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起来找熊家祖孙,见他们已经出去,粥粥也不急,叫了店里罪好吃的东西美美吃了顿饭,吃得非常慢,纯是享受,不是以前的完成任务,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悠闲地享受。她想到了伊不二,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以前都没那么想念过他们,每天只想着谁有可能对她不利,脑子都想得酸死。也是今天才知道,想念人是可以带着微笑的表qíng的。
吃完后困意又冒上来,粥粥qiáng撑着处理一点店里的事,又闷头去睡,睡觉真是件享受无比的事。
睡梦中听得左近有声音嘈杂,粥粥懒得理,翻身朝里蒙上被子继续睡。但是可恶的是话声不绝,粥粥现在听力又好得过头,一字一句都进入她的耳朵,不过原本粥粥是可以不理的,但是那些话都是太过诱人,叫人不得不随着说话人的思路想过去,看来是没法睡觉了。粥粥叹口气起身,对外屋的人道:“蒋懋,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来找我的?是不是陈四爷bī你屈就的啊?”
走到外面,见蒋懋笑嘻嘻地看着她,那神态似乎全然没有昨天冷淡的影子,粥粥心里犯迷糊,该相信他哪一面才对呢?不过粥粥两年多jian商做下来,手下也管着几十号人,已经非当年聪明但不知世故的山里孩子,心想不管蒋懋到底哪张脸是真的,自己只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要露出自己的心思就是。但是,这家伙以前还说过一定要娶她做老婆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粥粥可没忘记,两年多京城生活下来,越发知道了蒋家的雄厚财力,粥粥怎么舍得这么块肥ròu?
见蒋懋懒散地靠坐在太师椅上,似乎没有动过桌上放着的小食,粥粥有点生气,什么调调,自己店里做的几件小食都是有口皆碑的,蒋懋凭什么看不上?粥粥使了个眼色叫陪着蒋懋的孙家婆娘出去,自己也是懒懒地坐下,拈了一块薄荷绿茶蒸糕吃了,又喝一口上好的碧螺chūn,真是一直舒服到肚子里。粥粥憋着气不说话,也不看蒋懋,只是自己喝茶吃糕点,更别说让着蒋懋吃,凭什么啊,他自己看不上,难道还要她粥粥热面孔贴他冷屁股去?
蒋懋拿眼角看看粥粥,早知道她在生气,别看她没看过来一眼,但是翘着的嘴唇早泄露了一切。他心里好笑,也不打算做任何劝诱工作,他家里姐姐妹妹多,早领教过女孩子难哄的真理,他不耐烦把时间用在哄女孩子身上。好在他知道以前的粥粥见钱眼开,只要她现在还是有这一美好品德就省事了。不过今天他来有其他要紧事,不用拿钱出来晃就可以唤回粥粥的注意力,所以他乐得不化那些缠人的小心思,装作不知道粥粥心里的qíng绪,淡淡地道:“林先生受你点xué之伤很重,现在只有医治好他才可以叫他说话,可是被你封着的xué道谁也没本事打开,连熊泼辣的姑婆也不行,她说你的功力高于她多了。粥粥,昨日晚上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那个莫修你还记得吗?他对皇上说他调查到的结果,林先生就是当日带头烧杀周村上下的主使者,我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问林先生一个真实的答案?”
说完,蒋懋便振衣而起,知道粥粥一定感兴趣,而且是非常想知道答案的那种兴趣,他看了看依然端坐太师椅上,却是两眼乱转的粥粥,微笑道:“或许你也解不开林先生的xué道,不过没关系,他大不了是喝下去的药给卡住化不开来,送掉一条命而已,我们想知道的基本已经了解,昨日包广宁也差点被皇上赐自尽。我走啦,去刑部跟陈四爷打个招呼,他想早早结案,给他们王爷一个jiāo代,省得化那么大力气关一个将死的人。粥粥,别过。”
粥粥一听,响也不响地跟上,她怎么可以叫林先生死掉?她有那么多话要问林先生。虽然她看得出蒋懋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没法不受蒋懋的要挟,周村是她的软肋。但是粥粥心里忿忿不平地想:权且受他一回气又如何?等自己得了好处,看到时候怎么废了他,臭小子。
蒋懋是骑马来的,但是粥粥最近不是暗兮兮出门飞檐走壁,就是闷在客栈密室里不出来,都没有专门的坐骑,但是不要紧,孙大娘有头出门常用的驴,粥粥借来骑上就是,而且粥粥如今全是穿的小子的衣服,倒也不用怕什么抛头露面的顾忌。
蒋懋的马是好马,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高大健硕的白马上面骑着个英俊高贵的蒋懋,路过的女人无论是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会忍不住驻足偷偷看上两眼,而蒋懋见多这种阵仗,并不会觉得不自在,反而是粥粥跟在后面,驴小又难看,脾气又很犟,人也穿得灰头土脸的不起眼,又兼心里有脾气拉着张小脸,怎么看怎么别扭,还不如蒋懋的跟班们光鲜。
走过一家布店的时候,里面传来几个女人的议论,粥粥耳力好,一字不差地听在耳朵里。
“你瞧瞧这小哥儿,听说媒婆赶着给他做媒去,他家门口青砖都给踩出一排脚印。”
“你这都是老皇历啦,人家刚定下郑大学士家的大孙女,据说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哪。”
“郑家小姐我也听说过,以前到娘娘庙烧香,听说风chuī开隔着的帷幕,郑小姐露出的美丽震倒一大批男人,也就蒋公子可以配她啊。”
“可是蒋家毕竟只是个红顶商人,怎么可以与诗书人家比呢?”
