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儿,这是你宁姨姨!”他对峰儿说。
“宁姨姨!”孩子叫我,然后抬头用不解的目光问:“父王!你认识真哥哥的娘?”多机敏的孩子。
“是啊!以前父王和宁姨姨都住在京城!”他很诚实的告诉孩子。对于这种诚实我却是莫名的惊慌,的确我没有行差踏错,可我总觉得他能让我行差踏错,这是我的预感,我期望不要成真。
“娘!是吗?”真儿问我。
“是啊!”我能说什么。阿弥陀佛!这时小chūn红看见了我叫唤:“少奶奶,您在这里啊!chūn红到处找你呢!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也在这里!”
“真儿,我们该回去了,你祖母肯定等急了,跟王爷和世子道别!”我说,“王爷,民妇告辞了!”
这“王爷”两个字出来把小chūn红吓地两腿一哆嗦跪地上了,“chūn红姐姐,你起来!他是峰弟弟的爹!”
“他是王爷啊!”小chūn红被真儿拉了起来,显然还是没有从震惊中恢复。
“娘!我今天要和峰弟住一起!我答应峰弟了我要住他家。”真儿忽闪着大眼问我,这个就为难我了。
“这可不行!你奶奶还等着你呢!”我断然否决,“要是让婆婆知道我把她的宝贝孙子jiāo给陌生人带回去了,那还了得。要跟她说我对楚王很信任,恐怕又扯出很多事qíng而且还扯不清楚。
“宁姨姨,让真哥哥和我一起回家好吗?”峰儿也过来扯着我的衣袖。看着两个小的满心期待,我真是不忍拒绝,可是又不成,我刚想开口,就听他蹲下对两孩子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就想住一起啊?”两小鬼点头,峰儿说:“我有好多话要和真哥哥说呢!”他对两小孩笑着说:“那峰儿可以住到真哥哥家里啊!”两个小家伙开心得搂抱在了一起。
他站起来对我说:“以宁,真儿就劳烦你照顾了,我呆会给他送换洗衣服过来!”
我对他一笑,他总是知道我的为难在何处,“好的。我就在铺子里。”
和楚王告辞后,我带着欢天喜地的两个小家伙加上那个吓地几乎离魂的小chūn红回了铺子里。婆婆在那里已经等有点着急了,可一看见真儿甜甜的叫着奶奶,她就什么话也没有了,更何况还有峰儿张嘴就是:“奶奶,您是真哥哥的奶奶啊!?”我婆婆看着眼前那张带着疑惑的小脸,看那张小嘴巴里面出口的是:“我家伯母也没有您好看呢!”天啊!又是一张蜜涂的嘴,我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了。把我婆婆逗的开心大笑问我,“这是那里来的小哥儿?”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真儿早就献宝似地回答了。看他小脸神采熠熠,手舞足蹈的比画着怎么和峰儿相遇,怎么和那两孩子打架。“娘,他们说你是坏女人,是狐狸jīng!你说可不可恶?”真儿鼓着腮梆子问,我当然知道现在是不用我回答的,他根本是说到忘形的地步了。让我最感到惊讶的是,两个小鬼头,居然会用计谋,他们怕集市上大人多,就把他们引到小巷子里。我问你们就不怕被他们打?我家那个说:“早被我打过了!”
对于这样的事qíng我不知道该说孩子们什么,照道理,我应该教诲他们不能打人,做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谦谦君子才是,可是在我看来,正是因为这样,才造就现在的那些懦弱无能且虚伪的君子,既然受了这些气就必然要个去处,有几个能象圣人一样不焦不恼的?郁积在心里只会让自己活受气弄得心痛jiāo加怨天怨地,天长日久yīn郁发霉终究变的肮脏,那生出的念头就更加毒辣。可真要是任由他这样,又恐怕他同林大哥一样快意恩仇还是好的,要不好起来那就是一言不和动手就打,天长日久要是没有个约束就变成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峰儿,既然你叫我一声姨姨,今天姨姨也跟就说得你,真儿、峰儿日后碰到这种他们先动手的事,打固然打得,却要适可而止,求饶了就放了。”我只能这么说。俩孩子点头说知道了。
“以宁,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我抬头看到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看着他一脸的不赞同。我问:“那应该怎么教?”
他说出了我意料之中的话:“你怎么能教孩子打人?”
