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却是越发的焦躁,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又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圈,若说方才她转圈圈的时候还有人人不耐烦的话,这会儿所有的人都把希冀的眼光放在她身上了,毕竟她方才转悠出了一个办法出来,而这会儿,到底能不能,就要看老天……
“传我号令!将京城四门全部封锁!若非我的令牌,不允任何人进出,”一个中年将军大声喝道,下方站着的数百名士乓,赫然领命往四方匆匆行去。中年将军望着那些背影,面色沉重而yīn郁,拳头拽的死紧,额头上的青筋bào露出来,显不示着主人的愤慨。
“查!要严查!制造火药需要硝石,碳粉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就不信有人能凭空造出来!先查京中的火药库,看看有无损失,若没有就到各个卖此物的店铺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大的手笔!”一个老态龙钟的官员嘶声力竭的大叫道,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的只有一个表qíng——愤怒“把这儿所有人的档案给我调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几个人符合这资格的!即将要死的人!家里有钱买得起这火药或者是有朋友有这能耐买的起火药的!一个个的给我揪出来审问,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来,掰开他们的嘴,我还不信就找不到是谁!想从我这刑部大牢里逃出去,还想要搭上这么多人的xing命!老夫非要禀报皇上灭他九族不可!”黑面男子赫赫威严,他虽面黑,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般大的脾气。只是这一次不一样,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搭上xing命的恐怕远远不止牢中的那些人,还要包括他这个主管大牢的长官。
“挨家挨户的搜!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qíng老子还不知道!老子倒要看看他能猫到哪个老鼠dòng去!”年轻的侍卫统领叫嚣道,“拿出你们平日里的能耐来,两个大活人,没道理就这么不见踪影了!敢在京城跟我玩灭口,爷要扒了他的皮!”他也愤怒,竟然制造出这样大量的炸药来,若是想要谋害皇上,那后果又会是如何?他不敢想,一想便不由得全是颤抖。
内廷的门被叩开,一张纸条从门fèng中被递了进去,太监们得脚步声在回廊处回响,越行越远,直到那遥远的阁楼处,燃起了huáng色的灯光……
第一三零章
无论哪个时代,有些东西都是掌权人无法容忍下面他不为人拥有的,官兵来的很快,并不出人意料。
不过过去了半个时辰,院子便被前来搜查的官兵叩开了大门。
“gān什么?奉命搜查!”那官兵满脸骄横的一把推开开门的管事,大咧咧的带着人走了进来。
这小小的庭院一切都一目了然,那官兵却是大手一挥,喝道,“给我搜!”
一群如láng似虎的士兵冲进来便要展开搜索,那管事想要去拦,程水若一把推开厢房的门,喝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人?可有搜查的手令?”
“顺天府办事,不配合者格杀勿论!”官兵将手上的牌子一扬,却是又瞧了程水若两眼。
那管事还想拦,却是被程水若一把拉住,不动声色的瞧着那些官兵进去将各处厢房翻了个底朝天。
那领头的官兵走过来问道,“你是何方人士?来京城做什么?这院子里可还有其他人在?”
程水若道,“我乃豫州府杨氏族人,来京城访友,院子里只有我主仆三人在,不知官爷有何指教?”
“访友?”那官兵似是有心寻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程水若,“我瞧着你挺可疑的,访友怎的不在友人家住着,偏要在这儿呆着?方才那店家说这儿还有几个人经常出没,怎的不见了?”
程水若见状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那官兵道,“官爷,您别说不知道,豫州城如今是人呆的地方么?我离了乡里便是为了避祸,打算过几天再回去,那几个友人皆是我近日才结识的。”顿了顿,又问道,“这大半夜的,天都红了半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闹腾的这般厉害?”
那官兵挑了挑眉,既不收她的银子,也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喝道,“你在店家那儿所报的可不是祖籍豫州!到底是为何而来?还不赶紧老实招来!”
