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桐这时听懂傅冬的意思,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傅冬竟然会如此好心,愿意教自已认字。东桐很想伸头往窗外望望,是不是今日太阳要从东边降落。傅冬转头坐回大桌子边,还顺手扯来一张凳子放在他身边,东桐不得不和小媳妇一样的赶紧过傅冬那边,乖巧的在傅冬边上凳子上坐下来,背挺直双手平放在腿上。
傅冬打量下东桐,把桌面上的卷宗收起,拿起书放在桌上,望着东桐笑着说:“东桐,你也算眼光利,知道我整个书柜中,最值得一看的就是这本书。不过,这是用西朝最初的文字写下来的,难怪你看不懂。”东桐除去讪笑外,没有别的表qíng面对傅冬。
傅冬望一眼东桐,想想后另外拿一本书,打开递给东桐问:“这本书上的字你认不认识?”东桐看着傅冬新拿来的书,应是才出来没有多久的新书,东桐望着傅冬点点头。傅冬笑着用手指一排文字对东桐说:“这个读给我听,顺便把意思说说。”
东桐明白傅冬现在是对自已有些怀疑,东桐小声音读给傅冬听,然后再把意思解释给给傅冬听。傅冬望着那本书上的字,再瞧瞧手中旧书上的字,想想后问东桐:“东桐,我听说你在年幼时,你爹爹教过你认字?按理说两本书的字多少有些相通,后面教你认字的人,没有同你解释过,新旧两种文字如何拆解吗?”东桐除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没有别的话同傅冬说。
傅冬望着摇头的东桐,再瞧瞧东桐端端正正的字体,傅冬点点头对东桐说:“东桐,你的字写得还算端正,不过有时间还是要练练笔锋。”东桐赶紧对傅冬点头。傅冬重新拿来纸,在纸上面写上新旧不同的字,对东桐讲解说:“西朝在早朝时,传下来的字比较繁琐……”
东桐从来没有想过傅冬会如此细心的对自已讲解,就差没有手把手的教自已写字。东桐听傅冬讲解一遍后,按他的方法把许多的字拆成简单体字认,傅冬对东桐很是赞赏地点头说:“难怪以前人人都说东大小姐聪颖。”东桐略微有些不高兴的望着傅冬,想想后还是忍不住对傅冬说:“傅冬,我不是东大小姐,以后不用把我同东大小姐总是拉在一块说。”
傅冬望一眼东桐,想想后对东桐说:“东桐,东家人已经递信过来说要过来看你,你娘亲说想见见你。”东桐站起来望着傅冬,想想后对傅冬再一次申明说:“傅冬,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记得东大小姐的事qíng,对于东家和傅家都没有印象。还有关于我孩子的事qíng,我希望你们两家都明白。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要多谢西京城在我怀孕期间给予的照顾,特别是慎行没有西京城和东苠,根本是无法活下来的。我早就跟他们说过,这一世他们都只能做西京城的人,因为人要有感恩的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qíng
傅冬原本很高兴东桐能对自已说这么多的话,可是当听东桐说完‘人要有感恩的心’时,傅冬的脸色不由得泛白起来,东桐这话听在傅冬耳朵里分明是有另一层意思“人是不会忘记过去。”傅冬只要想到jú园里那间小黑屋,再想到东桐在夜里不用烛火的事qíng,傅冬这心里便是一会火一会冰般翻腾不休。
傅冬对东桐失忆这件事qíng,至今还是不相信,那怕东桐说得次数再多,傅冬的理智都清晰明白的告诉他,东桐只是被往事太过伤害,所以再也不愿意提起从前的事,只愿从前是一场空白,而傅家和东家的人对她来说更是一场空白。傅冬初初是恨不得摇醒东桐,可是时间久后,傅冬反而会略带安慰自已的想,如此这样甚好,让从前的事qíng随风飘过,大家有机会可以重头来过。当东桐一次又一次对外说失忆时,傅冬只当默许一般的无语。
东桐抬头望望窗外,窗子外依旧是空空如许,不过风拍打着窗子,沙沙般的轻唱着它独有的歌谣。东桐想起自已在傅冬房里呆得太久,想着慎行和慎思兄妹也到快回来的时间。东桐忙站起来对恢复冰脸的傅冬行礼说:“傅冬,多谢你教我认字。我不打扰你公事。”傅冬抬头望着东桐有些突然的说:“东桐,我不会让人抢你的孩子,这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东桐眉头微抬后,赶紧低垂眼睑掩饰眼眸深处的不相信,东桐对着傅冬点点头后,便快步走向窗边桌子那里,连忙收起自已带来的笔墨纸砚。
