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堂上的气氛依旧欢乐,小皇子用明huáng的锦布包着,逐一地被传至众人的中间大家无非是说一些称赞的话。
等传到骆瑾柔的手里,看着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心中却有种暖流涌过,看他粉嫩的小脸,长长地微微扑动的睫毛,这般玲珑剔透的娃儿啊。
"长得真好看。"她感叹似地朝皇后说道。不知道她的孩子是否也这样的讨人喜爱呢。
皇后微笑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忽然,原本闭着眼的小人儿张看了眼,露出两个圆润似黑珍珠的眼睛,冽开了嘴,朝骆瑾柔笑了笑。
"他笑了!"骆瑾柔惊喜地道,二话不说地从腰间摘下一块温润的玉佩,放置到他的襁褓中。
"贤妃,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孩子受不起。"童贵嫔见状,阻止道。
"没事,我看着这孩子讨喜的紧。"骆瑾柔逗弄着孩子,表qíng柔和地说。
"既然是贤妃的心意,童贵嫔就收下吧。"皇上也望向这边说到。
既然皇上都开口了,童贵嫔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然后,孩子又在众人中传了一会儿。
由皇帝亲自赐名叫"熙仁",为皇六子,童贵嫔也因为降下皇子被升为妃一级,赐号"丽",为丽妃。
酒至半酣,只听外头报到"舒怀王到____"
众人不禁都朝向门外,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面如玉冠,眼若繁星,到也算是个翩翩公子,一脸的似笑非笑,有点痞子,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见到他的出现,众人无不露出吃惊的表qíng,包括坐在上首的皇上,脸色也微微地变了。
骆瑾柔正疑惑着此人的身份,便见到那人大气地进来,满身的清贵表露无疑,但听见一道清越的嗓音回响在殿堂,"臣宁清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卑不亢的声音,却在大臣间掀起了一股异样的波涛,有几个人面面相觑,甚是困惑,惟有萧溯寒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依然面色疏朗清越,淡然出尘,小口小口地饮着杯中的酒,那双眼睛却是越见深幽,如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潭。
此刻的皇上已是回过了神,面露喜色地对那清贵的男子道:"舒怀王啊,舒怀王,你可真给了朕一个好大的惊喜,来人,赐座!"他豪气地一挥手,开怀大笑,在骆瑾柔的印象中,皇上似乎从未如此的高兴,不禁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多了份探究。
"臣弟听闻皇上喜得皇子,特来恭贺。"舒怀王一个弹指,便有几个人抬着一尊东西进来,上头用红盖遮着,也瞧不出是什么。
舒怀王起身走至中间,道:"这是南海所产的血珊瑚,有上百年的寿命,特此献给皇上。"说着,他随身掀开了上头的盖头,随后听见堂下一片哗然,皇上见之,也微露yīn郁之色。
只见那棵血珊瑚红胜鲜血,妖冶艳美至极,更别说上头那颗颗细碎的散发着如琉璃般七彩光晕的宝石,这个舒怀王,果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大手笔啊,这样大的血珊瑚,怕是皇上的国宝库里也寻不出吧,可是他竟然这样随意地就拱手送人,由此可见他的财富非同一般。
"舒怀王如此胜礼,朕到不好意思收下了。"皇上虽然面上带着微笑,可是他眸子里的尊贵傲气却如一股急遽的旋风,凝结在一处。
"皇上都不敢收,试问天下人谁还有那个资格,还是说皇上嫌弃臣弟的这个礼太微薄了?"舒怀王又露出那份痞子的样儿,嘴角微翘。
皇上见之,微微含笑道:"既然这样,那么朕就带小儿不客气地收下了。"一个手势,便有人抬着那尊珊瑚树出去,宴会又恢复了方才的欢闹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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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晚风丝丝缕缕地抚在肌肤上,稍许感到有些凉意,月华在一线的墨色云层间隐没了最后一点朦胧淡意的光华,从宴会中出来,骆瑾柔小心地提着裙摆,漫步在花木扶疏的湖畔,几个宫女则是提着灯笼走在前后开路,身后是玉珠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深怕她摔着似的,前前后后,浩浩dàngdàng地一路人,骆瑾柔不免苦笑,想她竟然也会有这样大架子的时候。
"娘娘,是回去了么?"玉珠体贴地问着。
"时候还早,我想再走走。"方才的食物积压在腹中,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好在肚里的胎儿似乎也蛮乖巧的,并不怎样地折腾她,骆瑾柔的眼中散着柔和的光芒,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
"那娘娘稍等奴婢一会儿,容奴婢回去拿件披风来。"玉珠小心地jiāo代身后的宫女,便去了。
骆瑾柔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暗自松了口气,似乎有点消受不了她这般地关怀呢。
朝立在身旁的那几个宫女淡淡地吩咐了身,"你们等在这里,本宫随意走走。"也不管身后的宫女是否有反应,便隐入了浓密的树木间,只留下一排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忘了追上去。
此时,月亮渐渐地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了淡雅的光晕,铺洒了一洗氤氲的水气,点点洒落在参差班驳的树fèng间,铺了一条幽明幽暗的月华路,借着这点光,骆瑾柔信步在嫩叶拂面的小道。
入眼处,两条人影隐没在幽深的树丛间,这个时候,会是谁?骆瑾柔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原想扭头就走,可是意识却牵着她的脚步去上前一探究竟。
待一瞧仔细了,却是吃了一惊,那分明是方才在殿中的舒怀王,而另一人,骆瑾柔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太后跟前的如悦?