程水若苦笑道,“官爷,前些日子豫州的瘟疫闹腾的太厉害,我怕报了店家不肯收留我啊!官爷,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qíng了?哎,您好歹也让我心头有个底不是?”说着又添了些银子塞了过去,那官兵这才收了,哼了一声道,“什么事qíng就不必问了,这几天都在家里老实呆着,别出门,要是被抓了去到时候别后悔!等事qíng水落石出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离京了!”
说着骂了一句丧门星,想是觉得这人到哪儿都有祸事,便一挥手领着官兵走了。
院子里被翻的乱糟糟的,小环拧着眉头发愁,“晚上这可怎么睡啊?”
程水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道,“外面吵嚷成这样子,怎么睡觉?好在那店家没跟来,否则被人指认出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方白岌他们怎么样了?要是被查出那些东西来,咱们就惨了!”
夜色中,方白岌拉着方白苏的手躲躲藏藏的往前面走去,一路上已经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波的官兵了,好在他所jiāo好的那几位友人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儿,根本不惧在短时间内被查出什么,因此他才敢不慌不忙的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望着遥遥在望的那座房乎,方白岌一喜,正要加快步伐,却是瞧见打着火把的官兵又走了过来了,往yīn影里一躲,候着那些人快速的通过,方白岌拉着方白苏叩响了那小门。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这一处是他那兄弟的别院,那管事是识得他的,虽然见到他微微一愣,却还是道,“方少爷!您怎么来了?”
“东睦兄可在家?”方白岌低声问道。
那管事也做不得主的,唔了一声道,“我这便去问问。”说着啪一声关上门。
侯了不过片刻功夫,门又打开了,那文雅男子打开门瞧见门外的两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低呼道,“你们怎的跑来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哄我的,快快,赶紧进来!”
方白岌却是不肯进门,只任由那男子拉着他的手,沉声道,“东睦兄,你且听我说!”低低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啊?!”那男子低呼道,随即点点头,“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将计就计了!兴许此事成了你家的事也能早日有个了断!”顿了顿,又道,“那你打算做什么?你到我院子里,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只要能寻到机会定然可以送你出城。”
方白岌拐摇头,“如今城里搜查的这般严格,我不能拖累了东睦兄……”
“你我兄弟说什么拖累!”那男子打断他道,“如今你家的案,算是有了希望,只要一翻案,便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方白岌摇摇头道,“我在城里行走不太方便,他们两人还要劳烦你派人去知会一声,先过了这一关再说。”顿了顿,笑着道,“今夜的搜查还不算严密,到了明日恐怕谁也逃不过,既然逃不过,我索xing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了。东睦兄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这是打算?”那男子低声问道,“要是落入那人手里又该如何是好?”
方白岌呵呵笑了两声,“无妨,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处理好这件事就行了,余下的事我自有成算。”
好容易才盼到天亮,虽然这夏天的夜已经很短了,却依旧让人觉得那么漫长,平日里合该天不见亮外面就有一些路人商贩的,这一天却是格外的寂静。
一夜没睡,瞧见外面请冷无比,程水若想了想,还是决定赶紧的离开这里,若是那几位事qíng失败,这个地方便是第一个被牵连的,而她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想跑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在外面也并非完全的没有人行走,三个人,分作三拨,只往她租好的那个院子行去。
路上也遇上了不少的官兵,明显比夜里要多上许多,好在那些人都注重搜查,对于路人只是糙糙的盘问了一番便放过了。
回到租好的院子,程水若便将一身的衣裳换回了女装,问了霁风,只说是昨夜也有人来查过,但因这个地方与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样,所以搜查的并不严,那官兵来查了一会儿,便有人嫌他们太过吵闹,给撵了出去。
程水若呼出一口气,放下心头的大石,她倒是不以为能轻易的就这么逃脱过去,一旦行政bào力机关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那么那件事很少机会是做不成的。
昨夜留下来的破绽太多,迟早是会查到她这儿来的,而且,在严密的查看之下,她的身份也很难隐藏,因此也不用再多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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