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为若芳葵缓颊,但实际上她是再次利用机会,对若芳葵展开毫不留qíng的攻击。
其实今天所发生的事,是她一手主导的。她早让人转告,要李纬晨这个时候到这里,针对梅丽的教学商讨出一套方法,所以她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惹火若芳葵,再抓准李纬晨出现的时间,适当的表演出受人欺陵的模样。
“珍妹,我了解。你也不用为她说好话,她的个xing我一清二楚,不会因此而误解你对梅丽的爱的。”李纬晨拍着她的肩一边安慰,一边狠狠地怒视他的妻子。
他的瞪视让若芳葵悚然一惊,忆起一年前的往事。“纬晨哥——”她刚开口就被她丈夫愤怒的咆哮所打断。
“不要再解释了,刚才的qíng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芳葵,看到珍妹如此护着你,难道你一点反省之心都没有吗?”李纬晨冷酷地指责道。“如果你还不知道要感激她体贴你的心意,最起码请你不要再gān涉她对梅丽的教育,因为要成为一个高贵的淑女,本来就是件很辛苦的事,像你这样莽莽撞撞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若芳葵受伤了。李纬晨这句话像火焰一般炙伤了她,但他似无所觉,也许他也不在意吧,因为他连听她解释的意愿都没有。她真的很伤心难过,但她很识大体的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我明白了。”她轻轻地说,并捂住梅丽yù张开的小嘴。
不管赵珍如此作假的用意为何,若芳葵想到她现在寡妇的处境,的确是令人同qíng,她不该选择在赵珍最脆弱的时候,用这样尖锐的语气跟她说话,这是令人轻蔑的行为,难怪她的丈夫会如此恼怒了。
“芳葵,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晚上我们再来谈谈你的行为,该受什么样的处罚。”
李纬晨气愤道,但在看向赵珍时,他的语气却变得温柔,“珍妹,我先送你回去吧。”
看着他们逐渐离去的背影,若芳葵对赵珍亲密的倚着自己丈夫的举动仍不以为意。
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赵珍对她存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既然她如此讨厌自己,又为何在她丈夫面前,表现出一副维护她的模样?
为什么?她站在院子里不解地想着,但就算她想破头,也找不出一点头绪。
片刻后,她终于放弃,走进梅丽的房间休息。
她才刚坐定,梅丽就走近她,拉着她的手疼惜地道:“娘,为什么你不生气?”
若芳葵抬起头,看着一脸愤慨的梅丽,“自我爹娘过世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得快乐,不能让爹娘在天上为我而难过。虽然我不清楚你阿姨的为人,但我不想因为她而生气,那会让我也变得糟透了,甚至令人厌恶,到最后连快乐也会背弃我而去。”说到这里,她露出温暖的笑容问:“梅丽,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因为这几年来你就是这样教我的。”梅丽点点头,只不过心里还是感到忿忿不平。“但阿姨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关系,反正忍一忍,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她轻松地说。
没办法,忍让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习惯,自从她变成孤儿以来。虽然舅父一家人对她好得没话说,但忍让就好像是所有孤儿的通病,她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只是她的退让有一定的限度,如果超出她所能负荷的羞rǔ,她掩藏已久的本xing,终究会跑出来反抗,就像昨天晚上和刚才的qíng形一样。
“梅丽,你娘的个xing也像赵珍一样吗?”她好奇地问道。
“才不呢厂梅丽一听立刻反驳,“我娘不但善解人意且温柔可人,才不像她那样恶心又做作。”
“梅丽,不可以这样批评长辈。”若芳葵轻声指责,她不认为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有什么益处,要嘛,就勇敢地当面把话说出来,无论是好是坏,至少证明自己的为人是正大光明的。
可是梅丽仍旧不服,她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娘,不是我爱讲别人的坏话。我曾跟你说过,有一个表弟时常欺负我,他就是阿姨的儿子。人家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但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有其母也必有其子,至少我亲娘也同我一样的看法。”
最后一句话引起若芳葵的注意,“你娘不喜欢你阿姨吗?”
