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苏枕道,“我要是输了,就天天跟在皇上身边端茶倒水伺候着,皇上乏了我就给您捶捶背,皇上要是烦了,我就给您唱歌解闷!”
说道“唱歌解闷”,原本坐得好好的弘昼突然没坐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弘历也是吓得一捂嘴,才抑制住了大叫出来的yù望。
“行啊,”雍正从椅子上站起来,“朕就陪你下一盘,但是朕每天,子时才睡,卯时就起了,你自己说的,可熬得住?”
“没问题没问题!”苏枕答应着,心想反正我也不知道子时和卯时都是几点钟。
雍正便过来坐下,与苏枕一同收拾起棋子,没多久棋盘上就gāngān净净。
允祥拉着弘昼弘历:“别发愣了,吃饭去吧。”
“可是皇阿玛……”
“你放心,就苏姑娘这水准,皇上准一刻钟解决了她!”
苏枕卷卷袖子,本想再在两手“呸呸”吐俩口吐沫,考虑到雍正就在跟前,还是算了……
“我开始啦!”
苏枕的棋艺确实差劲,雍正一看便知,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便一边落子一边和苏枕说话:
“你……家里有没有老父亲啊?”
“我老头啊,有啊!”苏枕不经大脑地回答着。
“你父亲是什么样人啊?”
“啊,普通啊,早出晚归,挣钱喝酒,喝醉了回家发酒疯!要么就是打我,我就和他对打!”
“你讨厌他喝酒吗?”
“是啊,讨厌死了,所以我就对自己说,以后他喝醉一次,我就一天不理他,天天喝酒,我就天天不理他。结果……我居然五六年都没有理他,差点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某一天一抬头……发现,唉?他怎么都老成这样了?”
说到这里,猛地发现自己扮演的是个无父无母的神秘角色,赶紧想了想说道:“不过,他,他……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阿弥佗佛,玉皇大帝如来佛,不是我不敬,这个时候我爸他的确还没有出生——不在这个世界上啊!
雍正闻言,持子的手悬在半空,盯着苏枕看了一会,苏枕心里直打鼓:“别漏馅啊别漏馅啊。”
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雍正笑了一笑,落子下去。
又下了几个来回,雍正用手敲敲棋盘:“你赢了。”
“咦?我赢了吗?”苏枕居然自己都没发现,“呀,真的,是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喜得跳起来拍手。然后发现雍正用一种看三岁儿童的眼神看着她,又掏出怀表来看看,道:
“允祥,是时候回去了。”
允祥答应着,在弘昼弘历脑后一人轻拍一下,走到雍正身边:“皇上,不是吧?您还能输给了她?别是故意放水的吧?”
“她让朕让让她的,朕就只好让让了,”雍正微笑道,“不过,苏枕,再怎么说也是你赢了,朕,也应该输点东西给你,今天还没想到,明天再说吧。”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两个人影,苏枕愣了好一会,然后突然回身大叫道:“弘昼!我们来打扑克牌吧!~”
砸缸
“苏枕,苏枕……”
“啊?”苏枕的眼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呈现在自己眼前,再往下一看,原来是一副空dòng稽零的骨架,上下骸骨上早已没了牙齿,还在瘆人地一动一动,幽蓝色的光从背后照过来,穿透了漏空的地方在地下又映出了一个骷髅的形状。
苏枕一看,耻骨下角,是明显的锐角,原来是具男骷髅,再一仔细观察骷髅的脸,和他身体上被人留下的印迹……突然大叫起来:
“杰克!”如同见到了亲人,“杰克~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解剖楼换新标本了?不要你了?苦命的杰克啊……”就要抱着他痛哭。
杰克“了无牵挂”的脸上毫无表qíng,用皮筋和铁丝穿起来的手骨把苏枕推开:“不,学校穷,一时半会没钱买新标本,我还不能退休……连福尔马林池子都没钱扩建,局解用的尸体全装箱子里放在走廊上,有些学生等开门的时候坐上去,箱子盖不结实,塌了,就掉下去了……”
苏枕,汗,学校还是那么能凑合着过啊!
