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点头,“姑娘既然都能想到这点儿,想必那些大官人能想到更深远的事qíng。”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道此事对方家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京城始终不是久留之地。”
程水若看了看有些晦暗的天空,今夜的月色不如昨夜的明朗,道,“自然是有的!彭太师意图谋反!所以才会唆使了彭妃服药,装装出妊娠的模样来,本打算的是等彭妃生下龙子以后再谋害皇上,不想,彭妃的yīn谋bào露,所以就狗急跳墙了!这些事,不必咱们去想,自然有人会想到,就等着瞧吧,这京城怕是又有一场大风làng了,方家人想逃过此劫,必然要借着此事来生事,不过,皇帝到底是什么打算?”
“是暗地里拿下彭太师,还是打算慢慢的将彭党剪除?”摇摇头,只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她bī不得已造出的这个事态,将一切都嫁祸到彭太师身上,为的便是给皇帝一个彭太师迫不及待的假象,若是皇帝到这个时候还忍得住的话,他自个儿的江山怕是要忍掉了!
而彭太师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被bī上梁山了吧?
这场决斗提前上演,你死我活,绝没有半点儿退路,京城这几天的腥风血雨避免不了了,她只需要躲在这一角偷偷的看戏就好,当然,前提是,不要再有人给她找麻烦!
想到麻烦就不由得想到方白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出神间,后方的院门被砸的辟辟啪啪的响,有人大声的呼喝,程水若脸色一变,这时候还会有谁来?
“是谁呀?”白管事慢吞吞的叫道。
“顺天府衙门!赶紧开门!再不开门我便要破门而入了!”一个男人趾高气昂的叫道,还使脚狠狠的踹了一脚。
第一三三章
程水若与白管事对视了一眼,白管事上前打开门,门栓刚一松,门便被人挤开来,所有人都拿着火把,一溜的士兵都涌进来,将原本有些暗的院子照的明晃晃的,那领头的瞧了程水若一眼,便指着她叫道,“你果真在这里!你不是跑了么?还敢回京城!”
程水若抬起头一看,只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她可不会去问自己跟这人结了什么仇,顺天府衙门,她条件反she似的就想起那个被她给杀掉的男人。
十来个人将她和白管事团团围住,那领头的男子叫道,“贱人,今天让我给撞上了,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你不是会杀人么?来试试啊!”
那士兵个个都很小心翼翼的盯着程水若,生怕她有什么反应一般,白管事将她护在身后,程水若在那些人脸上一扫,对好几张面孔都有些印象,这些人如今衙役也不当了,竟然被补到了军中,不消说,都是很有些背景的,没想到竟然在这儿撞上了。
这种qíng况下,程水若说不得根本就逃不掉,她这次出来身边只带了两个管事,即便一场恶斗,也逃不掉一个下场,程水若咬牙环视四周,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了!
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管事,程水若挑眉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有犯法,京城是天子脚下,又不是你家的后院,我怎的就不能回来了?至于杀人一说,我更是糊涂了,小女子手无缚jī之力,连jī都没杀过,又怎么可能杀人?”
随即突然厉色喝道,“倒是你等,明明就不是顺天府的衙役,竟然敢冒充官差办事,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知道这院子是谁的么?知道本姑娘是什么身份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官差明显一愣,程水若当日艳名远播,京城谁人不晓?巴巴的捧着金银珠宝上门去求博得佳人一笑的多得是,即便后来传出许多不堪的事儿,那也拦不住有些男人牡丹花下死的冲动。
这地段的房子是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挂着家中管事的名字,实际上却是自己的私宅,外宅,这种事儿多的是人gān过,若是这种qíng况,他们就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搞的定后面的事儿了。
周尚书,朝中有名的小气尚书,最是小心眼,偏偏这人还没多少人敢动,为的便是他当年救过先皇的架。而这人脾气火爆,经常得罪人,但是,一般人却千万别得罪他,即便是一件小事,说错了一句话,他都能记恨上十多年,找机会把仇给报了!