傅冬望着背对自已的东桐,轻轻地说:“东桐,现在天黑得早,慎行和慎思的功课怕一时赶不完,你们晚上还是点烛火吧。那烛油快没有时,我会让人再去添上。”东桐手里拿着笔墨纸砚,转过头快快打量一眼傅冬。东桐想想后淡淡地说:“嗯,我记下了。”傅冬望着表qíng淡漠的东桐,心里暗自叹息略微皱眉头说:“东桐,你最近有事要出门前,最好先来同我说一声。”东桐听傅冬这话,想到自已不管如何还是要再出去一次,至少要把明静应承自已的事qíng通知花灿和粉绵夫妻。东桐想到这里,走到傅冬面前轻轻摇头说:“傅冬,我出去时,我会注意安全。”
傅冬望着神色冷冷的东桐,慢慢地说:“东桐,西京城已不是很安全的地方,找东苠的人并没有放弃要找你们麻烦,他们现在正想着要浑水摸鱼,而你就是那条好找的鱼。你一定要出去,就先来同我说一声,要不这院子里是没人敢放你出门。”东桐没想到傅冬会明说关自已的事qíng。虽说以前东桐母子三人也是不能随便出院子门,可是傅冬毕竟没有说得如此明白。东桐转过身子后,走过去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往外走出去。傅冬的房门被东桐不轻不重的合上后。傅冬低下头时,眼前还闪过东桐那一双火花四she又拼命压抑自已眼睛,傅冬轻轻笑着打开面前的卷宗。
东桐回到房间后,想起傅冬那话,心里明白傅冬的话说得不中听,可是那话里的好意东桐还是明白。东桐想不明白的是,东苠被bī得西朝都不能呆下去,只能去别的国家。那些人为啥还不肯放过他,又不愿意放过自已母子三人。难道东苠会是未来内定好的人选吗?东桐想想后,深深觉得自已想得太多,东苠是王爷府的五小主子,他的头上还顶着自已的爹,那事qíng还轮不到东苠的头上。只不过是大王爷府中那些小心眼狠毒心肠的女人,见不得别人的孩子比自已孩子出色,心里犯混做这般缺德伤伦理道德的事qíng。
东桐听着外面这时的风chuī得一阵比一阵急,这冬日的午后天气是一时比一时的冻。东桐想起东苠,多少有些担心在外面飘dàng的东苠,不知他有没有备好冬日的衣物。东桐这么一想,心里暗自着急起来,打开柜子把自已给东苠做好的冬装,拿出来轻轻摸一遍后,叹息着再叠好放进柜子里面。东桐其实也明白,东苠xing子稳重不会做让自已担心的事qíng。不过当了东苠这么多年姐姐的经历,已让东桐习惯在风起风落时,便主动替东苠cao心起衣物这般的事qíng。
东桐站在房子中间,想着自从母子三人进到傅冬的院子后,自已对外面的消息是一无所知。好不容易出去见花灿和粉绵,每次都是各有各的事qíng,反而对旁的事qíng来不及多说。东桐想着往日,那时东苠常担心东桐是啥常识事qíng都不知晓的人,便时不时会把外面发生的事qíng,在空隙时当笑话般的对东桐解说:“姐姐,我同你说最新的消息……”曾为有时在一旁听东苠解说时,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当着东桐的面笑对东苠说:“小苠,现在要是有人在外面听你刚刚同桐姐说的话,那人一定会误以为,是一个非常疼爱孩子的细心爹爹,正同孩子解说这世上的常识。哈哈哈,小苠你刚刚就是当爹语气。”东桐想到这里,眼圈不由得红起来后,赶紧眨眼后,再轻轻叹一口气,走到桌子边静静地坐下来。
傅冬在房中看着卷宗,青卫拍门进来时,傅冬指着桌旁一堆看完的卷宗,对青卫说:“青卫,叫人进来把这些送到西京城大官府明静大人手里。”青卫点点头,走过来数数卷宗的数字,又拿笔和纸把卷宗的号记下来后,便抱起卷宗走到门外。
青卫再进来时,傅冬又开始看新的卷宗,等到傅冬看完一本卷宗抬头时,青卫赶紧对傅冬说:“主子,我刚刚已派人去学府接大师和诺言先生了。青木陪着老爷夫人一起坐车去接慎行和慎思两位小主子。”傅冬望着青卫点点头,对青卫吩咐:“一会送些上好的茶水进来,给大师和诺言先生用。还有让老爷和夫人用餐时稍等我们一会,今天就晚点用餐。桌上的点心帮我换下去,另外再送些点心过来,哦,等会要送些点心给东桐他们,让他们先吃点东西,一会一起用餐。”
青卫听傅冬这话后,有些吃惊地望着傅冬,多少有些迟疑地问:“主子,你要让大师和诺言先生见东姑娘母子三人?”傅冬抬眼望向青卫,很不高兴地说:“东桐是我的娘子,慎行和慎思是我的孩子,他们难道不能见人吗?再说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见见大师和诺言先生,这有啥不对的地方。”青卫赶紧摇头,傅冬瞧着青卫,轻叹息说:“连你都如此说,难怪东桐和慎行、慎思母子三人到如今,都觉得自已是客人,忘记他们也是这院子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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