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快决定倒是让程水若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年代有条法律叫做株连九族,她老子娘就这么白养活了一场,竟然将全家人的脑袋都提拎着玩,就为了个男人,值得么?
一边感慨这家人养了只白眼láng,一边觉得自己是不是低估了这女人为了男人疯狂起来的程度,心头百转千回的道,“我和方家人都在你手上,你还担心什么?呵呵,人无所畏惧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你连你爹娘都不要了,就为了这个男人,我敢忽悠你么?”
这话摆明了就是敷衍,还有几分讽刺的意思,不过楚夫人像是没听出来,反倒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略带威胁的道,“你知道就好。”
目瞪口呆。
程水若愣了半晌跳将起来大叫道,“你就不怕我是忽悠你的?”
楚夫人眼中闪烁着yīn冷的光彩,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盯着猎物一般,瞧的程水若不由得一个哆嗦,“你不敢!”声音笃定,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程水若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麻烦大了!
心头闪过这个念头,这女人是疯了。
管她疯了还是没疯,总是有人可以收拾她的,一个为了个男人将全家族的xing命都赌上的女人,一旦有人知道这事儿,不把她的腿给打折了才有鬼呢。
“谁敢挡路,都给老子拿下,全扔城外去修城墙去!老子正愁人手不够呢!”一个男子大声喝道,中气十足,犹如雷鸣,震的人耳朵轰轰作响,脑袋发懵。
登登登!
脚踏地面,像是巨shòu移动一般,地面都在颤抖,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冲进来,越近,那震动越剧烈。
一大队军人,身着重甲,由一个将军打扮的彪行大汉领着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数十名侍卫提刀yù抵抗,还来不及展开阵型,便被三五个士兵缠上,片刻功夫就被捆了起来。
丫头们,管事们个个皆是吓的大气不敢啃一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道主人家为何惹到了这帮煞星。
悄无声息的院子被这帮闯入者闹腾的jī飞狗跳,也有忠心耿耿的快速的往后面跑去报信。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内院!”门口的丫头叫道,楚夫人闻声走了出去。
两个士兵如láng似虎的扑上来,便将说话的那丫头捆了起来,引得一阵叫骂,楚夫人恼怒的瞧着那些恶汉将自家的丫头捆的跟粽子似的,喝道,“你们是谁的手下,竟然敢闯到我内院闹事!”
那将军仿佛没听见她的话,问道,“程水若呢?在哪儿?”
楚夫人被那如洪钟的声音吓了一跳,勉qiáng镇定心神,嘀咕着那将军来者不善,不知道程水若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士兵根本不管她,拨开她便闯进房间,瞧见程水若正在房里悠闲的喝茶,冲着他们点头道,“我便是程水若,诸位有何贵gān?”
其中一个士兵叫道,“将军,找到人了!”两个人上前将程水若一拉,随便使了根绳子一捆,二往外走,从始至终都没搭理过楚夫人。
楚夫人见状气的懊恼不已,她除了在京城吃过彭家的亏,何尝被人这般无视过,冲着那将军道,“好!很好!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家大人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封的诰命,你们竟然敢对我无礼,私闯内院不说,胡乱抓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见程水若被人推了出来,那将军这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原来是楚夫人!呵呵,这诰命还能当几天还是问题呢!这会儿又私藏重犯,到底谁目无王法还说不准呢!本官回去不会忘了在奏折上提到您的!”
将一gān捆着的人留下,只拿了程水若,浩浩dàngdàng一百来人犹如来时的雷霆,走的时候也是走的极为慡利,片刻功夫便是不见踪影。
出了大门,便让程水若登上一辆马车,转悠了半晌方才下来,已是到了城外。
两个士兵将程水若身上的绳子一松,一个小队长便凑过来与程水若赔笑道,“程姑娘,没弄疼你吧?”扭过头便冲着那两个士兵一顿臭骂,“老子只是叫你们去拿人,你们倒好,把程姑娘给捆了!”
