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就快支撑不住倒下去时,忽然感到有人落在了身边,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顿时尖叫起来。
旁边的萧峥见状连忙解下腰间玉佩甩出,重重的击在那人即将落下的刀刃上,黑衣人被bī退几步,他飞身而至,接下文素。
奈何文素身子已软的如同一团泥,想要带她跑路实在困难,萧峥gān脆抱起了她,正要走,后面已经回过神来的黑衣人不管不顾的一刀砍至,正中其左臂。
萧峥嘶了一声,赵全已经赶了过来,替他格挡了过去。
仍然不断有黑衣人从四周涌出,萧峥迅速的盘算了一番,抱着文素就朝树林深处跑去。
远离了那些黑衣人,文素的意识总算开始回笼,大脑清醒过来。感到摄政王有些气力不支,她有些歉疚的道:“王爷,放我下来吧,现在没事了。”
可是还未等到他回答,便忽然感到一阵天翻地覆,二人已经落入一个坑中。
感到指尖有黏腻的液体,文素举起手一看,吃了一惊,赶忙爬起身来去看摄政王,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上还在流血,几乎已经将半边白衣都染红。
“王爷您……”文素顿时慌了神,连忙爬到他身边,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
“无妨,只是失血多了,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文素抬头朝上方看了又看,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看来赵全还在应付那些人。
她颇为自责,若不是自己不够机灵,也不会连累摄政王受伤,现在落在这里,要如何是好?
萧峥看出她的慌乱,出言安抚道:“莫慌,你第一次遇到这事,怪不得你。这坑不如之前那个深,想必是猎户用来捕猎的,没事的。”
其实他贵为皇族,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说来安抚她的罢了,但文素闻言真的安静了下来,跪坐到他面前,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王爷,我替您包扎一下吧。”
“嗯。”
她吞了吞口水,背过身去,掀开外衣,去扯中衣的衣角,奈何心太慌,竟费了好长时间才总算撤下一段布条来。
转身去为摄政王包扎,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文卿,本王说了,莫慌,不会有事的。”
文素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来不及处理伤口,直接用布条缠上他的胳膊绕了几圈,用力的扎紧,血总算是止了。然而一抬头,却发现摄政王早已头歪在一边双眼紧闭。
她吓了一跳,赶忙托着他的脸唤他:“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叫到后面声音竟带了哭腔,托着他脸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萧峥微微睁眼,看到她的模样不禁一愣,赶忙坐直身子,“没事,没事,本王只是吓吓你罢了。”
文素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您怎么能这么吓人呢,要是一身是血的倒下去就不醒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怎么会有那种事呢?”萧峥从未见过她哭,不免有些手忙脚乱,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背。
“怎么没有,当初我爹爹就是那样,说着好好的话,突然咳了血倒下去就再也没醒了……”
萧峥的手僵了僵,眼中满是愧疚,手落在她肩上轻轻一按,将她拥入怀中,“不会的,起码我不会就这么离开你……”
三四章
很显然这些人早就盯上了他们,不然不会将时机掐的这么准。
也多亏了赵全,看他平日里少根筋似的,论武艺却是实打实的大内第一高手,以一当十不说,还至少斩杀了对方九成人手。不过自己也受了伤,将萧峥与文素救上来后就晕了过去。
梁庆德为此自责了许久,若不是她想念孩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看着一身是血的弟弟,眼睛都哭肿了起来,熬药服侍自不必说。
好在萧峥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要害,倒是文素被吓得不轻,反倒比他在chuáng上躺的还久。
闻言赶来的林瑄与齐简俱是惊愕不已,然而萧峥却倚在chuáng头却什么都没说,直到齐简走后,他才对林瑄道:“本王似乎知道你那个兵字的意思了。”
兵者,gān戈也。
如今与他有gān戈之仇的是谁?