“要你是公主,你肯不肯嫁给蒋公子?废话。”
“那倒是哦,我要是公主,我说什么也要嫁蒋公子,每天看着他都是好的。”
粥粥拿眼斜了蒋懋一眼,心想他有这么好看吗?臭美,不见得,不如伊叔叔好多了。而且人又不好,要张好脸有什么用。再说他脑子也没她粥粥好用,光长者张好脸怎么了?中看不中用。粥粥心里非常地不以为然,与小毛驴一起别扭着。
第四十章
到了刑部,陈四倒是非常客气,一见粥粥就道谢,感谢粥粥帮着捉住林先生。还告诉粥粥伊不二与王秋色夫妇克日就到京城,没想到粥粥也在,他们要是知道粥粥也在京城,一定会快上几步过来的云云,说得粥粥心qíng这才好了起来,所以陈四要请粥粥帮忙打通林先生身上的xué道,粥粥想也不想地同意。
蒋懋只是微笑着在一边看着,粥粥发现蒋懋笑的时候却是是比不笑的时候好看,但是他笑得敷衍似的,粥粥看着心里不舒服,心里暗暗打坏主意,怎么把心里不顺的那口气讨回来才好。走着瞧。
粥粥跟着陈四经过重重障碍,才进入一个地下通道,七转八弯半天才到一个地下室入口,粥粥跟着陈四进去,觉得里面并不闷气,也没她在客栈地下挖的密室的cháo气,还比外面暖和,挺舒服的。林先生没给捆着,有气无力地仰躺在一个大铁笼里,笼子都是用儿臂粗的钢条组成,困只老虎都成,何况是个受伤的人。想到此人曾经支使小志杀她,曾经可能带头杀光周村的人,叫她粥粥没好日子过,粥粥就恨不得给她一掌结果他的xing命,但是粥粥忽然想到,他带着进周村的不是一人两人,还有其余的什么人?或者其中的一个是杀娘的凶手,也得把他们找出来才是。杀了那些凶手真的很不解恨,粥粥想到柯郅奇的药人,对,把他们变成药人的话,叫他们生不得死不得,那才叫好呢。
陈四看着林先生,那眼光象是很满意的样子,如同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他对粥粥道:“你封了他的xué道,他现在灌药进去都会呛出来,还真是没见过可以封上那么长时间的手法,呵呵,粥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粥粥看看林先生,道:“我不知道怎么解xué,点xué的时候只知道找准xué道灌力气进去就是,伊叔叔说我即使没找得太准也没事,那么大内力灌进去,即使只是擦个边也能有效。”
陈四听了真是有羡慕又好笑,他误吃了药人的药后功力进境好多,但是苦头也是吃足,后来幸亏潇子君看着他可怜,求着王秋色传给他“雅乐之舞”功,他才得意遏制住药xing发作时的bào躁。而粥粥平白得了那么多功力,却是不知入伙然好好应用,真是可惜得叫陈四吐血,这些功力要是移到他陈四身上,老天,那该是如何不同的光景。陈四笑着对粥粥道:“如果这样的话,那看来也没别的办法,除非你把手按在他的气海,用你的内力充实他的身体,让他自己自发由内而外地打开xué道。不过这样的话你会比较吃力一点,他就比较受用一点,身体会恢复得更快。”
粥粥想到林先生受用,自己心里非常不受用,但是又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出手没准头。犹豫了一下,对陈四道:“我这本事时好时不好的,别人看着我就会担心,你叫人都被看着吧,如果救着不行,我再上来找你讨教。”
陈四想想那些高手们施术的时候都不喜欢旁边有人看着,莫非粥粥也是有了这个脾气,只得笑笑退出。粥粥看着他离开,关上厚厚的铁门,这才把手按在林先生的气海,气哼哼地道:“你活着吗?要是活着就吭一声,否则我当你死了地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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