我笑了笑说:“为什么不?我朝国力可昌盛?可开国以来几次边境出事,那些文臣哪个不是贪生怕死,极力主和,结果呢?他们就会放过我们?我们边境的那些不会打人百姓被抓去gān什么去了?像纸鸢一样被放到天上,然后活活摔死。我们官员的顺从就丢土失地,我们百姓的顺从就是连xing命也不保。直到先帝主战,反而边疆十几年没有事qíng了。你要把孩子们教成明知自己有力量反抗,却还不知反抗的懦夫?”你是王爷,这点就想不明白?不过我以为他肯定要反驳我,所以心里还在思忖应付他的说辞,没想到他接下来就是这么说了。
他对我认真的一揖说:“闻这一席话,当真胜读十年书啊!”到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婆婆知道他是王爷的时候,忙行礼,对于他我看见婆婆眼里有审视的眼光,我不会解释,这种话只会越描越黑。
让人心烦的事qíng终于出现了,王家的那位婶子带着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侄子,怒气冲冲的进了铺子,在厅堂里破口大骂。婆婆走到外面,看着她撒泼,道:“够了!王家女人的脸面你还没有丢够?”就这样一句不温不火的话,居然终止了她的脏口,看来我婆婆的余威还在的。“就孩子吵架那么点小事qíng,作兴你这样来连哭带闹的吗?啊?”在我婆婆紧皱双眉和犀利的目光之下,那个女人呐呐的什么话也没有了。“容妈,拿手巾来!”接过容妈手里的湿手巾,把她那个孩子脸上的泥轻轻的擦掉。转头叫:“真儿,去厨房端包子过来!跟你小叔叔一起吃去!”真儿还真审时度市,马上听话的拿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还有油炸麻球,走到那俩孩子面前嬉皮笑脸的说:“叔叔啊!这个麻球是ròu馅的哦!很香的!你尝尝!”据我所知现在他们那几房的日子过的并不好,上次抄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挨了板子,没有我们的接济,连吃饱都是问题了,所以两个孩子见到包子和麻球,尤其我家的那个还特意指明有ròu馅的,当真如饿死鬼投胎的,这包子啊,手里抓一个,嘴里叼一个,马上和真儿嘻嘻哈哈起来,这下犹如一巴掌打在了王家的那个女人脸上,刚才在厅堂里这样撒泼叫骂,早惹的那些客人的反感,纷纷指责她把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是常有的她却当回事qíng了,骂她泼妇的都有,羞地她用袖子掩住脸面就走。
原来以为一直锦衣玉食的峰儿到我们这里一定吃不惯,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灶头的饭比较香,两个孩子像比赛似的吃,一会儿,一碗饭就吃了下去,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到真儿房间里去了,估计小家伙,要把他的家当现出来了。
当我走到真儿房门口的时候,真儿看见我马上跑过来对我说:“娘,我跟峰弟弟说,背诗是很开心的事qíng,他不相信,说我乱讲,还说背诗很可怕呢!”这倒奇了,奕是当朝有名的才子,孩子的母亲也小有才名,何故峰儿毫无诗书缘?
“我才不要背书呢!”峰儿小脸绷着,满脸不高兴,真像和诗书有万年深仇。按说王府里多的是饱学的夫子,教的时候也不会像这边乡间的私塾先生那般动不动就拿戒尺打手心,到底是金枝玉叶,真碰伤了谁能担待,充其量就是无聊些罢了,那也不会让他如此厌恶啊!
“峰弟弟,你看好哦!娘!你教我一首诗拉!看峰弟弟喜不喜欢!”真儿拉着我的手,我看了看他,想着,也是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峰儿这般不喜欢读书。真儿因为我刚开始教他诗,他可喜欢的紧。“峰儿过来,你不背书!看真哥哥怎么背好吗?”我说。
“对啊!对啊!要真的很难受也是我难受!”真儿机灵极了,真不像七岁的小孩。
看着峰儿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对真儿说:“真儿去拿纸来!”真儿乖巧的把纸拿过来让我铺好。我调朱弄墨,顷刻间一只在水中游弋的白鹅已经跃然纸上,峰儿和真儿坐在我旁边。我问:“这个是什么啊?”
“大白鹅!”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叫。
“对了!那今天呢,我们就来学大白鹅的诗!”
“大白鹅的诗啊?”
“……”
就这样一首骆宾王的诗我用画给孩子们讲解,讲解完了,如我所料峰儿很聪明,但是他不认识的字比真儿多几个,所以稍微比真儿慢了一点记住。
这下子,连峰儿自己都觉得好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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