正是与他一江之隔的叛臣藩王们。
萧峥当然不相信他们有能力能越江来刺杀他,除非……这里有了他们的同谋。
林瑄一脸肃然,“所以我当日才请你莫要出门,这事我本当直说,奈何没有凭据,如今却算是证实了。”
那些贪官之所以横行霸道,甚至连他这个摄政王都敢骗,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有恃无恐。
他们早已有了别的靠山,能捞钱便好,若是被揭发,大不了正大光明的投奔反贼。
之前梁庆德被劫一事的确已经打糙惊蛇,泰州知府被扣押,那些下面的喽啰自然只是担心自己贪污一事是否会被bào露,而另外的几人则更担心自己与之一同反叛的事qíng败露。
于是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许占了先机,还能去江南请功,说不定除去摄政王,朝廷一倒,还能混个开国功臣。
只是他们忘了萧峥本身便是军人,征战沙场,万夫莫开。若非有文素在,恐怕那些人一个也无法活着回去。
萧峥端起chuáng头半凉的汤药一饮而尽,眼中光芒沉沉浮浮,犹如嗜血的利剑,寒意bī人。一松手,碗落在地上碎成两半,发出清脆的哀鸣。
“传本王口谕,周边五城城门尽落,各城官员尽捕,一个不剩,若有逃匿者,扣其家眷,若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林瑄抿了抿唇,退后一步,朝他拜了拜,“是。”
“还有……莫要告诉文素。”
林瑄怔了怔,抬眼看他,却见他别过了脸,淡淡道:“她不适合这些杀戮。”
“好。”林瑄轻轻点头,转身yù走,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退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是有关文素的身份……”
※
其实文素啥事也没有,心理上的恐惧被治愈后,立即就活蹦乱跳的下了chuáng,不过最近摄政王正在养伤,又似乎很忙碌,她心中有愧,便没有去打扰。
于是赵全成了她骚扰的对象。
一盘香喷喷软绵绵的jīng美糕点放在面前,散发出的清香引的人食yù大动。
赵全悲愤的瞪着对面的人,瓮声瓮气的道:“文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文素瞄了一眼他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脸,抱歉的笑了笑,“是了,我忘了你伤在了脸上,现在还吃不了这些东西。”
赵全顿时拍桌而起,“那些混蛋,打人不打脸不知道么?”
太伤心了,这是破相啊!真想把那些混蛋拖回来再砍砍砍砍他个几千刀!
文素赶忙安慰:“好了好了,我今天来是来道谢的,若非你及时赶到,恐怕当时qíng况不妙啊。”
“文大人您很好,不妙的是王爷。”赵全扭头,“王爷一直搂着您呢,谁能伤的到您啊?”
文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王爷……什么时候搂着我了?”
赵全斜睨着她,“您不会想不承认吧?”
“……”文素语塞,爬起来就跑出了屋子。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去看摄政王不是因为什么心存内疚,也不是因为他最近忙碌,而是因为她尴尬。
她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早上送走了刘珂,几个时辰后就跟摄政王搂搂抱抱,这算什么?
还有节cao没有?
可是当时她真是吓坏了,看到摄政王那模样就想起当初她爹离开时的场景,好端端的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好像整个世界就剩她一人了。
她是真害怕摄政王一睡不起的。
她叹了口气,蹲在院角画圈圈,心里默默念叨:朝卿啊,我很坚定啊,你别急啊,回京再说哈……
“文大人,你在念什么呢?”
身边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原来是林瑄。
“林先生,您怎么来了?”
林瑄笑了笑,“来jiāo差啊,筑堤大事已了,在下也算不负众望了。”
“真的?”文素顿时喜笑颜开,“那可好了,想必王爷这下心安不少。”
“是啊,只是那些贪官的事qíng还在处理,这件事做完,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莫不是很棘手?”
林瑄左右看了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低声道:“如今仍然有人抵死不认罪,这其中又牵扯了江南反王们,所以有些难办呐。”
文素不解:“怎么会牵扯到江南的反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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