小气归小气,并非他的人品不好,除了睚眦必报脾气火爆以外,其实是个刚正不阿的xing子,在外的名声也是很不错的,最主要的还是很能看的请形式,想想,他能为一件小事记恨上十多年都不动弹,非要等到合适的时候才报仇便可见一斑。
此人做人在小事上糊涂,在大事上却是jīng明,在朝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即便是巅峰时期的彭太师都动不得他,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如今上面斗的如火如荼,下面的事未必能照顾的周到。之前楚怀沙已经将那件案子定案了,要想翻案难如登天,这会儿上面根本就顾不上这么一件‘小’事,他们非常的不确定会不会为了此事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程水若见状便知道有门,盯着那带头的道,“道歉,然后滚出去!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哼……”
那白管事也是机灵的,闻言便偷偷的往后撤,今日程水若去隔壁周府上帮了那么大一个忙,周家的xing子本就护短,若是求上门去,无论如何都是会帮上一把的。
谁知道那领头的闻言冷笑一声,“道歉?滚?我拼着xing命不要,今日也非要宰了你这女人替我兄弟报仇不可!”
说罢伸手便来拿程水若,程水若不闪不躲,这会儿气势不能弱了,这院子并不大,小环和白管事都是机灵的人,自然之道该怎么做。
那领头的一把抓住程水若的手臂,拉的她一个踉跄,白管事见状怎么肯依,跨步上来便捏着他的手腕,一吃疼,便放开了程水若。
周围的士兵见状唰的一声将刀拔出来,提刀便要砍来。
“住手!”程水若大喝一声,谁人肯依她?
没料到的一幕却是发生了,一群人挤在一起,刀剑本就不好发挥,那白管事竟然一边护着她,一边赤手空拳的与一gān人打斗,虽吃了些刀伤,那些官兵却也讨不了好去,但凡挨上一圈,便躺了下去。
白管事趁着空档,夺了其中一人的刀,贴着墙角,将程水若护的一丝不苟,三两下便将十来个人打倒了一片。
程水若捂着嘴巴一阵惊奇,她虽然知道白家人世代习武,白夫人借她管家的时候曾说过那几房管家都是十来个人近不得身的,她当时没在意,走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谁的功夫好,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惊喜。
刀锋jiāo鸣时叮叮当当响做一片,院子里另外一个管事不知何时也赶来帮忙,三两下便将十余个人尽数放倒在地上,这时候小环和霁风才扑出来拉着程水若上下打量。
……
程水若推开他们道,“我没事,两位白管事,你们没事吧?”
两人皆是摇头道,“都是些皮外伤,不妨事,只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程若水想了想道,“小环,你去替两位管事上一下药,我去隔壁一趟。”
刚推开院门,就瞧见门口已是站了好几个管事,各个个手中拿着棍棒,尽数是从周家走出来的,一见到程水若便焦急的问道,“程姑娘,您没事儿吧?我在院子里听见你家中乱哄哄的,发生了什么事?”
程水若笑着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兵痞跑来捣乱啊,已是被我的管事拿下了,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们过来真是太好了,还要劳烦诸位帮忙将人送到官府去。”
周通急匆匆的从门后走出来道,“兵痞?好大的胆子,也不瞧瞧这儿是什么地方?先将人捆了再说!”说着便走进程水若的小院,见院子里倒了一地,地上到处是血,还有不少落了地的火把依旧燃烧着,不由得捏着鼻子道,“都捆了,都捆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周通这才走过来对程水若低声道,“程姑娘,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得与我说个分明,这些人的穿着都像是近卫营的,若是处理不好,怕是有大麻烦呢。”
言外之意不言而明,帮程水若他们是一定要帮的,程水若舒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一手准备竟然这样及时,低声道,“这些人是彭太师的人,当日在顺天府衙门里当差,我当日要回家的时候路过那里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他们在那儿打架,好像是分赃不均还是怎么的,死了一个,瞎了一个,最后闹的没办法收场,便死活赖我,说是我杀伤了人,好在楚大人英明,了解了事qíng经过以后放了我走。”
“否则我也不知道今日会是什么qíng况。这案子当日闹腾的沸沸扬扬,周管事合该也是听说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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