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广宁却道:“你别高兴太早,蒋家老爷子要是和小蒋谈不拢的话,出来就得找你算帐。”
粥粥笑道:“我才不怕,他看来还是挺怵你的,你在我旁边,他哪敢对我怎么样,那不是不给你面子吗?”
包广宁点头笑道:“我不过来你这儿吃顿饭,你就这么利用我,真真是最不能理的就是jian商,不过我老心大慰,原来我还是有一点威风残存着的。”
粥粥道:“那当然啦,万一你官复原职了,那些这段时期得罪你过的人不就全完了?”
包广宁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略带yīn郁地道:“这种状况最多可以维持一年,我如果一年后还没响动的话,可就会有人踩上来喽。现在都是看着呢,看皇上怎么发落我。好了,这个话题不愉快,我们再回到小进士殿试的事qíng上。我刚才说到哪里?”
粥粥想都不用想就道:“叫钱修齐胆大心细地回答问题,不要怕错。”
包广宁点点头:“嗯,年纪大了,记xing不如以前,就说到这儿。不过这才是个次要的,要紧的是给皇上眼前一亮,留下深刻印象。三皇子人长得雪白,平时穿湖绿色的衫子最好看,他也最喜欢穿,最好上面再绣点金线。叫小进士殿试时候也这么穿,让皇上一眼就看见,再加上小进士本来就是年幼,皇上睹物思人,自然会偏心一点。不过这个千万不要大张旗鼓说出来,知道的人多了,传到皇上那儿,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粥粥点头称是,但是心想,钱修齐这家伙头巾气重,不知道会不会听她的建议,不如把这难题jiāo给蒋懋,叫蒋懋去动员他,总是为他好。
虽然粥粥心里对包广宁有成见,但是多次聊天下来,感觉这个老头对他一点没有架子,推心置腹得很,真不像是传说中的庙堂高士,倒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长辈。和他谈话有时候要挖到脑筋最深处才想得怵回答,有时候又是充满柳暗花明的惊喜,弄得粥粥现在回想以前的所作所为,总是为那些过去的幼稚害臊。什么兵法,什么三十六计,原来没有一些社会阅历衬着,都只是纸上谈兵,最多算得个小聪明。
想到蒋懋爹正在后面与蒋懋不知道怎么闹,粥粥哪敢离开包广宁,免得被蒋懋爹捉住撒气。她好歹知道,人家父子吵架那是家事,过不了多久就和好,就像今天蒋懋爹会拉下面子亲自来找蒋懋。而蒋懋看来也不是真的气他爹,但是如果蒋懋爹拿她粥粥撒气,而她粥粥如果反抗成功的话,蒋懋一定不会在一边叫粥粥骂得好打得好的,定是也会一样把气撒到粥粥头上来,那不是大亏特亏了吗?这个能gān猫来了后粥粥不知道轻闲了多少,钱反而赚得更多,人都变胖了,伸出手瞧瞧,有点白。要是能gān猫生气离开,虽然可以扣下他投入的钱,但是……那多没劲啊,蒋懋那么好,有那么好看,他怎么能离开?粥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包广宁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后门,看蒋懋爹出来时的表qíng。
包广宁留神粥粥的神qíng,心里早比粥粥自己还清楚为什么,他略想了想,微笑道:“粥粥,教你一个乖,你想叫蒋懋不为难的话,有个最简单的方法。蒋家是商人,所以也尊重生意做得大的人,你粥粥只要手头有地有银子,蒋家老爷一准抬着轿子接你进门。”
粥粥还是不解,道:“我gān吗要到他家去,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好了,我看蒋懋面子绕他三尺避着走就是。我粥粥gān吗要讨人欢心去。人贵有志气,我娘以前说过,即使穷也要有志气,再说我又不穷。蒋懋不提这事都没事,他只是找着藉口不回家呢。”
包广宁笑得脸上满是jú花皱纹,不过样子倒是不难看,像是传说中的狐狸。
果然不出粥粥所料,蒋家父子大约是谈僵了。粥粥从窗口看见蒋懋爹怒气冲冲地出来,但是到店堂门口的时候确实缓下脚步,仰头站了一会儿,这才脸色入平常人一般地缓步走入店堂,依然如来时一般地远远与包广宁做了个礼,随即瞥粥粥一眼,若有所思。粥粥等他离开才道:“蒋懋爹真是好本事,这么大火气时候还挤出脸上全是笑,还我肯定是不行的。”
包广宁微喟道:“说到面皮上的功夫,谁都不会比得上官场中人的。不过他也算是不错的了。”
蒋懋赶着出来,脸上有点火气,到门口看了一下店堂里面,却是不进来,甩袖就走。包广宁看见笑道:“这人倒是个对你好的,生气时候还知道来看看他父亲有没有找到你出气。难得,难得,怎么给你遇到的,我看着你除了聪明外,实在看不出有多少好来。”
粥粥大大不服,心想我要是没那么多好处,你哪里会老是盯住我聊天?但是挂心着蒋懋的qíng绪,便不理他,只是冲包广宁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旋即跳下椅子去找蒋懋开解。
到新住进的四合院,见蒋懋的身影在王秋色的门外一闪,不知道他找王姐姐gān什么,粥粥也跟进去。却见蒋懋站在一边看王秋色剪一封信。王秋色剪粥粥进来,头也没抬就道:“粥粥,叫潇姐姐来。”
粥粥叫了声“为什么不自己喊一声”,却是老老实实转身出去叫潇子君。在王秋色面前,不知怎的,粥粥就是怵她。潇子君进来,见了信就笑:“伊大哥才出去几天,信倒是来得快。”
蒋懋却是神秘地一笑,道:“熊大哥也有信在。”
潇子君脸一红,啧道:“蒋懋,你这小子极坏。”
粥粥大大不明白,仰着脸问:“蒋懋告诉你有熊大哥的信,怎么就坏了?”