“杰克,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冲我八卦来的吧?”
“不是啊。”杰克的下骸一张一合,“你走了好久啊,我有点想你,就来看看。”
“啊!”苏枕叫起来,“你知道我‘穿’了对吗?你能来看我,那我妈妈呢?我亲戚呢我朋友呢?她们能像这样来看我吗?”
“不,”杰克的颅骨在枢椎上左右转了转,“只有我们这样超脱于时间之外的人,才能来看你……活人们,是察觉不到你的变化的……”
“哎?什么意思?”
“不过,我可以叫我的亲戚朋友来看看你……”
“不用了!”苏枕大惊,“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俩熟就算了,你的亲戚朋友我又不认识,不要搞得我天天睡觉鬼缠身!”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再见。”杰克道。
“好,再见~”
杰克后退了几步,突然摆出了一个搔首弄姿的姿势,就是两腿jiāo缠,一手扶胯一手摸头,然后就“啪”地消失了。
“那是个什么造型啊……”苏枕脸抽筋。大一新生太不像话了,居然把杰克摆成这个姿势,想我们当年顶多就是给他叼根烟罢咧……
“苏枕,苏枕……”
又有一个声音空dàng地响起。
“谁啊!内脏标本弗雷德?还是三朝尸体元老凯瑟琳?”
还没来得及回头呢,身体就震dàng起来。
gān嘛啊?地震啦?山洪爆发啊?泥石流啊!?
“苏枕,苏姐姐!……”
震dàng继续,苏枕迷迷糊糊睁开眼:
“什么嘛,是弘昼啊,gān嘛打扰我睡午觉啊。”
“姐姐快起来吧,皇阿玛病了。”
“嗯?皇上病了?”苏枕坐起来。
“是啊,我要去请安,陪我一道去吧。”
“哦,好。”苏枕翻下chuáng,收拾收拾自己洗洗脸,边走边道:“怎么不叫四阿哥跟你一块儿?”
“四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早就得到消息去请过安了,他每次都赶在前三呐!”
“哦!”
苏枕心想,看看看看,皇帝胚子就是不一样。
雍正今天并不在前殿,而在养心殿西次间,歪在炕上,搭着半条被子,听张廷玉念奏章。不知又为了什么事,心qíng有些不慡,再加上身体不适,气氛很是压抑。的
弘昼先进去请安,苏枕扒着门“啧啧”地想:当皇帝真倒霉啊,生个病都不得清闲,一拨一拨的人来请安烦你。
弘昼请了安后站在一旁,被雍正说道:“你先出去吧,一会儿这里又要来人,没那么大的地方,你在这里,没的让他们多跪一次。”
“嗻,儿臣告退。”弘昼巴不得这一声儿,小碎步就溜出来,一边冲苏枕扮着鬼脸,苏枕正要也鬼脸回去,忽听得里面雍正道: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原来雍正看着儿子出去,一眼就瞟见了鬼鬼祟祟扒在门旁的苏枕。的
苏枕只得低着头,小心地走进去,讪笑道:“皇上,您身体还好吧?”
“嗯,”雍正道,“你来的正好,有东西要给你,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刚拿托盘端了一碗药进来。
“把那个东西拿来!”
“嗻!”答应了,随手把托盘给了苏枕,自己转身出去。
张廷玉在旁边看得清楚,便开口道:“皇上,先服药吧。”
雍正看了一眼药碗,皱了皱眉:“每次都吃,吃了也没用,今天就不吃了。”
“这……”张廷玉正想着怎么来劝,一看苏枕站在旁边发愣,便gān咳一声,递个眼色过去。
“哈?”苏枕没懂。
张廷玉看看药碗,又挑眉看看她。
“哦哦……”苏枕明白了,无厘头地说:“皇上,来乖乖喝药吧,喝完了有糖吃!”
身边张廷玉一阵狂咳!
苏枕道:“张大人,您最近怎么老是咳嗽?您是不是也得吃点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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