“白大哥”,程水若笑着道,“劳烦你了。我没事呢,他们下手都极有分寸的。”
白恺呵呵笑了两声,见程水若伸伸胳膊腿儿都利索的紧,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虎口里夺食,不闹出点儿动静来也不好jiāo代。委屈您了。
楚夫人家里是什么背景程水若心里透亮,今天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她还真怕给白家招惹是非,低声道,“你们怎么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可把那位给得罪死了,日后怕是还有是非。”
白恺四下瞧了瞧,周围士兵众多,正是军营安营扎寨的地方,不远处那位将军也靠了过来,连忙与程水若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武将军,武将军,这位就是程姑娘了。”
眼前是一位年约四十的男子,远远的瞧着跟座大山似的,走近了看,却是跟寻常的老农没什么分别,看着就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不过两眼有神,寻常老农却是做不到这一点,哈哈一笑,产如洪钟,行走间透露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程姑娘,这久仰大名,却没想到是这样的qíng况下见到。”
程水若可不会被这外貌给欺骗了过去,笑笑道,“多谢武将军援手。程水若常听说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之人总是与寻常人的气质不一般,今日见到了方才知道此言不虚,武将军一瞪眼,程水若可就有些腿软了。”
周围留下的都是一gān军官,看的出关系都是极好的,闻言众人一阵大笑,在军营里的规矩没那么大,那武将军闻言摸摸鼻子,郁闷的瞧了瞧四周,想呵斥,却又担心吓到了程水若,只能让一帮兔崽子在旁边笑个不休,还有人叫道,“程先生,您算是胆儿大的了,我们将军的威名可止小儿夜啼。”
“去去!瞎起哄!都没事儿gān了么?”武将军似有些担心这么多人将程水若给吓到了,只将众人轰开了去,领着程水若往帐篷里走,瞧见程水若处变不惊,心道,倒是他小瞧这女子了,方才去救她出来的时候能面不改色,这会儿又怎么会被几个起哄开玩笑的给吓到?
这点儿qíng况程水若又怎么可能害怕?上学的时候男孩子哪个不爱起哄?笑笑就过去的事儿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钻进帐篷,就瞧见小环从里面扑出来,“小姐,您没事儿就好了!吓死我了。”眼眶竟然有点儿红润。
在她背上用力拍了两下算做安抚,这才向白大夫人打招呼,“大夫人,麻烦您了,还让您到这儿来接我。”
白夫人拉着程水若的手便是一阵唏嘘,“小环来与我说你被人抓走了,这可把我吓坏了。你这孩子也是,有事儿怎么不早说一声?她楚家再怎么厉害,也犯不到咱们豫州城来,想在这儿动你,也要问问咱们同意不同意!”
这话是实话,如今的程水若今非昔比,便是驻扎在这儿的军官也是一请就请动了,否则依照白恺在军队里的能耐还不足以调动一百个人,都知道程水若冒死救豫州,军队里的汉子最是佩服,便是这份胆色一般人就做不到,何况还是个弱女子,听闻她有事,加上白家如今也算在豫州站稳了脚跟,王师爷虽不是官身,如今钦差大人事事都要依仗他,白家的男儿在之前的保卫战中功劳最大,又有一身好武艺,自然混了个官衔,虽然不算多大的官儿,在军队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要在这豫州城办什么事自然不在话下,只要不是皇帝的命令,来的是谁都敢斗上一斗。
不过,程水若却是不乐意欠下白家太多的qíng份,若非这次事关重大,她绝不会让小环去寻白家人的,笑笑道,“都是往日的过节,如今她寻上门来却是为了救她的失君,说是要请我帮忙。朝堂上的事我懂什么,拒绝却也拒绝,赖着说什么若非因为我,她那位夫君绝不会被发配来哄人,这事儿却是说不清了。”
“这女人也太胡闹了!”武将军道,顿了顿又道,“不过楚大人却是个好官儿,败就败在他这位夫人手上”亨!这女人闯祸也不是第一次了,真不知道留来做什么!若非是她,楚大人也不会走到这个局面。”
程水若对那位楚大人不太感冒,先前听了楚夫人的话,不以为意,这会儿又听武将军这般说,不由得问道,“楚大人是被那位夫人给害的?”
武将军瞧了瞧,这儿也没外人,白家与他也是有深厚的jiāoqíng的,否则也不会出这个面,笑笑道,“那女人出了名的一个醋坛子,当年楚大人与她新婚,外放到一个小县城的时候,我当时正在那儿做防务,恰好遇上了那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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