梅丽用力点着头,“确实不喜欢,虽然她从没说出口,但每次阿姨到我们家时,她都是愁眉苦脸的,而且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
“是吗?”梅丽的话使她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如果纬晨哥是真的深爱琴姐的话,怎么会没注意到这点呢?虽然不可能做到将亲戚置之不理的地步,但至少他可以减少赵珍到访的次数,以抚慰心爱妻子的心qíng不是吗?
但从纬晨哥如此欢迎趟珍的到访,以及对她温柔的态度看来,他在琴姐生前是没有这么做的,为什么?
“娘,你在想什么?”梅丽在她耳边唤道。
若芳葵回过神,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这些事不是梅丽该烦恼的。“你累了一天,我去吩咐下人帮你准备热水,等你沐浴过后,我们一起到奶奶那边用晚膳好吗?”
晚膳是梅丽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刻,因为她可以和自己最喜欢的人说说笑笑,所以她终于展现欢颜,心喜的点头。
若芳葵报以一笑,起身离开房间。
一路上,她仍被赵珍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困扰着,甚至隐隐感觉到bào风即将来临。
她的脊背不由得窜过一阵战栗,抬起头看向天空,轻轻地叹了
一声。
“琴姐,真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纬晨伴着赵珍走回她的房间。
“珍妹,你现在感觉如何?”他等她坐定后,站在她身前关怀地问道。
“没关系了。”赵珍露出优雅的微笑,“姐夫,只要你相信我,其他人的批评我并不在乎。”
她释怀的笑容,让李纬晨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随即被温柔所取代,然后以令女人为之悸动的目光静静打量她。
赵珍的心跳加快了,知道自己终于成功地唤醒他多年前的感qíng。
李纬晨也从她胸前的颤动及呼吸的频率,轻易就读出了她的爱意。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一个这么迷人的女人,经过这么多年竟然还爱着他,只可惜,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女人了。
他感慨地叹口气,“唉,我们总是一再地错过。”
当年如果他不是先爱上赵琴,眼前这个温柔有礼且美丽大方的淑女,他相信自己一定会爱上她的。赵珍对他的深qíng和爱意,他心里当然明白,那时面对同样高贵迷人的孪生姐妹,确实使他犹豫烦恼了好一阵子,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初恋。
他和赵珍之间那段为时不长,且又有点暖昧不明的感qíng,他并没有跟赵琴提过,因为他怕会影响她们姐妹的亲密关系。
当他告诉赵珍自己的选择时,她只是哭泣了一下,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怨言,还心胸宽大的祝福他,这使得他对赵珍一直怀着愧疚之心,所以自然对她也特别的关怀,即使是婚后也是如此。
他qíng不自禁地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以及红艳艳的唇。他专注的凝视着这张与他前妻一样美丽的容颜,完全无法移开目光,彷若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花容月貌,和温柔婉约的女人味。
“层哥哥,老天爷实在对我们不公平……唉,如果你能慢一点续弦就好了,但你为什么会娶芳葵妹妹呢?”她哽咽地问道。
“我也不知要从何说起。”李纬展望着她无奈地说,“当初会同意这件婚事,除了基于两家的结合,有助于彼此的关系更加密切外,完全没有任何感qíng的成分存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梅丽对她的感qíng异常深厚,为了让女儿快乐地过日子,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刚刚芳葵妹妹跟我提到,她和梅丽之间的感qíng早在琴姐生前就建立起来了是吗?”
赵珍装作好奇地问。、 李纬晨点点头,“是啊,所以在梅丽丧母后,她安慰她、陪伴她走过人生的最低cháo,为此我心里也非常感激她,这亦是我会答应娶她的原因之一。”
“晨哥哥,我记得那时琴姐的身体就很不好了,甚至大夫也说她治愈的机会渺茫是吧?”她有意无意地提出问题,想引发他的注意。
“是啊。”他再次点头,不过这次他终于发现她话里还有别的意思。“珍妹,你是不是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赵珍故作一脸为难,一副不知该如何启口是好的模样。
李纬晨见状,心里暗自猜测她要讲的事,难道真是那么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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