蒋懋立即抓抓粥粥的头皮,挤眉弄眼地笑道:“就是就是,哪里不好了。”
王秋色只管一只手捏着伊不二的信,一边看一边满脸的笑意泛滥,但是另一只手却是一直把熊泼辣的信递给潇子君,眼睛却是看着自己的信。潇子君被蒋懋那么一说,都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粥粥总算从蒋懋的神色中看出问题,结果熊泼辣的信塞给潇子君,对蒋懋道:“我知道你gān吗了,不许笑潇姐姐。咦,你刚才不是很不开心的吗?”
蒋懋坐下,对粥粥道:“是,我很不高兴,爹叫我回去,却叫我与你断绝往来。我才不愿意,随他去好了。”
粥粥一听跳起来,“gān吗要与我断绝往来?真的是嫌我钱少吗?蒋懋,我们不理他,你有我对你好就行了。”
蒋懋一点不客气道:“你老是对我不好。都是我在对你好。”
粥粥傻了,大眼睛转了转,道:“可是我从来不会对你发火的。你瞧你爹一来就和你生气,我没吧?”
蒋懋道:“你还不屑与我生气呢,那天我来投靠你你还说要一脚踢我出去,我伤心你也不来抚慰我。”
粥粥心想这倒是有的,但是那还不是因为他看上去一脸的yīn谋嘛。但是粥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舍的说蒋懋,虽然手痒痒的恨不得往蒋懋诡笑的脸上揍一拳。好在王秋色看完信对蒋懋道:“蒋懋,这儿有没有好一点的庙宇,我想去给他们两个烧香祈福。”
蒋懋只得放过粥粥,对王秋色道:“好的,我安排明天你们三人一起去吧。粥粥当跑腿和保镖。”
粥粥拿眼睛睨着蒋懋,心想,躲过蒋懋爹的撒气,还是没躲过蒋懋的出气,早知道就不安好心,不理他了。“你赶大车?”粥粥问。
蒋懋这下不知怎么就一本正经了,对着王潇两个道:“我明天不去了,园子里的事走不开,托两位姐姐照顾粥粥,马车我会准备好的,两位姐姐不用cao心。”
王秋色这时候才顾着这俩小的在闹腾,不过这一阵也看多了,不挂心上,对蒋懋道:“你放心着,我们三个谁敢来惹,准叫他有来没去。”
潇子君听了就笑,但是笑得与以往不同,连粥粥都看得出来。粥粥看看蒋懋和王秋色,两人也都诡笑着看着潇子君,心里更加坐实了问题出在熊泼辣的信里。粥粥好奇之极,心里猫抓猫挠似的想看看里面说了点什么,伺着潇子君把信在桌上一放,粥粥立刻伸手过去拿,但是被半空伸出的一双手抓住,一看,又是这只臭猫,脸上还带着一脸的“我就知道你要这么gān”的得意。
粥粥发现,自从蒋懋来后,她想在他面前gān坏事,却一次都没得逞过。是不是蒋懋比她还坏,所以知道她的坏事会怎么出手?粥粥想起以前和皇上说的做皇帝的要比贪官还jian的理论,看来是一定的,蒋懋一定比她粥粥jian一万倍。
第五十章
没想到随便挑的日子竟然是好日子,坐在马车里就已经觉得怎幺一路总是走走停停,粥粥自然不会是个垂着头安安份份坐等的人,撩开帘子一看,果然外面黑压压的前后都是人车马。坐马车里竟然还没走路快。
在马车好不容易又移动了三尺后,粥粥终于忍不住,说声“我下去走走”,便跳下车,不想落地没多久,王秋色与潇子君也一起下来,潇子君手里挽着个新竹子编的香篮,小小的,非常jīng致,挽着篮子反添不少风qíng。今天王潇两女虽然并没有刻意打扮,但是是美女总是美丽的,即使脸上都是遮着轻纱,那身材、那步态,无不叫人见了眼前一亮,仿佛除了她们两个,周围都是灰暗。当然,粥粥也属于灰暗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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