由于站得远,听不清楚两人在讲什么,骆瑾柔不由得地微屈着身子,借由树的掩护想一听仔细,却没有留心脚下的枯枝,当她的脚踩上去时发出的声响也惊动了不远处的人。
"谁?"一道声音厉喝道,骆瑾柔当下一个心慌,一抬头,对上了如悦望向这边的目光,"贤妃娘娘?"
骆瑾柔这边已安定了心,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就没必要躲着了,自动地从树后现身,朝两人点点头,轻柔地说:"抱歉,本宫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的,而且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她淡雅地微笑。
舒怀王轻佻眉头,嘴角微翘,又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表qíng:"看来贤妃娘娘有些失望,要不要臣弟当着娘娘的面再说一遍?"
"恩,如果王爷有这个心的话,自然是好的。"骆瑾柔巧笑着说。
如悦面带犹豫之色,"娘娘,今晚之事?"
"姑娘尽管放心,本宫不是那种多嘴的人。"骆瑾柔庄重地向她承诺。
舒怀王却是轻嗤一声:"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相信,希望娘娘也不要忘了今晚的承诺。"如悦见势拦住了舒怀王,对骆瑾柔道,她相信骆瑾柔也是重qíng义的人,在她如悦的眼里这宫里头
她也算是一位人物了。
骆瑾柔微微一笑。"那么我先告辞了。"便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舒怀王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多了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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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枕着手侧躺在chuáng上,看他温暖的手异常轻缓地摸着她圆滚的肚子,嘴角沁着淡意的笑。意识在似睡非睡见徘徊——
"对不起。"低沉的,包含浓烈qíng意的话倏得传进她的耳里,带着滚烫的热气,令她顷刻间清醒。
抬首,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含笑着问:"皇上方才有说什么么?"
似乎有些恼意,还是纯粹别扭的羞涩,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明明知道朕在说什么!"细看时,他的耳后微见粉色。
骆瑾柔隐了笑容,这个总是这么别扭的男人呐,伸手环住他的腰际,骆瑾柔淡淡地开口:"皇上是指童贵嫔被册封为丽妃一事?"
"你放心,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朕都封你为皇贵妃!"皇上承诺着说。
皇贵妃?仅比皇后低一级啊,的确很有诱惑力呢,骆瑾柔嘲讽着想,这女人呐,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一旦被权利的yù望所缠上也是会泯灭了良心的!
"还是不要了。给其她想要的娘娘吧。"骆瑾柔甜甜地道。
"你不稀罕?"皇上的脸一沉,这女人好象不识好歹?
"是,就当我不稀罕吧。"骆瑾柔看他一脸"你敢承认看看"的表qíng,想来他是第一次吃鳖吧,她在心底偷笑着。
皇上一忖,忽而笑了起来,也真是怪人一个。
"为什么,给朕个理由?"皇上一付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骆瑾柔打了个呵欠,睡意再度袭来,迷迷糊糊地道了句:"为什么?我怕有罪恶感吧——"
一看之下,却已真的睡了,皇上虽然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似乎也不在意,动作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保护似地环着她的腰,也慢慢地睡了,夜正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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