家主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已是双眼微红,帝后双临啊,虽然不让大肆意张扬可不用等明天保准整个金龙城官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虽然这皇后实际上和浅家没什么关系可最起码名义上现在不还是他们浅府出去的小汝儿?
“……欢迎先生,夫人大驾光临,浅家蓬糙生辉,先生夫人请。”
“多谢浅老爷子了。”
欧阳谨风点点头,姜还是老的辣,最起码这位浅老爷子的心思摆的还算正确。对于谈笑的身世硬寨给他们浅家,他不怕浅家的人会在外面胡说什么,相比较于这样一个凭白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要是他们浅府不能把握住,那他也没必要留着浅府一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了,现在看来这浅家的老爷子还算是jīng明的。
利益,他从不吝啬于给出。
只是前提是你得有让他欣赏的独特之处或是能力。
一行人在浅家人前呼后拥的迎接下入了浅府的大门,随着吱哑一声响,大门再次关上。而随着浅府关门的同时,好几道人影瞬间四散而去,那是别府的暗线,是在意料之中更是欧阳谨风故作不知实际上却是默允了的一种臣子与臣子之间的互相监督,是一种平衡朝局的手段。
正厅里。
浅老爷子率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等一众浅家人大礼跪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千岁。”
“都起来吧,呵呵,是联和皇后打扰浅老爷子了。”
“皇上言重,老臣不胜荣幸。”
谦逊的笑着亲自给欧阳谨风递了茶,浅老爷子的眼角余光暗自打量着这个硬被塞到浅府成为他最小的孙女可实际上却是只有皇上一人知道其来历的女子,虽然仍是面罩着轻纱那可一派慵容华贵淡然随意却无形中透着一股凛然气息的女子,他暗自点了点头,皇上看人的眼光还是极好的,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会是等闲之辈吗?
以着皇上这样暗中布置的一切,想来这女子的身分也是不凡。
轻轻的叹口气,不知道这女子给大夏,甚至是他浅府带来的是福还是祸啊。
他这里沉思不已,那边与欧阳谨风一并入坐的谈笑都是微微一眼顿时把浅府众人的神qíng都看在眼底,也因此更加笃定了自己心底的一个猜测,她和这些人绝对不会有半点的亲qíng关系,人或者事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是只有眼神作不了假。
一个人的眼靖代表着心灵之窗,而这些浅府的人看向自己的多是畏惧羡慕讨好以及巴结等等,可却是唯独不见她所想寻求的亲qíng以及亲人之间的关怀温暖等气息,这些人,不会是她的亲人!
眼神一闪,看了眼坐在最下首脸色局谨的浅夫人,她轻轻一笑,“我有些累了,皇上在这里陪浅老爷子说话,可否容浅夫人陪我去后院原来住的地方歇息一下?”她淡淡的声音里却特意加重了‘我原来住的地方’几个字,满意的看到浅夫人脸上惶恐一闪而过,感受着厅中瞬间好像空气也停驻了的真空气息,她始勾唇一笑慢慢的开口用着玩笑般的语气继续道,“怎么着,我不过是嫁入宫中罢了,可终究还是浅家的人,难不成浅家对待嫁出去的女儿真的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不闻不问,甚至是连闺房都不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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